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牙收敛起闲散神情,笑的满眼阴毒“而我步的大局……才刚刚开始。”
半个月来气候转暖,毕竟才是初春,一入夜寒意深重,冷风飒飒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报!紧急军情!”
弦玥由熟睡中警醒,疾步帐外,眯眼瞭望漆黑苍穹中频频乍现的闪光。
“九殿下!结界震颤!示警信号拉起!有敌袭!”
太突然,为何如此之快!预计叛军的总攻会在一月后,这才半月,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
无暇思考,弦玥对跪于地上气喘吁吁的信号兵下达命令“传我令!大营全军戒备不得喧哗,各位将军与主帅营集合紧急会商!”
弦玥穿整戎甲大步掀帘,澜渊从朝日等人营帐中快步赶来“发生什么事了?”
弦玥快步走向坐于主座的白骨公子“敌军突袭,看情况人数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七名大将身披铠甲快速入营面对弦玥和白骨公子齐刷刷行礼,宋元亟不可待上前一步“主帅,九殿下!我军第七营遭叛军以西南藩王为首的风雷队突袭。”
话未落全场哗然“西南藩王过去追随顾荣,人员种族混乱,分别涵盖厌火族、麒麟族、灵兽山脉中灵力强大的妖物,还有魔族我们如何应对!”
过去顾荣没有叛乱的时候,魔族、厌火族、麒麟族各种妖物与其他种族互相压制。
宋元继续说着“第七营兵力三万五千,羽人族两千!敌方兵力有翼族约一万,骑兵约四万!地方羽人族已到,骑兵按照目前速度推算,大约半个小时后汇聚!”
“即使我军四万兵力,羽人族两千,也难抗一万翼族空袭,待骑兵队到,我第七营必全军覆没!”
“叛军是如何得知我军布阵的?!”
众将议论纷纷,白骨公子端坐于主帅位,无论面对何种险境也一贯从容不迫的弦玥脸上,看到一丝几不可查的震撼。
宋元跨出半步抱拳请示“主帅大人,当下该作何处置?!是否派最近六营八营与羽人族、各族前往支援?”
“不可,传令七营羽人族将士倾全力集中迎击正面敌军,在左右两面敌军会合先由正面破开,转而攻击集中敌军右翼。另外,六营不动,八营麒麟族急速赶往支援。”
左侧一位将军说道:“这……也解不了七营覆灭之危!为何不派最近几营前去支援?!”
弦玥神色一凛“不,我有预感,这或许只是个开始也可能是个陷阱……”
白骨公子下令“时不我待,速传我令!”
“是!”
刚才那位将军大步而出向下传达军令。
半个时辰后,一名传信兵跌跌撞撞冲进来“报!第九营遭麒麟族为首的叛军突袭!”
顿时将军们再也坐不住了,拍案而起。
“第九营大部分是鬼族为主,以鬼术、冰克火!叛军竟然对我军布防了如指掌!”
“敌方更算到我方会派八营救援,而无暇顾及九营!”
“不可能啊,有结界在细作不可能混入其中,何况是两个营?!”
麒麟族将军昆吾大喝一声,打断全场道:“那说明不是从外面混入的细作,而是我军中有奸细!”
话音一落,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射向弦玥。
昆吾将军躬身抱拳“九殿下,请将您前几日收留的敌军俘虏叫来此处询问。”
弦玥眉头紧蹙,一语不发。
这关头又连续奔来急报,惊涛万重。
数营连遭敌袭!敌军大军直奔而来!与此同时南面也发现西南藩王大股骑兵,约十万!
风云立变,众将面色铁青“北狼、西南藩王倾巢而出必是知我们不会攻其本营,这已经是两方联合的铁证!”
“北狼更知其周边所驻我军只是做样子不会进攻,我军机密不但为北狼族所知,连西南藩王们都……”
弦玥得到白骨公子认可一甩长披霍地站起“各位将军速奔赴前线,全军备战!”
众将齐声“是!”
弦玥大步出帐对账外夙桑道:“把阿信叫来,我要单独问他!”
阿信被带入一个偏帐内,只见弦玥负手而立,屏退四周后,转身目光深邃。
阿信慌忙跪下行礼,弦玥将前线军情一件件说给他听,阿信低头听得心中渐冷,抬头迎上那道锐利的纯金寒光“九殿下!您是怀疑阿信是奸细吗?!”
弦玥并未说话,阿信忙道:“您在阿信身上设下结界,当知阿信从未走出营帐三里之外!根本无从打探军情布防!所接触的人也只有宋元将军一位,就算知道什么也断难将情报传递出去。”
这些弦玥都明白,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想再三确定“可你来自鬼族鬼族奇术何其多,或许你身上藏着是所没想到的……”
一番话直将阿信拉入寒潭,阿信双手着地头重重一磕大声道:“若九殿下不信阿信,请殿下立刻剖开阿信脑子了,以术探之,证明我的清白!”
弦玥凝望着阿信伏于在地上下起伏的手下肩背,其实众人中,阿信是可疑性最为渺小的,知道机密军情的还有副将昆吾,但昆吾一家驻于要塞数百年之久,忠心不二所立战功无数,不可能在此时叛变……
阿信看着那面无波澜,垂眸下却风云变幻的眸子,大胆直言“其实殿下大可让自己的亲兵前去探查,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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