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去,朝纵心神微微一松道:“无事,你怎么样?”
“突破了,”朝砚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使过这么大的劲,要不然真在这里突破个三年五载的可着实不好玩。
“恭喜,”朝纵一边感受着差距的拉大,一边又真心为他喜悦。
“无事?”戚祟之前被他压着打,如今自然能够感觉到他的修为又上了一重,此时再对上,他断然吃不了好,但若是能将这两个人拉过来,这次的损失便好报备了,“有事,你的道侣决定加入我们之中了,你可要舍他而去?”
“我没有,”朝纵直接反驳。
朝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没有,别急别急。”
他自然知道戚祟是瞎说的,却没有想到这个人比他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年龄小,读的书少,你可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朝砚笑眯眯的看向戚祟道。
这话跟他与朝纵说的话分明不一致,戚祟审视他片刻,却是心下微沉,他能看出朝纵极为在意朝砚,却无法看出朝砚到底在意什么,这两个人几乎密不透风,想要下手,只能从朝纵那里下手,偏偏在朝砚醒来以后,朝纵之前的破绽也像是消弭的无影无踪了一样。
这般天才若能为魔都所用,何谈大事不成,真是可惜了。
戚祟看向了他道:“我从来不骗人,你可以当真。”
“崽儿,魔修每天喊打喊杀的,一看就是个累的地方,咱们不去,”朝砚侧头嘀咕道。
朝纵点头道:“我听你的。”
钟司商却是胡子都吹了起来:“混小子,那要是不累呢?”
朝砚的折扇抵在了下巴处,思索道:“他们的审美我不太喜欢。”
天天一身黑这要是大晚上过来都看不见人影的。
“罢了罢了,不准与他们同流合污,”钟司商教训道。
“是,”朝砚答应的可好,随即问道,“之前告诉您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等消息呢这不是,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重复一遍,发个誓,”钟司商是知道朝砚生性淡薄,什么都不太放在眼里的,他不将修为放在眼中,很大的程度上也很有可能不将正魔放在眼中,这样的人,于正道而言是好事,可是若是一念之差入了魔道,于正道便是灾难了。
为师为友,钟司商都要把这种后患给杜绝了。
“好,我发誓,绝对不与魔修同流合污,”朝砚特别郑重道。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入什么魔道,却是未曾想到钟司商这般的在意。
发个誓就发个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发誓,你是谁啊,名字呢?”钟司商吹着胡子,“发誓这么没有诚意,加上名字,我朝砚……”懂么?
“哎,”朝砚阻止不及,只阻止了钟司商后面的两个字,最重要的全暴露出来了,他默了一下开口道,“老师你怎么还把我名字叫错了?学生要生气了。”
钟司商愣了一下,也是意识到不对,传音道:“你跟这仙城什么关系啊?不是说出来练功的么?怎么窜这儿来了?”
朝砚:“……”
老师您也太后知后觉了。
朝砚补救倒是及时,可惜却已经有人脱口而出了:“你是朝砚?!”
出口者为朝辉,朝砚与钟司商互对了一眼,看向了朝辉道:“嗯?我是啊,不小心撞了朝家的姓氏,真是罪过。”
他语气之中全是诚恳,朝辉打量着他,目光游移不定,眼前的青年与他印象之中的青年实在是大相径庭,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认不出来,此话说出来有些丢脸,可是若他真的是朝砚,是曾经的那个朝砚,多了一个能碾压辟谷期的旋照修士的朝家,将不会将这天选城放在眼中。
巨大的期待和喜悦在心中炸响,在其他家主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中,朝辉道:“我儿子也叫朝砚。”
“在下与令郎竟然同名同姓,真是荣幸,”朝砚笑着看向朝辉道。
“砚儿,当年将你送走,为父实属无奈之举,当时你被众人欺辱,狼狈不堪,为父事务繁忙,即便一时护你,也不能处处护你,只怕一个不小心让你为人所害,这才将你送走远离那漩涡之中,”朝辉深深的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知你改名换姓是对为父有着怨恨,可是砚儿,当年我的确是出于无奈,后来在金琳城中也寻你了,你若怨恨,不管怎样,为父都认。”
钟司商摸了摸胡须传音道:“他是你爹?”
“不是,”朝砚也同样传音回去。
这可是大实话。
朝辉认出了人,无非是想让他为朝家所用,朝辉能想到这一点,其他家族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有着公输迟的公输家稳坐天选城第一把交椅,而当这个天才换成了比公输迟更为出色的朝砚时,便无人能够阻挡朝家的步伐。
可朝砚当年的确是被废去了修为资质,他人修行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得不来这样的修为,朝砚又是凭什么?
“朝家主,我真的不是你儿子。”朝砚并不想跟朝家有什么牵扯,毕竟他当年修为被废至今不过十几快二十年,这样的修炼说出去,别人不怀疑他是秘境得主才见了鬼,“我若说谎,天打五雷轰。”
他伸的是发誓的手势,可是誓言过后,安然无恙,朝辉面露尴尬之色,喃喃道:“这不可能,那你为何要改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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