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誓言之中是说了不杀鹤家,但是没有说不能将这两个不是鹤家的人灭掉,且等比斗之后吧。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鹤凌都能察觉出其中的凶悍和杀意,他拉了拉朝砚的袖子道:“他好像盯住你了,誓言之中虽说不动鹤家人,可是你不是鹤家的啊,怎么办?”
朝砚没有说话,而是将扇面打开,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鹤凌睁大了眼睛,顿时刚才担忧的神情尽皆消失不见了,他拍了拍朝砚的肩膀道:“哈哈,你太坏了。”
鹤凌拍了两下,又觉一道杀气从比斗场上传来,他看了过去,对上了朝纵不善的目光,连忙将自己拍在朝砚身上的手收了回去。
这小家伙可能有恋父情结,他作为大人,要让着小孩儿。
鹤凌默默的握着自己那只刚才拍过朝砚的手,总觉得它下一秒可能就要离他而去。
“夫君,那人是谁?”柳妙音看着对面的朝砚,虽然距离隔的有些远,但是以炼气修士的眼力足以看清楚朝砚的面孔。
青年隽秀,虽然眉宇隐隐飞挑能看出一丝桀骜不驯来,但是那带着懒洋洋笑意的唇角和微弯的眸,都诠释着那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按理来说,她应该没有见过那个人,可是却莫名的觉得那眉那眼有几分的熟悉之感,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杨度看了朝砚几眼,微微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十几座仙城,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头。”
按理来说,如此年轻的年龄能得成筑基中期早已在各个仙城之间闻名遐迩,然而杨度身为这些仙城的中坚力量,却是确确实实没有听过朝砚的存在。
“你打听他做什么?”杨度低头询问道,目光之中带着审视。
柳妙音微笑,抚着他的胸口道:“不过是看着眼熟,若是是友非敌,岂不是方便很多。”
“说的也是,只可惜以前没听过,没有尽早的拉到我们的阵营之中来啊,”杨度瞄了朝砚一眼,又看了看刘丰和谢成毅的神色,几乎可以确定在这场赛后那个人会被围追堵截到死。
多管闲事的下场,一定能让那个人好好体会一番。
朝纵一人守擂,结果如双方所想的那样,上去一个几乎走不了几招就会被打的半死不活,若非那些人认输认得快,只怕那比斗台上的血迹不仅仅那么几滴。
“这孩子的心性竟如此的冷情,”谢成毅微微蹙眉说道,他本来还有些惋惜这样的天才为何没有入他岭佑城门下,可是每每见朝纵毫不犹豫的出剑,每每出手都是杀招的时候心下不喜。
八岁的稚童往往都是怕血的,即便是一些年轻人对于下手杀人也是带着惧怕,可是那小孩儿却似乎每每都能够毫不犹豫的下手。
“我认输,我认输!!!”那修士的声音震天响,带着十足的恐慌。
可是不能怪他怕,因为只有真正对上才能感觉到压力源于何处。
对面的人分明只是个孩子,带给他的压力却比那个炼气八层的修士还要深。
脖颈处的疼痛还留存着,朝纵看着那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潺潺流下来,在那人认输后却没有立刻拿开自己的剑,而是看着那处,黑瞳之中隐隐闪过红光。
只需要再用一点儿力,这个人就会死,血液喷洒开来,染红一整片地面,飞溅出漂亮的色泽来。
只可惜不能杀,因为这只是条走狗而已。
朝纵将自己的剑轻描淡写的收了回去,转身收剑的时候看向了台子上面的笑着朝他招手的朝砚,这个人一定不希望看到他杀人,所以……不杀。
“如此稚龄就如此暴戾,该杀!”谢成毅喃喃说道。
“炼气期比斗,鹤家获胜!”裁判宣布了结果。
分明是一方喜悦的事情,可是鹤家脸上只有凝重却并无欢欣,刘家人的脸上则一片的高深莫测。
只有鹤凌那帮少年在不断的夸赞着小不点干的漂亮,小不点六六六六六,然而朝纵端坐在朝砚的旁边,十足的面无表情和不给面子。
好像赢的不是他一样。
“怎么样,这个阶段打磨熟练了吧?”朝砚低头问道。
朝纵的手平放在腿上,双手握着剑轻轻的点头:“嗯。”
这便算是回答了。
“筑基期比斗正式开始,”没有什么用的裁判只有喊开头结尾的工作了。
谢成毅笑着看向鹤霆道:“这次鹤家派谁出手,不会又是不是鹤家的人帮你们守擂吧?”
守擂默认为规则,接下来才是最难打的一仗。
不凭数量靠质量,若是父亲并未受伤,只怕轮不到他们在此如此的嚣张。
“自然不会,”鹤霆起身,身影一闪便上了台道,“还请赐教。”
“鹤家还真是无人可用了,真是替你们可惜啊,”谢成毅的嘴绝对要比刘丰来的厉害。
这话要是放在鹤凌身上,他可能一准得炸,可是鹤霆却能够不动声色的全部接下来,并只是淡淡的答一个字:“请。”
无论谢成毅是否用的激将法,他都需要率先出战,就像是鹤凌那样,不管输赢,都应该来作为鹤家人的表率。
谢成毅见他不上钩,直接转头道:“如此,便拜托魏长老了。”
那魏长老白发斑斑,面色却红润,只是因为苍老,眼皮略有几分的耷拉,倒让那看起来颇大的眼睛成了三角眼,他哈哈一笑道:“那便由我来领会鹤家大公子的高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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