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乔这名字一出来,本来已经走了两步的水岚又返了回来,印子也好奇地靠近。
而木里却想起齐光走时对她说得那句话“安可乔,那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别再查他了。”,这个安可乔难道还真深藏不露?
木里刚刚还怀疑丁宇的脑子出了问题,现在又瞬间觉得他的智商回来了。
面对人们等待解惑的目光,丁宇让印子把他扶起来。水岚也顺便把木里扶起来坐到了丁宇刚刚空出来的位置上。
“你这样行吗?伤口会不会疼?”
木里还是有些担心,她这点腿伤都折磨的她够呛,更别说丁宇的身体里钻进过子弹。
“总躺着也不舒服,而且看不全你…们的脸。”
丁宇从清姐那儿醒来的第一刻就是寻找木里,他被子弹射中的时候,木里那里刚刚发生爆炸,他只听到她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后边的事就全不知道了。
他怕她是不是受了比他还要严重的伤,又或者已发生意外。
要不是印子极力告诉他,木里还活着,他都有可能刚醒来就想要自杀。
方才她被齐光抱回来时,他其实嫉妒的要命,几次默默地想坐起来,急得出了一额头的汗,可刚起来一点就又倒了回去。
明明不见面连一天都不到,可因为走了趟鬼门关,觉得能再见到她就像经历了一次转世般的艰难。
他实在是不想再躺在床上,错过任何可以看到她的机会。
只是一心都扑到她身上,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还有张脸在用关心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他心虚地赶紧加了个“们”,还好是水岚大条一些,不会注意这些细节,要不然怕是要尴尬了。
“恩,不舒服了要说实话,可不能硬撑着。”
木里也完全没察觉到丁宇的心思,还给他掖了掖被子。
“放心,我还不想死。”
丁宇再说话时尽量不偏不倚。
“那说说,为什么觉得安可乔是双胞胎?”
“在那个清姐那儿躺着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些他们讲得话。”
丁宇此话一出,两个姑娘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印子,那眼神地意思是,如果他也知道,就别让丁宇再这么费劲的说了,结果印子还没开口,丁宇就说道:“他那个时候睡着了。”
两个女生把目光又从新落到他身上,丁宇才再次艰难地开了口:“他们猜测说当初从麦岭抓走李方隐的人应该就是安可乔,但是那时安可乔被水岚射伤了双腿,又跟后来见到的双腿毫无问题的安可乔不像。
而且那晚他们是从安可乔手里把水岚救了出来,那个齐光亲手摘下了抓走水岚的那个人的面具,面具下面就是安可乔的脸。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怀疑过安可乔是双胞胎,或许他们比咱们查到的关于他的信息更多。
所以他们目前的猜测是安可乔属于一个组织,而那个组织的人都戴着我们初次到麦岭时看到的那种面具。
若不是刚刚突然提起井叔有个双胞胎哥哥,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怀疑,可是,咱们不是一直都在怀疑安可乔的字迹吗,那么明显的差异,很难摆脱不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安可乔的字迹确实让人怀疑,可是他的家庭背景咱们也查过了啊,他10岁的时候就在保育院待着了,院长都说把他领回家的时候,他什么记忆都没有,这些年更是没人找过他,又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呢?”
“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他在保育院的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要领养他,而是他一直在拒绝。为什么呢?当时我们也想不通,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着怀疑,他是因为本身就有亲人,所以才不愿意融进别人的家庭。”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安可乔若真有个弟弟或者哥哥,为什么要藏起来呢?如果他找到了原来的亲人,他的家人又为什么不接他回家?既然不接他回家,那说明相处的并不好,那他那个所谓的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又为什么会帮他呢?更何况安可乔犯的罪过可是杀人啊,双胞胎哥弟俩都这么丧心病狂吗?”
“那些当然还需要调查,我们现在就是猜测。不过……”
“什么?”
“你家被闯过两次是吗?”
丁宇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难道那些人也说了齐光第二次闯入她家的事?齐光那家伙不会连吻她的事也跟那些人说吧?
木里不自觉地开始有点紧张,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放松一下。而丁宇似乎看出了她的心虚,不等她为难,又说道:“这些我没听到,是上了江老的车后印子告诉我的。他说,那些人承认拿走叮叮的人确实是齐光,但是齐光去你家之前你家就已经被人闯了,那是第一次。
第二次你没有跟我们提过,不知道你是还没发现,还是…没顾着说。他们说那次闯进你家里的人也戴着面具,而且也怀疑那人是安可乔,因为那天齐光看到那个戴面具的人穿着u牌的鞋。
安可乔经常穿u的鞋,这我没注意过,但是你应该还记得,咱们去燕须那次,我能看安可乔一眼,完全是因为他跟我穿了一样的鞋,而那时我那双鞋确实是u牌的。
假设这两次闯进你家里的人是同一个人,那他肯定是在你家寻找着什么。”
“我家?我家有什么呢?”
“第二次有人闯进你家里你真不知道吗?”
“我……”
“应该是那天吧,我去你家你刚从地下室上来。那天你家的冰箱里……”
“呀,别说了。”
“别说什么了?我想听。”
一直没出声的水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凑要,若丁宇敢说出“初吻”二字,她定将他暴打一顿。
可是脑海里虽然闪过一秒那样的思绪,但看到丁宇看她的眼神时,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水岚却开始悱恻着:“不会那天跟齐光发生了点什么不敢跟我们说吧,难道…接吻了?”
“呀……”
木里急得想站起来,结果腿不给力的差点栽到地上,还是水岚眼疾手快地过来扶住她,可是还没扶她坐好,就又附在她耳边笑嘻嘻地说道:“小声告诉我,我是不是猜对了。”
“你再敢胡说八道?”
