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的心理是很奇怪的,一个np拜师,他们最多看看热闹。
但一个玩家拜师,拜的还是整个游戏里地位数一数二的np时,他们就不干了。
同为玩家,那人究竟踩了什么狗屎运?
大家非常不乐意。
很需要将这姓任名茵的玩家挖出来看一看,究竟是比别人多了一只眼睛还是两只耳朵。
偏偏任茵还算是个有名的主播。虽然游戏里的这群人看不了直播,但在做主播的却不止任茵一个,很快,就有人在自己的直播弹幕里得到了消息。
这人立刻打开世界频道,唯恐天下不乱地发消息。
“世界频道的群众们,那个任茵,我知道是谁了。”
“谁谁谁。”
“快说快说。”
“是个游戏主播,还挺有名的,以前用的游戏id是‘影’,可惜一直没露过脸,不知道长什么样。”
一提到这个id,果然有人熟悉了。
“原来是她呀。”
“实名羡慕。”
“不愧是高手啊……”
这风波看似就此消弭,但实际上任茵两个字在玩家们心里都挂上了号,他们各自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任茵却依然没有看世界频道的时间,上午拜师大典刚刚结束,下午又被拎到山顶修炼,别说封牢,除了了剑峰和合光主峰,她哪儿都不认识。
承华真人忙着教导亲传小徒儿,对剩下的几十个记名弟子依旧采取放养模式。
而温青言那边,面对囚禁在封牢里的二十几号人,却陷入了僵局。
“温师兄,我们安排师弟们一天三班地轮换着拷问他们,没有问出半点有价值的消息。”一个样貌颇为严肃的弟子眉头皱出一个“川”字,显得愈发不近人情,“这两天我们甚至动用了拷问重犯的刑具,可他们仿佛没有痛觉,依然什么都不说。”
“哦?”温青言放下手里的书卷,来了几分兴趣,“二十几个人,都一言不发?乐进师弟啊,你刑讯逼供的水准是不是下降了?”
“也不是一个字都不说,”乐进好似没听出他的揶揄,一板一眼地答道,“不过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以防万一,我也找人记下来了,就是这些。”说着,他送上一枚玉简。
温青言接过玉简,查看了片刻便道:“既然严刑拷打对他们没用,就不必辛苦大家了,待会儿你去找几个阵峰弟子,在封牢里再加几个阵法……”
他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乐进听完后不确定地问:“师兄,这……能行吗?”
“左右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先这样试试再说。”温青言笑道。
乐进想想也是,便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被困在封牢里的玩家们就眼睁睁看着门外来了几个没见过的修士,拿着阵盘来来回回地走了几遍,又刻刻画画地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东西后,所有看守弟子便全部撤出,留他们二十几个人坐在一个个阵法里大眼瞪小眼。
封牢里阵法齐全,关在里头的人身体状态几乎是凝固的,连饭都不需要送。
乐进和温青言就在另一间屋子里,通过阵法观察他们。
起先两天倒还没什么,但玩家们毕竟不是真的修士,坐在阵法里动弹不得,游戏功能又只能拿来发布任务,无聊至极。眼看连着两天都没人来了,第三天开始,就有人耐不住开口,跟旁边坐着的兄弟搭话了。
“哎,你说他们是不是放弃了?”
“闭嘴,肯定有人看着我们。”
“总不可能时时看着吧,都两天没人来了。”见那人不理他,他干脆扯开了嗓门喊,“有人吗?太无聊了,我招了,你们要问什么我都招,只要你们放我出去——”
另一边,正观察着这一切的乐进立刻看向温青言:“温师兄?”
温青言压根不信:“别理他,继续看。”
喊了半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看吧。”他对着旁边的狱友道,“没人,他们肯定放弃了。”
“说不定外面有人来救我们,他们都去守门了。”又有个人开口了。
“嘿嘿,兄弟,我喜欢你的乐观。”第一个开口的乐了,“等出去了,组队一起玩呗。”
“行啊。”那人回答。
有一有二便有三,又一个声音幽幽地冒出来:“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都快蹲抑郁了。”
“要不你退出游戏删号重建呗。”有人回答。
“不行!我好不容易练到筑基期,删号是不可能的!”那人立刻回答。
渐渐地,封牢里热闹起来,二十几个人七嘴八舌,乐进不得不安排好几个弟子同时分担监视任务,才能勉强来得及记全他们所说的话。
半个月过去,没有任何人进封牢看他们。玩家们彻底放松警惕,整天闲着没事随口扯淡,不知不觉,底都快被自己抖光了。
入夜,温青言和宋睿明二人就拿着玉简仔细翻找,在二十几个人堆积如山的杂乱废话里寻找想要的线索。
“师兄,我发现好几段话里一到关键的地方就模糊不清,怎么回事?”宋睿明拿着玉简百思不得其解,“阵峰的水平倒退了吗?连句话都传不清楚。”
“那是束言咒的效果。”温青言头也不抬地道,“在提到特定关键词语的时候,被同一个束言咒控制的修士才能听明白彼此说的是什么,以前是某个修士部族专门用来传递秘密消息的。”
“啊?还有这种咒?”宋睿明一脸长了见识的表情。
温青言不耐烦地抽空剐了他一眼:“赶紧干活。”
宋睿明立刻表功道:“除了束言咒之外,我还发现这些人即便在封牢之中,依然能通过某种不知名渠道得知外界的消息,他们居然连任师妹拜入了师父门下都知道!”
频频被他打搅的温青言阴森森地抬起眼道:“除了这种显而易见的线索之外,你是不是看不出别的?要你何用!”
“师兄,别这样。”宋睿明悻悻然地缩了缩肩膀,“我还在看呢。”说着他又拿起另一张玉简,装模作样地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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