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人闻言无话,像没听见一样,江文性子直爽最是见不得杨海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拿了人的好处还在背后说别人小话,她现在是正式工了,林蕖凉以后接管厂子便是她老板,况且林蕖凉这人从未笑话过她,因此杨海一说她便抵了回去,“有本事你别吃呀!吃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嘴臭。”
杨海本想嘲讽回去,见何离回来了便歇了心思。只狠狠地瞪了江文一眼,江文也冷哼了一声。
杨海把何离杯子递给他,半杯橘黄色的液体还插着一根木块,杨海问,“说了些什么呀!这么久,冰棍都化了。”
他以为又是像往常那般受了一番欺辱,此时正等着看笑话。
“让我给他补习功课”,何离说。
杨海闻言脸上难看,僵硬的笑了笑。恭维的说,“好事,好事,比叠衣服好。”
个个都是人精,见他明明不快却还装着大方的样子,可脸上的僵硬怎么都遮不住,大家面上不显心里指不定都笑话他。
江文看他那装模作样的模样,笑出了声,一时纷纷都看向她。
其他人觉得她傻明目张胆的得罪杨海。
杨海心里恨死江文了,他知道其他人也在心里笑话他,可当众下他面子的江文更是可恶。狠狠地记了她一笔等找机会还回来。
在场的众人也就何离像个无事人般,默默的喝着冰水,小口小口的咽着格外的珍惜。
晚间下班时杨海便去缝纫车间找他父母和妹妹了,其他人便三两人一起结伴回家。
林家的厂子离江家园也就十来分钟,这里大多的工人都是江家园这一片的,所以前世的林蕖凉才会那么骄横,因为他觉得他们是他家的工人,他理应高人一等。
若是生在古代这些人就是他家的奴隶,生死都得他说了算。
何离和江文家在同一个方向,两人便一起回去。
六月的江临市气温异常的炎热,晚上热气不减闷热得很,两人走在路上伴着路灯月色人影拉得格外的长。
“你不打算上大学了?”,何离问
江文往里侧靠了靠,两个人影便合在了一起,何离盯着远方未察觉到她的动作。
“不念了,挣钱供我弟弟念书。”,江文说
何离闻言未多说什么,只说,“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借你一些。”
何离存的钱也不多,勉强筹够学费,有了林蕖凉的那一份工,倒是可以借给她一些。
“不用了,谢谢!”
她差的不只是学费,她爸吃药同样缺钱,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弟弟,她是女孩子少读点书没什么,她弟弟肯定得多读点书才行。
她需要很多钱,何离的情况不比她好多少,因此她听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总归还得靠她自己,别人帮得了多少。
她去上了大学,家里父亲没人照看,弟弟没人管教,菜地也只得荒废,怎么看都不划算。
她不去念书,卖菜加上厂子的工钱,便能养活一家人了。
她是长姐父亲患有糖尿病腿又断了,做不了事,没有母亲,她便是家长,她合该立起来的。
何离闻言便不在多言,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无权干涉。
隔天一早林海峰和张梅便来接林蕖凉,先去民政局扯了离婚证,路上林蕖凉一直战战兢兢的,他害怕还会同前世那般,他跟来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若是改变不了父母的命运,那么一起身死也没什么。
其实他骨子里是渴望父母的关爱的,即便前世恨了他俩十多年,这份亲情他还是割舍不了。
他再也不想一个人活着了,那怕父母是个摆设也好,远远的在一旁他也不是个孤儿。
“孤儿”,他讨厌这两个字,看着就孤单,像是独立行走在这世间那般。
办好股权转让和房屋过户,因林蕖凉还未成年,他的股权占由林海峰和张梅代为管理,等他十八岁后便可接管过来。
一切都办妥当后,三人一起去市区的五星级酒店吃了一顿饭,席间林海峰和张梅难得的和言语色,这个婚姻结束对于他二人都是一种解脱,解脱开来变成熟悉的陌生人,自然以前看不惯的行为也就不那么碍眼了。
林蕖凉的监护人是林海峰,张梅每个月会按时给他抚养费,因他不和林海峰住一起,林海峰便也会给生活费,每人每月给他2000块。
4000块每月对于他一个刚刚初中毕业的学生,算是很多的一笔钱。这个时候很多大学毕业的人都拿不到这么高的工资。
吃完饭后三人便回了江家园的家,林海峰和张梅家里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一前一后的走了。
此时此刻,这栋房子便成了林蕖凉的私人财产。
若是林海峰和张梅知道十年后江家园这里会被开发商看中,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谁知道呢!反正林蕖凉不知道。
晚上林蕖凉难得睡了个好觉,隔天早上起床时都带着笑容。
何离早上8点来的,这时林蕖凉刚好洗漱完下楼。
何离扬了扬手里的早餐,说,“熬稀饭时间久,怕你饿,就买的包子和豆浆。”
林蕖凉接过早餐,道了声谢!
何离说,“你不必如此,毕竟你是我的雇主。”
林蕖凉这会正啃着包子,无心搭话!
心道你还是我的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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