木里气鼓鼓的真想撸水岚一拳,可一想到她浑身是伤又下不去手。
谁知水岚不见好就收,还非要往枪口上撞。
“你们接了几次吻了?上次给你发短信,问你接吻是什么感觉你还没回我呢,快给我们这群单身狗描述描述,我可一直好奇呢。”
水岚这丫头疯了吧,准不记得上次她发的那短信被谁收到了吗?木里都无法想象齐光看到那样的短信时,会是什么惊慌错愕的模样,是不是觉得她木里平时也是爱讨论那种话题的人。
木里有点恼羞成怒,也不管那两男士听完什么心情,冲着水岚就大吼了回去:“好奇啊,这有两活生生的男人呢,要不你试试?”
“我敢他们敢吗?”
水岚瞅了眼那俩男生,完全有种女王在上的感觉,还真让木里刮目相看了。
不过木里知道她也就是嘴上逞强说说,知道那俩男生不敢真对她怎么样,可木里还是忍不住刚刚的屈辱,所以极力给那两男生推荐。
“这么个美女在前,你们俩就不心动?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啊,我们的山风大哥穿着淑女的碎花裙子,怕是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你们就没人想对这样的她留下点什么?
还是说你们都怕她啊,她自己都说可以了,你们怕什么。
要不然你们是觉得我们山风大哥不够迷人吸引不了你们,所以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无动于衷。”
木里刚说完,水岚就死死瞪上了她,真没想到木里这么狠,都用上激将法了。
而站在角落里的印子,早被木里的话撩拨的起了满身的火,他紧紧握着拳头,心里念着经,让自己一定要克制克制,不然像他这种人一旦越界,怕是永远都无法站到水岚身边了。
谁知木里突然呼了他的名字:“印子,你怎么脸红了?”
印子整个人瞬间被电击一般,浑身抖的厉害,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水岚也看向他的目光时,赶紧局促地低下了头。
真害怕她会走过来问他:“你难道真的对我有心思?”
当他低着头也看见水岚的脚朝他这边动了动时,整颗心有种要呼之欲出的感觉。
还好的是她也就动了一步,然后没过几秒就说道:“行了啊,都别开彼此的玩笑了,本觉得大家这两天都累,想调节调节气氛,你看你把人家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印子哪里小啊,也就比你小一岁,那有什么差别。”
“你是不是就想岔开话题,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敢跟我们说。”
“我也不是不敢说,而是那时候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木里知道躲不过,所以方才的气势磅礴想留也留不住,瞬间蔫的像抽完水分的干白菜。
“你可真行。”
“但是我家被闯了两次,除了叮叮什么东西也没丢啊。而且那叮叮还是被齐光拿走的,那个人究竟想在我家找什么?我家你们都去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者什么珍藏品啊。”
“或许有,只是在我们眼里它没有价值,而在他眼里一定特别重要。”
“是吗,那我回家了可要好好找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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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木里她们走后,齐光去了警察局。
因为以前苏峰叔叔和方哥的父亲都被关在那个警察局里,所以这些年跟那的警察都很熟悉。
他到的时候,刘警官的助理直接把他带去了刘警官的办公室,那时候阿生哥还没走,而且抬头看见他进来,脸上的凝重一点都没散下去。
齐光已预测到这次的事件定不简单,因为他能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很凝重。
因为他的到来,刘警官又简单地跟他说了说事情的起因。
其实他们也是刚刚确定了一些线索。
昨晚他们警察局门口突然被送来了10位浑身是伤,还被绑着身体的人,不知道那些人是困得还是伤势太过惨重晕了过去,当时没一两个人醒着。
后来接到陌生人报警说,成河路的一处发生了摩托车爆炸案,当时还听到了枪声,看到有人被子弹击中。
他们连夜审讯,一直到今天下午都没问出什么来。
即使张生来了,跟刘警官说了当时的经过,随便抛出任何一个细节当作诱饵,那些人也忠诚的没有一个人肯开口说,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还是前不久张生用魔法使了点恐怖手段,才有人招架不住,终于说出了一些线索。
派他们来绑架李方隐的人,名叫秦虹,男,42岁,燕须人,是这些人们的小头头。
而绑架李方隐的缘由是,燕须消失的那座监狱里有他的父亲。他听过苏峰的一点传言,他最初想报复的人也是苏峰,可奈何他找不到任何与苏峰有关联的人。才开始调查了苏峰的好朋友李怀迹,于是把矛头指向了李方隐。
那些人说,在远处开枪的人就是秦虹,他的枪确实是走私来的,因为秦虹的父亲就是因为走私被抓进了监狱。
只是他们至今不知道这些黑道上的人是谁送过来的,那个报警的电话他们也查了,已变成空号。
他们怀疑送这些人过来的人是苏峰,可又想不通,他为什么不露面。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把燕须的监狱弄消失?而那监狱里的犯人现在又是什么处境?
当他们的思绪处于麻绳状态的时候,刘警官的助理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报告说,外边有一批人不顾阻拦闯了进来。
刘警官都还没问清楚是什么样的人,他办公室的门已被推开。
齐光和张生都扭头看去,张生并不认识,可齐光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门外站在最前面那个人,他刚刚在医院里见过,那时木里和水岚都喊他爷爷,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调查他到底是谁。
可既然木里称他一声爷爷,齐光出于礼貌就想站起身来跟他打个招呼。谁知站在他身后的人也陆陆续续走进了刘警官的办公室里,最先引起他注意力的就是他刚刚忍着痛送走的木里。
她居然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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