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自己刚才梦里的内容了?”陈振宇问道。
“啊?”戴林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断断续续的白日梦,谁没事记那玩意儿啊!”
“这样啊……”陈振宇吐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不过既然梦到的不是什么开心的内容,忘了似乎也挺好的。
“怎么忽然问我做梦的事情?难道刚才我说梦话了?”戴林问。
陈振宇点了点头,道:“你刚才在梦里叫吾辈的名字来着,可深情了。”
“是吗?”戴林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努力回忆梦的内容,“我想起来了,梦里我捡了一只流浪狗,刚好跟你同名。”
“哈?流浪狗怎么可能跟吾辈同名?”陈振宇不满道。
“流浪狗自然没有名字,不过我看它可怜,就给它赐名叫做‘陈振宇’了。”戴林煞有介事地说道。
如果不是刚才听到了这家伙说梦话的内容,陈振宇说不定还就真的信了他的说辞。
“那你哭什么?”他问道。
“我哭了?”戴林稍微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那只狗死了吧。”
死、死了?!
虽然不愿意接受,但陈振宇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似乎也算讲得通。
“没事,只是个梦。”戴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
“梦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陈振宇道。
“梦里我说什么了?”戴林皱了皱眉,表情有些疑惑,“应该……”
他忽然想到了梦里那些穿插的不可描述片段,脸颊有些发烫。
该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你哭着对我说‘爸爸,再爱我一次’。”陈振宇煞有介事地说道。
“胡扯!”戴林瞪了他一眼,显然是不信他的说辞,“玩这种伦|理梗有意思吗?”
陈振宇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这些可都是你说的,我不过是转述了一下。”
“是、是吗?”见对方的神态不像是在说谎,戴林也有些迟疑了,“可能……可能……”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圆场才好了,只能转移话题道:“对了,什么时候到岳清他们上场,我答应要帮他拍照。”
“拍什么啊……我这边有直播录像,到时候给他截个图就行了。”陈振宇打了个哈欠说道。
他瞥了一眼屏幕,发现大部分的人都在讨论舞台上的相声,但还有一小部分人……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地将屏幕稍微转了一下,不让戴林看到弹幕的内容。
这帮家伙不好好看相声,非要听墙角。
听墙角那么有意思吗?
如果光是听,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关键是那些家伙还发表意见。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都跟戴林认识那么久了,还用得着他们来分析这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忽然调镜头干什么?”戴林问道。
“那个……很快就到大V的节目了,为了保证大家的观看效果,必要的微调是必不可少的。”陈振宇煞有介事地说道。
“哦?看不出来你还挺专业的。”戴林打趣道。
舞台上表演的节目是《托妻献子》,讲的是对“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死一生,乃见交情;穿房过屋,妻子不避——得有这托妻献子的交情”展开的解释。
陈振宇以前也跟戴林一起搭档表演过这个节目,不过那时候他不甘心当捧哏,总给对方捣乱。
每次说到“托妻”的时候,他都说自己没有媳妇。
“不行,你得有媳妇!”戴林当时都快要急哭了,“你要是没媳妇,这段子咱就没办法说下去了。”
“可我就是没有媳妇啊!要不然你给我当媳妇?”他总喜欢这样逗对方。
那时候只是开玩笑,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这人的‘托妻献子’没你说的好。”陈振宇摸了摸下巴,嘟囔道。
戴林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人家这才是正经的版本!你那是魔改版!”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捧哏扮演的角色出差回来,发现自己新婚燕尔的妻子出轨了,而出轨的对象刚好是自己的好朋友,两个人之间甚至有了孩子。但是到了陈振宇这里,完全就变了个样子,好像跟他有一腿的是自己,那个“妻子”才是第三者。
“你说好了要给我当媳妇的!这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你、你们居然还有孩子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你这个负心汉啊!”每次演到这里的时候,台下都会笑作一团,但戴林却觉得十分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想想,陈振宇大概打那个时候起就不怀好意。
“你自己坦白,到底惦记我多久了?”戴林问道。
“认真的?”陈振宇问道。
戴林点了点头。
“好吧……”陈振宇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跟你说实话,你可不要吓到。”
忽然见对方这么严肃,戴林也有些紧张了。
“行,我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他道。
“其实……咱们九辈子之前就认识了,说好了一起投胎转世当夫妻,没想到六道轮回的路太复杂了,不是你走错了路,就是我算错了时间。兜兜转转,直到这辈子才终于有机会再续前缘。”陈振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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