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见状,又议论纷纷:“那苏老婆子怎么就上前就对着小阿好喊打喊杀的?”
“哟喂,那苏婆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把她那小孙子看的跟个宝贝疙瘩似的,哪容得别人碰一手指头啊!”
“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打小阿好吧,小阿好看着那么乖巧,这一定事出有因啊!再说了,长姐教训弟弟妹妹,打他们两下怎么了?”
“你和那苏老婆子讲理?她向来是个混不吝!和她讲理哪讲的通,可怜的阿好哟。”
苏好祖母听到村民们议论,心中更是恼羞成怒。平时身体底子就不好,此时更是两眼发黑,这一番追逐下来步伐也有些混乱。
苏好仗着身量小身子灵活,瞧准了时机又踢了苏二蛋一脚,苏二蛋的身体登时一滚,绊倒了本身就有些踉踉跄跄的苏好祖母。
苏好伯母在一旁目睹了一切,本不欲搀和,此刻见苏好祖母躺倒在了地上,如果自己在不上前,恐怕也不好看,苏好伯母只好不情愿着挪动着步伐,移了过来,纵使心中再不情愿,苏好伯母表面上依然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来:“娘,娘您怎么了,您怎么摔倒了,您没事儿吧。”
围观的群众其实对苏好踢苏二蛋那一脚都看在眼里,但他们却选择性地过滤掉了,纷纷道:“没事儿,能有啥事儿,咱村里有摔一跤摔着碰着的那不是常事儿!”毫不在意苏好祖母年岁已大,身子骨又不好,已经不像年轻人那么经得起摔打了。
还有指责苏二蛋的:“你这孩子不老实!看你把你奶奶绊倒了吧!还不快把你奶奶扶起来……”
“就是,叫你再不听话!”
苏二蛋惊得都忘记了哭,也手忙脚乱地上前去搀扶苏好祖母。
两人再仔细一瞧,苏好祖母已经昏厥了过去。
苏好伯母和苏二蛋兄妹三人七手八脚地把苏好祖母抬回了房间。
苏好堂姐苏巧姐看到了这一幕,完全没搭理不说,脸上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平时苏好祖母及因为嫌弃苏巧姐是个女孩,对苏巧姐没什么好脸色,苏巧姐又不是苏好那样逆来顺受的人,正是七八岁人憎狗嫌的时候,每每令苏好祖母十分头疼。和苏家祖母针锋相对,这看苏家祖母受了罪,苏巧姐开心着呢。
苏家伯母把苏好祖母抬到了床上,见她不醒,心中暗暗想到:最好这老不死的就这么摔死才好呢!
原来之前苏好祖母也常常挑拨苏家大伯打骂苏家伯母,但是苏家伯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很快就和苏家大伯一起搬出去了。本来自家的日子比之前已经过得好了不少,谁想到苏家老二一家又来了。
苏好见到苏家伯母也不是很想管苏好祖母,心中暗笑,挪着她的小短腿去取了一盆水来,对着床上的苏好祖母泼了过去。转头对着苏家伯母笑眯眯地说道:“伯母,你不要担心,这样奶奶不就醒过来了嘛……”
那活阎罗似的笑容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好伯母活脱脱打了个冷战。
苏巧姐在一边啃着煮熟的土豆,闻言倒是欢欣起来,这堂妹对待老妖婆子的态度极合她的心意,她在一边拍着手:“妹妹真是聪明!”
从井里刚打上来的水冰凉刺骨,苏好祖母立刻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苏好那张大大笑容的脸,苏好祖母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抬手想要打苏好,可是她挣扎半天也坐不起来。
苏好冲她露出恶意的笑容来,随即拉着苏巧姐蹦蹦跳跳地走了。
晚上苏大伯,苏家祖父和苏好爹回来后,得知了事情,又对着苏二蛋苏二丫兄妹发火,苏二蛋是苏家下一代唯一的男丁,自然是不能够动他一个手指头,那苏二丫就惨了,他们只说是苏二丫教唆的苏二蛋。
苏二蛋兄妹有苦说不出,明明有那么多村民们在一边看着,明明是姐姐踢打他们,绊倒奶奶,村民们却全都说是他们兄妹二人的错,苏二蛋兄妹解释,他们也只说苏二蛋兄妹狡辩、三岁的孩子说不清楚话一类的。
苏好爹不信苏好的话,但是对于这么多村民的话还是信的。因此对着苏二蛋也没了什么好脸色,小小年纪就知道哄骗他了,苏二丫更是遭受了自己从出生以来就没有遭过的暴打。
