想到此,她也不免把手伸向酒坛子的次数多了起来。
这些时日,她的修炼都停滞了。
她倒是想找个稀罕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可是事情总与愿违,每行一步,都似乎又踏向了同一条河流。
风末这么个人精没事跟着她,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他不说,她也不问。
他问了,她却又如何回答呢?
“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有啥故事,你还真以为是你有酒我有故事吗?”
“此话怎讲?”风末不解地看着她。
他不过是想知道她的过去而已,和酒有什么关系?
隔着不到两丈的距离,她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嗯,她其实很好看。
“她本来就好看,难道你真的以为这大陆就你最好看,嗤......”小哪吒在储物戒里不满地牢骚。
“意思就是不想讲喽,我没故事,吃完饭回吧,你给我摊派了那么多任务,我还没完成呢?”
“呵,过目不忘的人看了一天会没完成吗?”
花舞:“......”他怎么知道她过目不忘!
小哪吒暴跳:“谁让你泄露了这事,这可是我偷听来的,你竟然当面揭穿她!”
“好了,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风末的声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些柔和。
两个人又默默地喝酒,吃菜。
风末也不再问她和孟夏的事,她这么精明,岂会有真话吗?
酒足饭饱走出梦春楼时,花舞的味蕾和内心都得到了一种满足感。
活在当下,快乐就好,想那么多,又不能一一实现,她自我安慰。
夜晚的空气依旧寒冷,他们沿着街道走的不快。
不多会儿,就看到街角处的一家店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吆喝声。
走近才发现是一家赌坊。
风末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花舞只好跟上。
她没来过赌场,只能感叹这人真是好兴致。
只听风末传音道:“我们可以作弊。”
花舞诧异地看向他。
“你过目不忘啊。”风末的声音里都是揶揄。
花舞:“......”要不要这么人尽其用!
赌场里都是男人,看到花舞进来,许多人都望了过来,两个人又都是红衣,花舞今日穿了件红色的石榴裙衫,披着一件海棠色的狐皮袍子,风末自然老样子。
美人如玉,公子若妖,频频的回头率换来的是荤素不忌的议论。
“这年头世风日下,小娘子也进赌场了。”
“就是,还长的这么水灵,看的兄弟我心里躁动不安啊!”
一阵哄笑声此起彼伏。
风末蹙眉,花舞向他摇头,和这些人计较干嘛。
“你要是为几句荤话计较,我们就不玩了。”花舞压低嗓音对他道。
风末又一副手痒的样子,犹豫一瞬跟着迎上来的小二走了进去。
赌场分几个区域,有摇骰子比大小,还有一种骨牌。
风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骨牌。
顺便传音给花舞:“记好了,一共三十二张骨牌,每一把都记清了。”
花舞无奈颔首。
一局四个人,很快就开局了,主要是许多人看着花舞是个小娘子,争先恐后地往这边凑,总觉得小娘子摸牌嘛,十有八九都是输的。
基于风末作弊的初衷,花舞疯狂地记住每一张牌,尽力与他配合,不得不说风末的脑子也是极好用的,和花舞配合的天衣无缝。
两个人很快就赢了一堆银子。
对面坐着的两人愈发坐不住了,最初没看起花舞,现在是输的精光。
不多会儿,又换了俩人。
本来花舞和风末说少赢一些,让他们也偶尔赢一点,风末死活不同意。
一局又一局,看的周边的人眼睛都红了。
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少爷模样的人跳了出来:“我来,我就不信邪了。”
他随手抓了个人和他一起组局。
结果一路输的更惨。
真的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风末和花舞妥妥地从他手里赢了一万两。
赢得他们没脾气,花舞也笑了起来。
几次有人试图说风末和花舞出老千,结果怎么也找不到证据,只好作罢。
作弊都在彼此的脑子里,他们能找到才见鬼,花舞暗自发牢骚。
小蔷薇和爆米花聊得热火朝天。
“哇,小姐姐以后啥都不用干了,就在这里赌博好了,我以后可以不用炼丹啦,一晚上就赚了一万两,爽!”小蔷薇兴奋地和爆米花吧啦。
花舞自是顾不得他们。
最后,两个人妥妥的赢了两万两银票收手,当他们走出赌场大门时,赌场老板的眼睛都红了,这是从哪里杀出来的小娘子和妖孽男!
都让他们这样赢,他还能开赌场吗?
一挥手,暗处几个黑影跟了出去。
......
走出赌场的花舞满心欢喜。
“赢钱真爽啊!”她发出一声感叹,风末的嘴角抽了抽,也是个财迷吗?
他来这里可不仅仅是赌博,他可是有别的打算的,只是还没开始。
花舞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赌局,风末倒是也很有耐心地听。
她其实没赌博过,赢钱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给她带来了许多满足感,故而话就多了些。
他们走的不快,似乎就是在无人的街头闲逛,路边的几盏孤灯把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突然,一阵寒风从身后飙起。
花舞顿时警觉起来,风末一闪身挡在花舞的身后,掌心一团红火打了出去。
她还没来及反应,他这些动作已做完。
空气里传来闷哼声,几条黑影瞬间化成无数黑影,铺天盖地从上至下袭来。
花舞抬手一掌春风化雨,无数雷光在天空中炸开,一团团的黑影发出吱吱地尖叫声。
破碎,湮灭。
“蝙蝠嘛?”花舞听出了声音。
“不是蝙蝠,是妖蝠。”风末沉声道。
花舞哦了一声,带了个妖字,那就是妖族了,没想到能遇到妖族。
两个人都收手,窥探了四周一番,发现再无异样。
夜色复归于沉寂,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
“这些妖蝠难道是皇都的人吗?”花舞走了几步反应了过来。
“应该是刚才赌坊里的人。”风末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哈哈,原来是赌输了不服气,特意来打劫了。”花舞笑嘻嘻跟上风末。
“一人一万两哦,五五分。”花舞脚步轻快地追上他,两个人并肩往前走,若说之前有种种误会,各种隔阂,在这一顿饭,一夜赌局里,彼此已不再见外。
风末不置可否,他的钱从来都没算过有多少,他会把这一万两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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