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相十方用英文说,“出了点儿意外状况。”
“什么状况,你说说。”干等了一个小时的伊斯·莱尔林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反而还饶有兴致。
“有人需要我。”相十方简单带过,他叫来服务员上菜。
伊斯有些吊儿郎当,“真浪漫,相,我认识的你可从不这样。”
“那是因为你的信息滞后了。”相十方说。
“呵呵,那么这次我的中国行要做的事又多了一件。”伊斯笑着说,“或许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就算这次我要借助你的关系来挖掘合作,但未来,你明白的,你也需要我,所以……”
“无可奉告。”相十方言简意赅道。
林既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头疼得要炸了,身体还很沉,坐起来都天旋地转,他不喜欢喝醉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体会宿醉的感觉。
稍微好受点儿了,他才环绕了一圈身处的环境,是一间宽阔,且装潢华丽精致的房间,从其布置上看,这应该是酒店。
林既仔细会想昨天发生的事,他喝醉了之后,整个人会陷入一种极其消沉的情绪之中,这是早年在治疗抑郁症中留下的后遗症,所以他只能想起那种掉入无尽深渊的恐慌与孤独,其余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他看到了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发现宋广峰的未接电话有十几通。
而他的手机被调成了静音状态。
林既回拨了过去。
没多久,宋广峰接通了:“老弟,你怎么样?没事吧?哎哟都是哥不好,没挡着那几个老狐狸!”
“没事儿了。”林既捏着鼻梁说,“宋哥,是你给我开的房吗?”
“不是啊,昨天我也喝醉了。你那助理跟我说了,是另一个人,长得还老好看,你谁都不跟,就跟他了。”
林既惊讶地睁大眼,他努力的回想,终于抓到了点苗头。
接着他迅速翻找通话记录,果然看到了昨晚他给相十方打了个电话。
“十方……”他呢喃。
“啥玩意儿?”宋广峰说。
“没什么,宋哥我今天请个假,头疼。”林既说。
宋广峰说:“行,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林既呆坐着,他打给相十方说了什么?相十方就这么来了吗?
当他陷入一种疑惑又甜蜜的情绪中时,他一直没注意的,浴室的门打开了,走出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相十方。
“醒了?”相十方淡淡道。
林既惊愕地看着他,相十方只穿着裤子,赤裸着上半身,有水珠划过他结实的胸膛,而他的头发湿乱,却增添了别样野性的魅力。
“你、你也在这儿?”林既说。
相十方皱着眉,“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昨晚是谁照顾你的?”
林既呆呆地说:“不知道……”
相十方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转身往房门走。
林既傻了一下,立刻爬起来,“十方等等!啊!”
他半个身子从床上栽下来,要不是还有被子,没准就要受伤了。
相十方面色铁青地走回来,把人捞起来,冷冰冰道:“活该。”
林既抱住了他的腰,贴在他有些冰凉的小腹上,“对不起,昨晚我喝断片儿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相十方冷硬道:“你可以去隔壁房间看看,或许还残留着你呕吐物的味道。”
林既:“……”
看着他通红的耳根,相十方的心情好了些,手掌在林既的发顶拍了拍,“昨晚你还一个劲儿往我怀里拱,热死了。”
林既脸更烫,讷讷道:“你和我一起睡了?”
相十方捏住他的后颈,“我照顾了你一晚上,难道还得睡沙发?”
林既立刻摇头,他亲了亲相十方的肚脐,“谢谢你。”
相十方的下颚一崩,某处一下热了起来,他低声说:“别乱碰,洗漱去。”
林既“哦”了一声,松开了相十方起身走进浴室,在抬手捋头发时,他突然发现一直戴在左手手腕的手表不见了,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明显的白色,以及……
一道狰狞可怕的伤疤。
第62章
时至今年,这道伤疤像一条大蜈蚣一样盘踞在林既的手腕,缝合后它凸起了一道浅褐色,乍一看,像是他的手与手臂是两个部分。
林既盖住了这道疤,闭了闭眼睛,快速洗漱后走出卫生间,他不动声色地巡视了一圈,在床头柜的纸巾盒上看到了自己的手表。林既走过去拿起来,戴上。
相十方已经穿上了衣服,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喝咖啡,把林既的动作看在眼里。
“你的手腕,怎么了?”相十方开口道。
林既愣了愣,接着对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很难看对吧?所以我一直戴手表,不然就太吓人了。”
“你割腕过?”
“没有。”林既脱口而出。
相十方看着他,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
林既错开了视线,他手上有伤这件事,只有亲近的几人知晓,他们都很在乎他的感想,从开不提起这件事,所以林既也从没想过该怎么去讲述这道疤的来历。这象征着他的软弱和绝望,失败与新生,复杂得难以言说,是个沉重的回忆,所以林既决定撒个无伤大雅的谎。
“七年前我出过一次车祸。”林既说,“手腕被玻璃割伤了,那是我一次可怕的经历,所以我总要遮起来,不惹人误会也不吓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