苏好祖母经此一事闪了老腰,躺在床上倒是安生了不少,不能动不动就对着苏好和苏好娘大打出手,但是每天在床上骂骂咧咧,令苏家伯母和苏巧姐心中十分不快。时不时的也和她对骂一番。
不过苏好的日子倒是平静了些。
经了上次的事,苏二蛋和苏二丫到底是只有三岁的孩子,已经不敢过来招惹苏好,但这不代表苏好就会放过他们。
上次已经替原主收拾了原主弟弟妹妹苏二蛋苏二丫,也让原主祖母遭了这些罪,但到底不过只是一些皮肉之苦。
苏好想看到的,是苏家家宅不宁,是让他们一一体会之前原主做过的事。
苏好仔细地搜索原主的记忆,还真想起来一件事。
那是上辈子苏家老二的茅草屋常年失修,竟塌了一角,一时间无法住人,和现在的状况一样,苏父带着一家子人来到苏大伯家住下。
那时候苏二丫看中了苏家伯母给苏巧姐买的一个口脂来。苏二蛋二话没说就去给苏二丫偷了过来。恰巧原主在边上目睹了一切,苏二蛋苏二丫威胁她不要说出去,原主胆子小,答应了。
苏大伯家里也穷,那一个口脂也不知攒了多久的钱买的,苏巧姐自然极其珍视,当宝贝疙瘩似的,发现不见了之后好一顿寻,可是苏巧姐翻遍了屋子也找不到,有着苏好苏母护着,她自然不能找到苏二蛋的地盘去。
最后怎么也寻不到,这东西也就落到了苏二丫的手中。
如果苏二丫用完那口脂后将盒子扔了,本来这事也就这么了了,可是苏二丫用完突发奇想,偏偏塞到了原主的被子里头。第二天又假装来找原主玩,装模作样的发现了原主被子里的口脂盒。
这苏家伯母和苏巧姐都如同点了火的爆竹一般炸开了,整个苏家上上下下都欺压原主和原主母亲,这下更是没有人帮她们,原主哭喊着是弟弟妹妹偷得,更是惹来了祖母和父亲的一顿毒打,原主几天没下来床。
若说着原主一直活了下来也真是命大,被打成那样在床上休养,也没有什么营养来源,掌管着厨房的苏家伯母和苏巧姐更是懒得理原主,只有原主母亲疯疯癫癫地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些东西给原主吃,原主竟然也恢复了。
想起了原主这一段回忆,苏好计上心头,在唇边扯出了一抹笑。
阳光暖洋洋的,此时同苏好在一起玩的苏巧姐看到苏好脸上的笑容,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浑身一凉。
既然想到了计划,苏好立刻就想行动,不过现在苏巧姐才八岁,那上辈子的口脂更是不知道在哪里。自然也就不能用口脂了。
苏好垂眼思索了一下,亲热地拉起苏巧姐,假装艳羡道:“阿姐,咱们是姐妹,但是大娘大伯一直这么疼你,我不知有多么羡慕你。难道就因为你长得比我漂亮?”苏好装的倒是真心实意一般,盯着苏巧姐的脸猛瞧。
苏巧姐听了苏好的话,心花怒放,得意笑道:“是呀,我比你是好了一点,不过我看婶子也很疼你嘛。”苏巧姐提起苏好娘,语气中有着一些揶揄,显然是瞧不起苏好有个疯子娘。
苏好心中不悦,面上却一点不显,直装着疑惑的样子:“那大娘给你买过大麦糖吗,我娘还给我买过大麦糖吃呢,可甜了呢。大娘一定常常给阿姐买吧。”苏好说着装出了一副嘴馋的样子来,舔了舔嘴唇。
买过个头。
这大麦糖是村头偶尔路过小摊贩吆喝着卖的一种孩子吃的零嘴,麦芽做的,价格倒是不贵,但是这安平村穷惯了,谁家能拿多余的钱给孩子买糖吃?更何况是苏家老二家。
不过这些苏巧姐都想不到,她只是见到苏好馋嘴的样子,心中当即信了苏好吃过大麦糖的事。
可是苏巧姐哪里吃过大麦糖,不过就那样承认自己没吃过,岂不是说自己还不如有一个疯子娘的苏好,苏巧姐只好干笑道:“是啊,我娘常常给我买,我都吃了好多回了呢。”
苏好心中暗笑,假装出一副艳羡不已的样子:“我就知道!下次大娘给阿姐买了糖,阿姐一定要加阿好看看,阿好不吃,闻闻气味也好呀……”说罢又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来。
小孩子不禁逗,苏好这下彻底引得苏巧姐也流起口水来,心中也惦记上了那大麦糖。
苏巧姐回去之后就和苏家伯母大闹,苏家伯母只得这一个女孩,苏巧姐平时任性不讲理,但是见了自己娘亲也是惯会撒娇卖痴的,更何况苏巧姐的性子极像苏家伯母,苏家伯母一向宠她。
苏家大伯一家的日子比那安平村其他村民家生活要好一些,苏家伯母手里也有些闲钱,但是即使有闲钱,不用担忧吃了上顿没下顿,正常也是不会把钱给孩子拿去买糖的,可耐不住苏巧姐苦苦哀求,苏巧姐就这样缠了苏家伯母几天之后,苏家伯母一狠心,在那小贩又吆喝着路过村头时,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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