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娴眸中有光:“果然是错在此处,多谢姐姐了。”
“不客气,”洛玉音看她坐下,也在一旁落座道,“怎么有兴趣绣一副海棠,你不是向来喜欢白梅花么?梅花胜雪,香自暗处来。”
洛娴拆着那绣错的地方,穿了色彩亮丽的绣线,低头细心的穿针引线:“大约是一个人生活的久了,觉得白梅太过于孤傲苦寒和冷清了,反倒觉得这海棠正值繁花紧促之时,争不过牡丹,艳不过芍药,却也是百花之中亮丽的一丛,自有它的热闹,玉音姐喜欢什么花呢?”
洛玉音从前爱花,如今不爱,以花比女子太过于娇弱,她笑了一下:“倒并无特别喜欢的,各花入各眼,繁花皆有其美好之处。”
如朝砚那般,开什么花便赏什么花,春日的迎春,桃李花开,夏日的荷花,漫天莲叶,秋日的各色菊花,枫叶霜染,冬日的傲梅凌雪,不拘泥于红的还是白的。
四季皆有花赏,没必要非要挑选出最喜欢的那一个,最欣赏的那一个,即便是路边的牵牛花,也有其留人驻足观看的一刻,你看它美便是了,赏过了记得了这处美景,却无需去记住它到底是什么花。
洛玉音如今也不喜欢过于执念,不是只有温柔如水端方雅致才叫做女子,她只做让她觉得开心的事情,方才觉得将那些束缚脱了去,比从前更轻松自在。
“姐姐说的倒是在理,”洛娴的手顿了一下,拇指在绣屏之上微微划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朝砚一行人几日穿梭,终于到了奉天剑宗星域之外。
星域之外还有从星,从星各有禁制,而奉天剑宗的门派星域却是整体的禁制,非门派修士不可入内。
从从星之上再入界阵,剑霜寒持星主之令,直入剑寒星之上,剑霜寒的府邸便位于这剑寒星的最高峰上。
灵气浓郁,界阵之处人来人往,服侍也不全然一致,朝砚一眼看过去,最少看到了数万人。
“这奉天剑宗的弟子到底有多少?”朝砚一路恢复了精神,此时正是好奇的时候,“这么多人教的过来么?”
剑霜寒并未在此处停留,而是刚刚出现在众人哗然之时便已经从原地消失了,顺手带上了宁旭,至于朝砚二人只能自力更生,分神修士对于这里大部分人还是神奇的所在,等到朝砚追上剑霜寒的时候,剑霜寒回答道:“奉天剑宗外门弟子极多,只剑寒星上便不计其数,不必大惊小怪。”
至于从星之上,有的是依附于奉天剑宗的小门派,有的则是凡人王朝交叠更替,其上灵气稀薄,又无宝物,对于修士的存在奉若神明,奉天剑宗每隔数年便会上其上搜寻是否有有资质的凡人带离,并不刻意去打扰那里的王朝更迭。
从星有的很大,有的很小,环绕在奉天剑宗周围,若遇危险,自由其护持,奉天剑宗虽算不上纵横修真界,但是剑修耿直,轻易不好招惹,一般人也不会过来磕这块硬石头。
剑寒星极大,剑霜寒带路,飞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到了那所谓的最高峰,峰底已有冷意,不用上去,就能看到覆盖在其上的皑皑白雪。
修士不畏严寒,居住在哪里倒是无所谓,朝砚一行人跟随上去,直到峰顶之上,一片雪白的世界呈现在眼前,四人漂浮其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足迹,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片雪白的色泽。
此处开阔,虽是峰顶,却也绵延了数十里之地,白雪覆盖的仙宫近在咫尺,禁制波动,一人从中漂浮而出,白衣玉带,不待在空中立定,便直接朝着剑霜寒攻击了过来。
剑霜寒应战,剑光四射,雪花纷飞,好好的圣洁之地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
朝纵拉着朝砚后退,朝砚顺手拉了一把宁旭,三人站在了一块巨石之上,免得被那处的剑光波及。
“师父这里欢迎回家的仪式挺特别的,”朝砚站没站像,压住朝砚的肩膀试图把某人压矮一点儿。
宁旭扫了这里一眼,打算站远一点儿,结果还没有迈步就被朝砚扯着领子给拉了回来,要不是因为是修士,一准被勒死的那种:“小师弟乖乖待着,那边危险。”
特别有二师兄的风范。
但宁旭觉得待在这里也挺危险的,一不小心被撑着了想要暴打师兄的危险,但是至少这里没有生命危险。
那边的雪花还在飞扬,仿佛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一样,幸好峰顶似乎遍布着禁制,才没有让两个合体修士的争斗直接拆掉这里。
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快,等到剑霜寒将剑架到了那白衣人的脖子上,风雪慢慢的停了下来。
白雪,白衣,白发,白须,朝砚等人这才看清了那白衣人的模样,浑身洁白,却并非垂垂老者,而是生的清冷好看的容貌,湛蓝的眸仿佛映着那蓝到极致的天空,红唇宛如亲吻了最火热的玫瑰花瓣一样,面有血气,不仅不吓人,反而处处显得干净无比。
这一身白埋伏在雪地里面首先敌人视觉上就发现不了,非常适合在雪地里潜伏。朝砚默默想着。
剑霜寒收回了剑道:“无暇,你输了。”
那白衣人抿唇哼了一声:“你回来的真早。”
无暇是剑霜寒的灵兽,讹兽一族出口即成谎言,非爱好,而是天性如此。
无暇因此闭口不言,以免误导,而朝砚说他的话要反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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