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诺说你被绑架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经历过绑架。”
“事实上我确实没被绑架,是我叫乔诺这么发的。”相十方神情自若道。
“你叫她这么发?你……”谢照风话音一顿,脑子一下转过弯来,明白了,他对此感到相当复杂,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了相十方好一会儿,才说:“可惜你的算盘没打对,当时他确实在我身边,但并没对你发表什么意见,倒是让我路上小心。”
相十方脸色快速一变,他不善的瞪了眼谢照风,“你少去找他。”
“这可由不得你。”谢照风有些得意。
这时乔诺也来了,她先和谢照风打了声招呼,“挺快啊你。”
“不要说一个男人快。”谢照风哼哼道。
乔诺赏他一个白眼又一连说了十个“你最快”,才对相十方说:“她醒了,过去看看吧。”
相十方点了点头,走出房间去了隔壁的病房。
派瑞西躺在床上,脸上有细小的伤疤,脸色还有些苍白。
“感觉怎么样了?”相十方走到她身边。
派瑞西看着他,只是这双美丽的眼睛不再充满爱意,她大概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她获救,第一时间寻找这个男人,想从他的怀抱中得到温暖和抚慰时,被无情推开的感受。
她的瞳仁轻颤着,难过的问相十方:“为什么?”
相十方淡然道:“抱歉,你在问什么?”
“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推开我?”派瑞西咬着唇,泫然欲泣。
“你更需要的是看医生,而我要配合警察把事情解决清楚。”相十方说,“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我很抱歉,如果我知道程姣心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一定不会让你和她接近。”
“你们都在骗我。”派瑞西哀伤道,“爸爸,伊斯,你,还有Julia。”
“爸爸和哥哥不把我当家人,你不把我当爱人,Julia也不把我当朋友……”
“我是亏欠你们什么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抱歉。”相十方的这句抱歉,总算带上了诚意。
“十方,你诚实的告诉我,你愿意和我结婚的理由之一,有爱吗?”派瑞西哽咽道。
相十方沉默着。
派瑞西落下眼泪,她闭上眼,说:“我知道了,你真是个糟糕的混蛋。”
之后,派瑞西没有再和相十方沟通的意思,相十方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程平奕联系了相十方,约他出来见一面。
谈的事情自然是关于程姣心。
这是程平奕第一次在相十方面前低头,“莱尔林小姐现在还好吗?”
“解救得及时,身体上没出大事。”相十方往后微靠,姿态放松,他是这场谈判的主导者。
“又或许,是贵千金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手下留情了?”相十方轻笑道。
“也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姣心做的。”程平奕略有些不快。
“你想要什么证据?通话录音?转账记录?既然你都亲自来找我了,就说明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吧?”相十方说。
程平奕很恨咬牙,今天一整天程姣心的模样都不对劲,下午的时候更是面无人色,而这刚好也是派瑞西被成功解救的消息放出来的时间。她心里没底,程平奕问了几句她就全袒露了,她说为了让程氏重回辉煌才冲动做出错事,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相十方最近利用派瑞西,同时对她打压与施舍,攻破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可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相十方操纵的,他无能为力,真正错的人只有程姣心。
程平奕叹息一声,说:“姣心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买凶,寻找合适的绑架地点,派瑞西被绑了五个小时,这一套下来的时间还不够她意识到自己在犯法?”相十方说。
“她不是真心想伤害派瑞西,她只是太在乎和你的差距了,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
相十方嘴角噙着冷淡的笑,他摇了摇头,“程总,您是太久没和人谈判了吗?要真这么说,那没什么讲下去的必要了。”
程平奕脸色青白,他何尝不知道正确的方式是什么,可他无法让自己真正向相十方屈服,这是他的儿子!
最终,相十方给程平奕一天的时间考虑该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摆平这件事。
第二天,相十方来到程平奕选择的酒店时,看到了程老夫妇,还有周可蓉。
程老的头发全白,不说话时,就只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十方,你爷爷昨晚愁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程奶奶用苍老的容颜带着哀求。
相十方无动于衷,看了一圈说:“还差程姣心你们一家子就齐了。”
“姣心在家。”周可蓉小声道,“她受了惊吓,不敢出门。”
相十方笑了,“真是稀罕,绑匪还会受惊吓。”
“你!”程老紧皱眉头瞪过去。
相十方平静微笑,“我说错了吗?”
“爸,姣心确实做错事了。”程平奕说,他拿出一份文书递给相十方,“只要这件事和程氏无关,这些都是你的。”
相十方随意翻阅了几眼,“程氏的名誉只值这些?这和你们可能损失的完全不对等。”
“那你想要多少?”程平奕对此意料之中。
相十方同样拿出了一份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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