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崩溃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佼佼者一直身处高处,有时候心境未必比得上普通经常被打击的人。
那测试之人未曾理她,只是轻轻一指封了灵气,就有人将人带了出去,那测试之人淡淡道:“下一位。”
如此情景,奉天剑宗之中与刚才那女子修为同样之人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纷纷色变。
偏偏快到奉天剑宗之时,数道玉符从外而来,纷纷落在了测试之人的手上,一人开口道:“万人已满,顶阶下品资质兼元婴期不必再测,可以直接离开了。”
一句话出,在场数人皆是呼吸略有急促,奉天剑宗之中也有数人即便强行按捺情绪,还是有人忍不住捏紧拳头,有失落之态。
兼字为并有,不满其一者也可留下,却也让在场诸人愈发的紧张,万人已满,留下的未必不会就安心,离开的却似乎皆有不甘失落之意。
同是天之骄子,平日皆是居于其他弟子前列,或与数人竞争,好胜之心颇强,谁都不愿意觉得自己比别人弱,可惜优胜劣汰就是如此。
其他时候可能没有那么明显,鸿蒙仙宗却是将一切竞争都摆在了台面之上。
竞争从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既然是选取前万名,数万人快速测试,以鸿蒙仙宗的能力也是做的到的,偏偏以如此形式,就是让天之骄子们产生危机感,淘汰者未尝没有在竞争之列,当淘汰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输了的那一刻。
即便不能成为人修之中最顶尖的存在,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优秀的,面对珠玉在前,是不服输再进一步,还是就此跌落,都是竞争产生的后果,它影响的是整个修真界。
就是这种紧张的气氛,本来不紧张的都跟着腿抖起来,一旦臣服于鸿蒙仙宗的威势,那么对其制定的规则就会不自觉的去服从。
一旁的路渺本来是极淡定的,此时说话语气之中也带了几分的紧张之意,他看向朝砚道:“朝师兄你不紧张么?”
朝砚目光扫过他不自觉抽搐的腿哦豁了一声,紧张的情绪其实是会传染的,就跟打哈欠会传染一样,可惜的朝砚只有打哈欠的接收器,没有……紧张的。
“还好,”朝砚在想崖君好不容易妥协了,找对地方了,最后发现孙子溜到他进不去的地方去了,估计胡子得气的吹起来。
路渺看他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神态,不知为何刚才弥漫的紧张之意松缓了一些:“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那边方学看着笔挺着一张脸,却是捏紧了剑柄竖起了耳朵,其他人也是若有似无的看向了朝砚,投来了些许求助的目光。
朝砚:“……”
“其实不管通过还是未曾通过,你也是天之骄子,”朝砚跟路渺笑道,“若无此机缘,也可从别处寻找机缘,越想这种事情便越容易觉得紧张,不如试试转移注意力法,想想平时悬而未决的事情。”
其他人若有所思,路渺认真想了一下,却是连腿肚子都感觉颤抖起来了:“朝师兄,我来的时候好像忘了一件事没做,好像更紧张了……”
朝砚:“……这个办法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慎用。”
方学那边却似乎镇定了下来,各大佼佼者在此测试,虽是淘汰者,却也是有不少的录取者。
“一百六十七岁,出窍初期修为,天阶上品资质,留下,名字叫什么?”那测试之人此时才是问名。
女子似乎也并无太多紧张之感,只是低头轻声道:“宗政妍。”
“是宗政一族,”有人议论了两声。
“果然宗政一族每十年都会有人进入啊,天之骄子,不外如是,”有人感叹道,显然是发自内心觉得敬佩的。
宗政一族朝砚倒是有些了解的,只是这个家族隐世而居,其势力到底如何并不清楚,之所以为众人若知,是因为宗政一族的天才宗政徽在五百岁的年龄达到了渡劫初期。
从炼气到金丹的路看似漫长,但是加起来的艰难程度未必比得上从元婴到分神期的路,因为越是修为高,每一阶之间需要累积的时间也会变得极长,从小溪到海的距离,总是需要不断累积的,五百岁的渡劫初期,绝对是这个世界的顶级天才。
但是宗政一族的消息隐蔽也做的极好,诸人知道宗政徽这个人,也知道他当年测试的资质是仙阶上品,最顶尖的资质,却是不知他的模样。
渡劫修士本就是寻常不可见的,也就是此次鸿蒙盛事才让奉天剑宗的大能出现。
议论声起,气氛刚刚变得有些松懈的时候,就听那负责测试之人道:“宗政妍入二十三位,万名末尾淘汰。”
一句话出,之前的散去的氛围一下子又压到了诸位修士的头上,他们还记得,即便是入了万名也有可能被刷下来的事实,最典型的事例是在数百年前,鸿蒙仙宗选拔,选了万名,一人未要。
那一次就像是重重的甩了所有仙宗门派和家族一巴掌一样,明目张胆的告诉你,你的弟子不够优秀,然而下一个十年,这里仍然人山人海。
不是没有家族有异议,但是鸿蒙仙宗的培养能力和卓绝不可否认,不想来的话可以不来,玲珑石铺阶的地方,足以让家族门派们反省自身,再去培养鞭策出更加优秀的弟子。
上位者制定规则,或许这也是许多人追逐高修为高地位的一个原因,朝砚觉得……他在规则里面活的挺好的,在哪里都是要守规则的,制定规则可是一件累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