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帮你观察了你爸那一家的表情,太精彩了!”谢照风回想起来又是一阵乐,“要不是因为当时太暗,我肯定帮你拍下来。”
“你做得不错。”相十方淡淡夸奖。
“就一句不错啊?我可以豁出命帮你了。”谢照风嚷嚷道。
“所以你之前做的让我不高兴的事,我都可以当过去了。”相十方说。
“喂喂喂,你这话太小心眼了吧?况且我做过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就算我弄坏了那张唱片现在你也得到了,要不是我发布了那条消息,怎么会有人想送你这个呢。”谢照风头头是道,“所以说,这也是我的功劳。”
说起那张唱片……相十方把视线投放到留声机上,转盘缓缓转动,唱针划过刻槽,悠扬委婉的音乐倾泻而出,闭上眼,仿佛是音乐精灵在安静的奏乐。正是那张《雨中协奏曲》。
谢照风又说:“话说,到底是哪位高人能弄到那张唱片,你找到了吗?”
“还没有。”相十方说。
这时,相十方的房门被敲响,是何阿姨的声音:“十方,程先生来了。”
相十方神色如常,他应了一声,又对谢照风说:“之后你有想看的比赛拿不到票就跟我说,只限一次。”
谢照风耶了一声,“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嗯,回聊。”相十方挂了电话。
然后走出了房间。
楼下的客厅,不止程平奕一个,他身边是低头擦眼泪的程姣心,还有另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绣金纹的礼服,看起来温婉大方。
相十方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平静地走下来,却一声招呼也不打。
“十方,今天你没去爷爷的宴会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整出闹剧?”程平奕沉声道。
相十方轻描淡写地答道:“送错礼物了。”
程姣心抬头红着眼睛瞪他:“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相十方抬头看了眼摄像头,“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录到好戏。”
程姣心气憋,只能寻求父亲的帮助,“爸爸,你看他!”
“心心,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不能耍性子吗?”那个女人柔声道,她对相十方说:“十方,之前是姣心不对,但那件事我们可以私下解决,你把事情放在台面上,反而叫人看了笑话。你爷爷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现在气得要吃药,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相十方说:“那你应该跟你女儿说,叫她别造那么多笑话给我用,现在我的硬盘里还有十几个G呢。”
“十方!‘程平奕用力皱眉。
“如果你今天是来教训我的,大可以不必白费力气。”相十方话语中带着嘲讽,“没做好一个父亲的义务,就想行使父亲的权利,天下好事都让你占了?”
“你!”程平奕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我想对你好,你接受了吗?”
“当着你小老婆的面,这话就别说了。”相十方凉凉道。
“相十方!”程平奕怒喝,“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你知道我姓相就好。”相十方漠然道,“何阿姨,送客。”
“十方,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可以吗?”程姣心的母亲诚恳道,“说置气的话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这时大门轰的一声被打开,接着是一声怒吼:“谁敢找我哥麻烦?!”
正是约会归来的杨泽义。
程姣心对此人很是忌惮,下意识往父亲身边依靠。
杨泽义噔噔噔冲过来,站在相十方身边当他的堡垒,噗噗噗发射炮火:“你们来干嘛?我哥连宴会都没去你们还来找事?闲不闲烦不烦?没点正事要干吗?!”
“行了,省点儿口水。”相十方拍了拍杨泽义的肩,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件东西要给你们。”
说着相十方淡定转身上楼,表现得不把台阶下的人放在眼里。
杨泽义则替他监督,狠狠地瞪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小子,别以为你们家另起炉灶我就动不了你。”程平奕冷声道。
“你来啊!你来啊!”杨泽义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不动你就是孙子!”
这么几句话间,相十方下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却是递给了程姣心的母亲。
她蹙眉打开,那里面的纸张抽出来看了一眼,继而脸色一变,又立刻放了回去。
她抬头看向相十方,对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平奕,我有点儿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了。”她轻声说。
程平奕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相十方,隐约察觉到是文件袋里的东西威胁到了情人,他没有直接问,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们一圈,就带着她们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杨泽义立刻好气地询问:“哥,你给了她什么东西?”
“一些资金调动的账目明细表。”相十方平静道,“短时间内她们不敢再过来打扰我。”
杨泽义的脑子转了下,没转过来,但依然要昂着下巴说:“有我在她们当然不敢来。”
别墅外,轿车上。
程平奕从后视镜看了眼周可蓉,问了句:“十方给了你什么?”
周可蓉看了眼女儿,有些无奈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是姣心以前来他家的一些照片,挺不好看的,再呆下去我觉得会闹更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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