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也觉得若孔宿不替命,我会杀了叶问心?”朝纵心中略有忐忑。
他似乎生性暴虐,幼时见血便毫不畏惧,其他孩童见了死掉的动物或者是什么长相可怕的虫子皆是害怕,他却觉得那血液的颜色漂亮的很。
生命如此珍贵,成长需要耗费许多的精力,可是死亡或许只需要一瞬间。
骨子之中并无太多的情感,唯有朝砚待他极好,让他知道感恩,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若非有朝砚一路陪伴,他恐怕只会知道后者,且无半分的控制。
他不想让朝砚知道他如此残暴的一面,却又期待着他知道以后知晓他并非全无底线。
“你倒是不会杀他,”朝砚靠回了原来的地方挥着折扇思索道,“但是估计会想把他赶到天边去,就跟陈涌他们似的。”
“你知道?”朝纵听他答案,心神一松,他不管旁人信是不信,他只要朝砚相信就可以了。
朝砚用扇子遮住了唇道:“知道,他们一靠近我,我就闻到酸味。”
初时不觉,每次其他的人一靠近他朝纵就往他这里看,然后以陈涌为首的那波人便会飞速的离他几十米到几百米远不等,也就衡娘和杨志这对夫妻恩爱的不会让朝纵有那么大的反应,根据这种现象,朝砚判断为吃醋。
“他们各个对你虎视眈眈,不能不防,”朝纵极为认真道。
朝砚默了一下:“我觉得除了叶家那位眼瘸一下,其他人应该不会看上我的。”
“哦?那你敢去朝家随便拉一个人问他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么?如果我同意的情况下,”朝纵一提起这事就是满心的不满,朝家诸人皆归他调度,但是却是人人对朝砚崇拜甚深,一个没注意就喜欢靠近朝砚身边谈笑风生,连任务都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
朝砚虽说与他一起不会看上旁人,可朝纵也知他尚未对自己深情不改,便是日日思念悬心,连梦里都无法释怀。
朝砚合上扇子起身,朝纵抬头看他,略有疑惑:“你做什么去?”
“我去问问啊,”朝砚转身就往门口走,似乎是真的想去试试。
他就不信有那么多的人眼瘸,他家崽儿真是杞人忧天。
朝纵抿唇,直接将人拉了回来抱在了腿上,双臂收紧,虎着一张脸道:“不准去!”
朝砚:“……”
这孩子怎么出尔反尔的。
恋爱中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揣度,朝砚十分后悔当年没有多听点儿恋爱学。
“我给你证明一下,要不然你这一天啥事没有就盯梢了,”朝砚语重心长道,他是喜欢走哪儿休息到哪儿的人,上次随意溜达到于林的工具间就进去瞄一会儿,结果于林一抬头,看见他仿佛看见了鬼,愣是刻断了一整块木雕,非常惨。
“我就喜欢盯梢,”朝纵开始蛮不讲理,“我喜欢盯着你看,看多久都不嫌腻。”
朝砚受到情话攻击,开始努力回想伤感小段子,结果因为回想太多遍,此时想起来竟是想笑。
“你真的不用每个都防备,你看你身边一般跟着人,我不也没有防备么,”朝砚觉得此事应该掰扯一下,方圆百米生物断绝睡觉是很安静,但是他一靠近人就跑,总感觉自己跟杀虫水似的,有毒。
“你可以防备,”朝纵接话道,话语未毕却是眉头微微蹙起,“你一点儿也不担心我被别人看上么?”
“朝总,这万剑城看上你的何止三千,”朝砚搂住了他的肩膀道,“我天天盯梢眼睛一定会抽筋的,而且谈恋爱这种事情,彼此之间一定要相互信任。”
“我相信你,我不相信别人,”朝纵看着他,眉宇之间略有思索,“如果他们想要靠近你,也不是不可以。”
朝砚询问道:“可以的方法是什么?”
“如果他们能够找到恩爱的道侣,自然就没有了威胁,”朝纵开口道。
等那些人有了道侣,也就不会闲的没事干离朝砚那么近了,朝纵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朝砚:“……”
这是自己谈恋爱也想让朝家人一起谈恋爱的节奏。
朝纵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甚好,笑了一下道:“你若想让他们靠近你,我明日就去征集大家的意思,让衡娘给他们安排道侣。”
这仿佛就是修真界的大型相亲宴,朝砚……朝砚也觉得这主意极好:“好,安排上了指不定还能够脱单几个呢。”
也不是拉郎配,而是让大家都物色物色,成败与否全凭自愿,也算是一件好事。
朝纵微微抿唇,唇角勾起,抱紧了他后将头埋到了他的脖颈处:“朝砚……”
他心中感情沸腾却无法言说,只觉得心灼热的都要滚烫起来。
他知道朝砚不能够完全的与世界脱离开来,然而他的让步只能到这一步了,再多便再也无法忍耐了。
大型相亲宴这种事也就只有朝纵这个被朝砚有形无形之中灌输了不少现代思想的人能够想到了。
大家听到的时候都有些默然,对,默然,不是惊讶,毕竟他们少主每天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少主也跟着想一出是一出的,什么雨天不用灵气用剑接雨水浑身不沾一滴水可以练剑的,然后大家都淋成了落汤鸡,就朝纵一人干干净净,怎么来怎么回去的。
“在下只想修炼,还不想娶妻,”于林的手上还拿着木头,他近来并不一心追究剑道了,反而在机关一道上如痴如醉,并不想在道侣的事情上分心,而想等到日后功成名就了再娶一娇妻才是正道,“可否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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