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长大了,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妖孽祸水,吸引多少狂蜂浪蝶飞蛾扑火呢。
“那就杀了,”朝纵回答朝砚的话道。
“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朝砚本来走着神没有听清楚,等到回过神来就只能再问一遍。
“没什么,”朝纵揉了揉额头,瞅了瞅天上的太阳,转头往山下走,“回家了。”
朝砚也瞅了瞅日头:“……”
熊孩子时间观念贼准,说溜一个时辰就溜一个时辰,多一分钟都不行。
朝砚看着小孩儿头也不回的身影蓦然笑了一下,回家,这个词用的极好。
他连忙跟上,等到了镇上的时候给小孩儿的脸上蒙上布,叮嘱道:“我们还是未出阁的小伙子呢,不能随便被人看的知道么?”
“骗人,”朝纵瓮声瓮气的拆穿他的伎俩,却没有抗拒戴上那块布。
一路安全无虞回了家,就在朝砚想要跟自己的躺椅亲密一下的时候,衣摆被拉动了,他看着刚刚洗完小手,额头上还散发着药香的小孩儿道:“怎么了?”
“陪我读书,”小孩儿一如既往的霸道总裁范。
朝砚艰难道:“你不是要复习?”
“不需要,”朝纵表示自己的记忆很好,不需要复习这种低效率的行为。
朝砚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诓了一样:“我说陪你的意思是只有晚上陪你学习,你懂的吧?”
他需要回笼觉,而不是读书写字。
朝纵目光凉凉的盯着他就不动弹,整个人像是就此杠上了一样,成功诠释一个意思——管你说啥,反正得按他的意思来。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朝砚只能无奈教学,直到深夜。
第21章 猎杀
小孩儿一路聚精会神,中午饭要不是朝砚盯着他吃的,估计能上演一出沾墨汁吃的典故,而到了夜间,朝砚哈欠连天,如果不是满身黑泥的威胁让他不敢入睡,早就跟周公相亲相爱去了。
可是小孩儿在灯下眼睛都快要一眨不眨,十分的聚精会神,只偶尔在需要问询的时候转过头来将朝砚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拉醒过来,然后哐哐哐的砸下无数的问题。
有时候朝砚真的怀疑他俩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崽儿,该睡觉了,再不睡鸡都要叫了,”朝砚正打算强调休息的重要性,就见小孩儿在读到的地方夹了个书签,将书本好好的合好放在一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衣摆道,“劳逸结合,我知道。”
那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属于这个年龄段孩子的雌雄莫辨,好听的紧。
然后小孩儿就去睡觉了,留下朝砚满腹的话硬生生的憋回肚子里面,他瞅了瞅时辰,刚好到子时,小家伙卡的是一点儿不多,一点儿不少,规律生活刚刚好。
人家都去睡觉了,朝砚也琢磨着自己的睡眠,按照昨晚的套路来讲,可能他晚上睡觉还得再修炼一番,人睡着了以后很多的思维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即使自己想控制,那也跟小孩儿半夜尿床是一个道理,梦里感觉自己找到了厕所,阻止了尿床,实际上结果是一样的,不受人力控制。
他从到这个世界以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谁的功法能够睡觉的的时候自己运转的,不过就算有,人家也肯定不会传出来。
功法相关,这种修炼方式倒是省了不少的功夫,唯独那个黑泥没法清理让人左右为难。
为了避免玷污自己的温柔乡,朝砚默默取出了油布,上面铺一层,下面铺一层,然后委屈巴巴的钻进了冰凉凉黏糊糊的油布里面,一点儿都不温暖的睡觉。
早上醒来,果然又是浑身脏兮兮,不过可能一天吃饭的量积攒的杂质不是太多,这次只需要一次洗澡就能够洗的干干净净了,就是水不太干净。
几天如此,生活都要规律起来了,晨起洗澡,洗澡完吃饭,吃早饭拉着沉迷学习不可自拔的小孩儿上山采药,一无所获后再溜达回来,然后开始陪着小孩儿读书直到深夜。
鉴于小家伙学东西太快,不过一段时间,朝砚这个师父就感觉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唯一的作用就是房间里面多了个喘气的,增添了几分人气。
说实在的,朝砚喜欢这样的忽略,喜欢这样的毫无用武之地。
每天躺在躺椅上晃悠悠,吃吃水果吃吃茶,饭后溜溜小孩儿锻炼一下身体,生活简直就是完美的状态。
直到有一天小孩儿拿着书本问他:“声有隐而相感兮,物有纯而不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朝砚懵了。
这小孩儿一天读的都是啥书,咋他都听不懂了呢。
“这个嘛……”朝砚对上小孩儿期待的目光,在忽悠与承认自己不会之间徘徊了一下,选择了承认自己不会。
承认了不会的后果是收获了小孩儿一个你咋这么不知道上进的眼神,第二天眼前就被堆了一堆的书。
“读书才能有本事,”朝纵将朝砚当初说给自己的话原模原样的说给了他。
朝砚:“……”
这孩子怎么自己学还要拉着别人一起学呢。
上山多日,山上的每个犄角旮旯里面都被朝砚翻遍了,差点儿连石头上的纹路都研究个清清楚楚,也没有再瞅见锻骨草的痕迹。
也许灵仙镇的范围之内已经没有锻骨草的存在了,当初能找到那么一小片纯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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