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楠桑从未被这样说过,她吸着鼻涕,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她感觉到韩北洋的失望了。
她摇着头想起来,但是起不来,只能爬着朝着韩北洋——
“哥……北洋……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伸出手抓着韩北洋的裤腿:“我真的……我真的……没有……他们害我的……”
韩楠桑重复着,哭着。
可拳头捏紧了,眉头皱着,低头……牙齿咬着!
脸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余以木居然这样的毁她,是她再次轻敌!是她疏忽!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若是韩楚阳知道了这一切,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掐死自己的!
在韩北洋的无情冷漠里,她回头含泪红着眼看着余以木——
暗暗发誓,只要她不死,必要余以木,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瞪完,韩楠桑回过头,手逐渐的松开韩北洋的裤腿。
自己握着拳头,缓缓爬起来,那低头颤抖的样子,十分可怜,那些来搜查的人,也有些尴尬眼前的这一场变故, 因为那个实名举报的人,的确叫韩楠桑。
所以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栽赃陷害——
“韩小姐,你可能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后厨里一阵的静默。
最终,一名执法人员走上前来,打破了沉默!
“别碰我!”韩楠桑大声吼着,一下站起来,晃了两下才看向韩北洋。
“北洋,我若认错,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吗?”
说的含泪,声音哽咽。
余以木不等韩北洋回答,直接走上前去,也道——
“韩北洋,今日之事,我有不对,因为我将计就计用这样的方法,把她绳之以法,也是……证明给你看,她的确害我,一次,又一次!之前无论我怎么说,我相信你都心中会有所犹豫,这次,我只有一句……她和我如果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余以木不想逼迫韩北洋。
但事到如今了,想到稍后韩楠桑离开,余以木还是要和韩北洋说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索性——
自己是时候做个了断!
自己辛苦搞起来的店铺,以后必须是干干净净,绝不能让韩楠桑来破坏!并且,余以木和韩北洋以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必须趁机——
斩断韩楠桑这颗毒瘤。
绝对不能让她再来!
“余以木!你要逼死我吗!我承认我害了你,可是……我!我恨你,我恨你一出现就抢走了我哥哥的眼光,我恨你学习比我好,我恨你……今天这一切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已经要被抓了!你为何落井下石!”
韩北洋还没说话,韩楠桑猛得回过头去,一双眼哭过猩红的望着余以木,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一般。
余以木不紧不慢的看向她,语气淡漠:“你冲我喊什么?到底是我落井下石,还是你总想要致我于死地呢?从前是,如今又是,你可能觉得——
是我故意害了你!让你现在被抓。
可是,你咎由自取!
你若无害我之心,今日,断然不会有这种事情,我只不过是,害人之心从不有,防人之心万万千罢了。若是我稍微走错一步……今天被抓的是我,名誉扫地的也是我,如今,我不过是侥幸躲避,而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余以木说的话,让韩北洋本是难堪的脸色微微有所缓和,随后,在韩楠桑的注视下,一步步的挪步往前……
“哥!你看到了吧,她多么的蛇蝎心肠!她就是故意的!她明明可以提醒我,她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她可以警告我,可……哥,你……”
韩楠桑有些激动,还以为他是要选择自己?
然而,韩北洋越过她,走向余以木,直接拉住了余以木的手——
“走吧,今日开业……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时至此刻,余以木才刚刚记起来,这个人今天说不来!可现在,却说起礼物!但最重要的是,这一刻,他……选择了自己啊!
他这意思,已经足够明确了。
但余以木不敢相信。
前世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甚至前世……他最后要娶韩楠桑的!
所以,余以木双手有些发抖的——
“北洋,你是……选了我吗?”
还是不确定的问了。
听韩北洋嗯了一声,手,握的更紧,目光愈发深沉不见底。
其实,对于韩楠桑表里不一,祸害别人的事儿,他早有听闻,只是不敢相信,如今全信了,一个……是抱养来的韩家养女一个是自己心爱的,今后要挟持相伴到老的女人,孰轻孰重,太明显了。
余以木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竟半天说不出话来,而余以木被韩北洋拉走了半天,邱一水才率先回过神这么说道,“我的妈呀……这韩北洋……也太帅,太男人了吧!”
“啊——”
她的声音没落被韩楠桑的一声尖叫湮灭。
韩楠桑忽然疯了一样的冲去抓起那些架子上的虞美人就摔,霎时间屋内满满都是虞美人的红花。
一堆执法人员赶紧抓住她,直接扭起来。
一开始觉得这姑娘好看的那位最倒霉,直接被抓花了脸——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韩家的掌上明珠!”
“我爸是韩楚阳,我爷爷是韩冬君!都是大官!”
“你们放开我!”
“我要杀了她!”
“啊啊啊啊……”
她的大声叫嚣并没有多大的用,因为她脚下的土地是什么地方?是皇子脚下!这个地方,你随便扔个板砖,都能砸到三个当官的,谁怕呀!
邱一水都懒得收拾这后厨房的东西,叫了保洁员来收拾,自己心里都是韩北洋刚才拉着余以木出去的样子,太帅了吧!这才是男人啊!
她赶紧的走出去,一溜烟的朝着外面找,想知道,韩北洋到底给余以木什么礼物了?
开业礼物,肯定不是小礼物哇!
想着,她却没找到人,正不开心的回到门前,发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京城第一锅的店门口,围满了人。
水泄不通的,邱一水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看到了人群里的韩北洋和余以木。
他们面前那大红绸缎盖着的庞然大物,虽说是红布盖着,却仍旧看得出来轮廓——
是一辆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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