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登上古塔楼看完了江风晨景,坐车来到书林文庙,中午,按照惯性,又海吃了五顿大餐。
幸好不是在同一家餐馆吃的,否则只怕会让服务员当场看傻。
吃满足之后,方寸知又拉着项小牡逛到了书林文庙旁边的文化步行街。
项小牡对文玩之类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他正好想把那几枚快乐珠编成一个手串,这倒来对了地方,便左右寻觅,果然找到了一家卖各种手串的手工小店。
小店不足八平米,店主是一位微胖的中年大叔,留着很文艺的小胡子,正闲着无事,在用核桃油盘一串黑檀珠子。
项小牡走进小店咨询了几句之后,便请店主帮忙,把五枚快乐珠连同他在育兽门内捡到的七枚不知名果核串在一起,编成一个手串。
他选了深褐色的粗线,由于不能在快乐珠上钻孔,只能用特殊的编串工艺,手工费300块。
店主拿起一枚快乐珠仔细瞧着,好奇道:“这珠子和果核都挺大的啊,质地也很特别,从来没见过,这是什么珠子?”
项小牡轻咳了一声,敷衍道:“额,这是在其它地方淘来的新品种,可能过段时间市场上就流行起来了吧,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哦哦。”店主大叔很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便开始动手编珠串,他的手艺竟相当精巧,用得是一种很罕见的双线叠穿万福编法,并在收线的地方打了一个活扣,盘起了一个万福结。
半个多小时之后,手串编好,项小牡付了钱,谢过店主大叔,离开了小店。
这时,方寸知才从项小牡手中拿(夺)过珠串,在手中把玩起来,开口问:“你这珠子挺稀罕啊,哪来的?”
项小牡一笑:“摸尸体捡的。”
方寸知:“摸尸体?什么尸体?”
项小牡便把两次斗怨魔、捡珠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说话的工夫,两人已经走到了文玩街的西头,项小牡看到街边开着一家相声茶楼,便迈步往过走:“走,听相声去。”
方寸知愣了一下,摇头道:“听相声?不对,下午计划好的行程应该是去看古城墙。”
“看什么城墙?那城墙已经不太古了……”项小牡的意思是,古城墙已经被造物衡值印祸祸成半新的了,但他没说出口,只是把快乐手串从方寸知手中抢回来,说:“我从昨晚陪你逛吃逛吃到现在,你也该陪我干点正事了。”
“听相声是正事?”方寸知抗拒。
“没错,一边听相声,一边盘快乐珠。”说到一半,项小牡忽然换了个语气笑道:“而且……我是雇主,你是保镖,去什么地方听我的!要不然现在就把你送回方家去!”
方寸知顿时乖巧了,大步就往茶楼里窜:“好好,听相声听相声,我最喜欢听相声!”
……
走进茶楼内,舞台上,有两个穿着长袍大褂的男子正在说对联,应该是个传统段子。
茶楼内此时上座率不足六成,一半座位都空着,一眼看过去,只有不到三十人。
项小牡便挑了一个居中的位置,前后左右都能挨得着,点了一壶茶和小吃之后,他就开始暗戳戳地收集快乐情绪。
必须得攒够足量的快乐情绪,才能炼化出一只快乐小精灵,而他的目标是至少炼化出几百上千的快乐小精灵,这样打起架来,就能铺天盖地掩人耳目~~,这里的“掩人耳目”是动词,因为棉花糖小精灵的攻击技巧就是糊过去糊住人的头脸,让对方看不到也听不到……
而目前,小精灵的数量只有一只,所以距离他心中的目标还很远很远,不过没关系,在快乐中修炼,身心愉悦,何乐而不为呢?
总之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收集快乐情绪的机会就是了。
然而台上的两名演员似乎并不出名,只是日常驻场,水平和内容也一般,项小牡听了几分钟,觉得氛围没有他预想得那么欢乐,便暗中催动快乐珠,影响在场所有观众们的情绪。
很快,原本半死不活的大厅内,渐渐开始爆发出一阵阵笑声,恰好,台上的演员又抖出一个包袱,底下的观众顿时齐声哄堂大笑,这感觉就上来了,又说了一会儿,就见台上背句诗底下的观众也笑、台上报个菜名底下的观众也笑得前仰后合~~。
有的观众直接笑得呛了水,还有的观众笑得肚子疼……
台上的两个演员又说了一会儿,连他们自己俩都有些懵了,自己哥俩逗乐的水平真这么强么?平日里自己是啥水平自己心里也有底的,今天这难道是状态忽然大爆发了?看看台下的反应,堪称完美啊!
握槽,如果以后一直能保持今天的水平,是不是就直接可以去参加九州最高水平的相声大赛了?是不是拿个第一第二名的也不成问题?
两位演员也被台下的欢快氛围感染,这自信心一起来,职业状态也就跟着起来了,一改平时混日子混钱的半死不活样,变得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妙语连珠。
逗哏的演员干脆抛开了提前背好的段子,临场自由发挥起来,包袱一个接一个,而捧哏的演员此时状态也极好,不管搭档说什么,他都能机智接得住,而且时不时还能爆出更好笑的效果。
方寸知看看台上,又看看项小牡,沉吟道:“你是特意来拯救传统艺术的?”
项小牡一笑,学着古人的语气:“众乐乐,有何不可?”
这家相声茶楼原本就在门口放了一个音箱,能把茶楼内的声音传到街道上,这也是平日吸引人的一个方法,只是效果挺一般。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文玩街上的游们溜达到这附近时,都会被茶楼里一阵一阵的笑声吸引,便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听,很快,游就把茶楼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有些人听了几分钟,觉得很有意思,就干脆走进去坐着消费,前面进去的人还有位置坐,而后面进去晚的人只能站在门口和过道上看,连茶水钱都免了……
茶楼的老板和服务员此时完全是懵的,今天怎么回事,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
眼看着这多么人没有地方坐,收不到他们的茶位费,好心疼啊,明天要不要紧急加几张桌子?不,今晚就加!
台上两个演员在观众们一浪接一浪的热情中,又临时加演了好几场,真是把压箱底的本事和段子都拿出来讲了,原本5点就结束的表演,一直加演到6点多才终于散场。
项小牡一直在暗中煽动着场内的快乐情绪,同时也使劲收集着快乐情绪,他这是在无形之中,帮台上的演员增长了职业自信,也帮茶楼老板吸引了生意和流量。
散场之后,项小牡和方寸知随着人群往外走,一边说:“这附近的街那头还有一家相声茶社,晚上7点半开场,演三个小时,还有丑角和杂耍,肯定更有意思。”
这下轮到方寸知崩溃了:“我跟在你旁边都快笑傻了!咱能歇会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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