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段明炀一下搂紧了他的腰,声音闷闷的,“不准再剪了,对不起。”
夹杂着道歉的命令黎洛还是头一回听,不禁乐了,搂住他的背,故意调侃:“哟,之前是谁凶巴巴地命令我剪来着?段总,您这变脸速度也太快——唔……”
段明炀又凶巴巴地堵住了他的嘴。
堵上之后,却又不凶了,含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一遍遍地吮吻,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他似的,难舍难分。
事后的吻大抵都是这么缱绻而温存的。
黎洛的嘴唇融化得和心一样软,被亲了十来分钟,分开时还意犹未尽,舔了舔湿润的唇,迷离着眼继续索吻:“再亲会儿……”
段明炀如他所愿,又亲了他一下,低声问:“喜欢跟我接吻吗?”
“喜欢……”
段明炀又亲了他:“喜欢跟我上床吗?”
“特别喜欢……”
段明炀重重亲了他一下:“最喜欢什么?”
黎洛会意了,笑道:“最喜欢你。”
“我也是。”
段明炀直视着他的双眼,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柔情,眼中盛满了他的倒影,微微扬起了嘴角:
“我最喜欢你,黎洛。”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黎洛怔怔地看着那抹对自己展露的笑容。
同样酒意微醺的夜晚,同样激情缠绵的事后,同样深深爱着的人。
这一次,他没有错过段明炀的表白,也没有错过段明炀的笑容。
确实和苏芷形容的一模一样,是阴云散开,晴空万里的心动感觉。
心动的同时,他突然又很心慌,怕段明炀下一秒就收起了笑,怕自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珍贵的画面。
好想把这一秒也定格。
于是趁段明炀落下嘴角之前,他撑起身,紧紧搂住对方,主动献上自己的唇,印刻下了那一个温柔的笑容。
明天,希望也是个大晴天。
-
可惜上天不作美,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黎洛首先听到的是窗外淅淅沥沥的落雨声,然后才是身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他打着哈欠睁开眼,瞅了眼外边,乌云密布,天空阴沉灰暗,顿时提不起劲儿来了。
最后一天试用期,难得请了假,还想出去约会呢。
不过转念一想,就这么窝在家里,和男朋友睡上一整天,过二人世界,似乎也不赖。
起码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于是黎洛一抬腿,大大咧咧地搭上了段明炀的腰,扭动着调整了下姿势,惬意地“嗯哼”了声,闭上眼,准备再睡个舒适的回笼觉。
没看见身旁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一个小时后,他搭在段明炀腰上的腿才被松开,无力地垂落下来。
“你精力也太旺盛了吧……”被抱到浴室洗澡的时候,黎洛都快虚脱了,“一大早马力就这么足,属狗的吗?”
“是你自己邀请我的。”段明炀扶着他的腰,力度刚好地揉按着,神色平淡,和刚才令他大汗淋漓的凶猛男人仿佛不是一个人,“腿都张开勾住我腰了,我不做点什么,合适吗,黎先生?”
黎洛还挺喜欢他在这种时候假正经,但更喜欢他不正经。手指在他胸膛上打着圈儿,小声嘀咕:“我只是想睡觉而已……你倒好,非但把我给睡了,还把昨天怎么喊我的给忘了。”
段明炀抓住他乱动的手,挑眉:“我听金仁说,有人曾经好像说过,不喜欢这种叠字小名,觉得恶心?”
黎洛动作一滞,在心里狠狠扣了金仁一个月奖金,反怼回去:“有人还亲口对我说过,不喜欢我喊他哥呢。昨晚不知道是谁啊,听我喊他哥哥兴奋到不行,未免太口是心非了吧?”
“黎先生错了。”段明炀逼近他,将他压在了浴室的瓷砖上。
“喊哥,是一种关系。喊哥哥,是一种性关系。”
黎洛听完,憋了半天,都没能憋出一句可以与这句震撼发言抗衡的话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在嘴仗上输给段明炀。
简直比在床上落败还丢脸。
直到洗完澡下楼去餐厅吃早餐,黎洛还在计较这事:“你就是强词夺理,明明我喊别人哥你也吃醋。”
段明炀没答话,背对着他站在厨房里煎鸡蛋。身上只穿了条宽松的居家裤,光着膀子系着围裙,宽肩窄腰一览无余,健壮的后背肌肉赏心悦目。
黎洛咽了口唾沫,感觉更饿了。
煎完鸡蛋,面包也刚好烤好,段明炀挖了勺果酱,一层夹鸡蛋,一层涂果酱,拿刀切去面包的边缘,再切成小块,做了份精致易入口的三明治,顺手热了杯牛奶,盘子杯子一并端过来,往他面前一放,像投喂自己的宠物似的。
“我吃醋和称呼没关系。”段明炀解了围裙,在他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是你花名在外,和谁走得近都令人怀疑。”
黎洛不服了:“我花名在外还不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可别说那些绯闻都是公司逼迫你传的。”段明炀冷眼瞥他,“据我所知,每一次都是你主动炒的。”
“工作需要而已,何况我也没有几任绯闻对象啊,也就赵珊珊,刘羽嫣,顶多再算上个姓江的。”黎洛小心翼翼地列举着,企图蒙混过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