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我吗?”弦玥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的。” 穷天微微一笑,道:“要怪就怪你的舞,勾了靖平王的魂。让他甘愿成为靖安王对付靖康王的兵器。要知道,尽管平王的势力不大,但自从他表示支持靖安王以来,靖平王已经多次在权势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所以……?”弦玥冷冷的接口。其实穷天有些误会了。不过话说到这里,弦玥要的答案也就昭然若揭了。
“抓你的命令是靖康王下的。因为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果然,穷天说出口的,正是弦玥想到的答案中最麻烦的一个。
“这几□□中有重要的人事变动么?”弦玥皱起了眉头。以靖康王的心机与城府,他抓凌舞决不会是为了泄愤这种幼稚的原因。想必他也清楚,单凭他在白虎国设计靖安王的举动,二人便再没了合作的可能。若要靖平王帮忙,用些手段是必须的。
“聪明!难怪老头子对你青眼有加。” 穷天笑出了一脸赞赏。“白虎国禁卫军副统领出缺。候选人有四个。两个属于靖平王的派系,一个是靖安王的派系。最后一人希望太小,可以忽略不计。”
听得越多,弦玥脸上阴冷愈盛。“你替我查查,那几个杂碎中,是不是有人私下与靖平王有往来?”
“你怎么知道?” 穷天讶然而起,眸中金芒若电。“玄部报告说,内有两人,曾私下与靖平王有过密谈。”
“我懒得解释!”我哼了一声,心中不住转念。
穷天将视线慢慢转开,苦笑声逸出喉咙。“从相识之初,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但没想到你厉害的程度,远超过我的预期。我曾说过,那一夜是我杀你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明明你连伤带毒,早已是强弩之末。而我不过犹豫了片刻,你就已经用诡异的方式,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了一定的战力。那个时候,你跪坐在地上。气势却比我这个站着的人还要强大。而且在与我对峙的过程中,半分也没有减弱过。我完全没有把握,在保证自己性命的前提下将你击杀。老实说,如果当时你丧失了知觉,或许我真的会杀了你。但现在,我不但不能杀你,反而要想尽办法护你安全。直到老头子对你的调查结束为止。”
“你还真坦白。”弦玥也忍不住苦笑。“你就不怕我当上阁主后,先杀了你?”
“如果到时你肯杀了我,反倒是我的幸运了。” 穷天抬手又将酒壶抢了回去。一扬头,将壶中酒喝得涓滴不剩。
弦玥静静的看着他将酒液一口口咽下,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酸软。穷天的回答中已经透露了太多信息。足够弦玥分析一阵的了。现下唯一能清楚知道的,就是他并不反对弦玥做阁主。也就是说,他不会是弦玥的障碍。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我写个地址给你,你把它交给老头子。那里有个人,可以证实我的身份。我没时间等你们慢慢去查,索性帮你们一把吧。”弦玥起身取来纸笔,将慕白的地址写了下来。他是青衣阁主的独子。传承的权利总该算是名正言顺。而慕白自愿将青衣阁阁主的位置让给了弦玥,说起来弦玥也算有资格吧?只是这样一来,弦玥尚在人世的消息就瞒不住了。一番连锁反应下来,实在很难说会有什么状况出现。但弦玥既然注定要和皇子们对上,弦玥的身份迟早会败露。想来也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穷天深深的看了弦玥一眼,开口应道:“好。我会交给他。”
“穷天,通知靖平王说是凌舞发丧!”弦玥轻抚手中酒杯,笑的邪魅【既然你们决意要惹我,我就陪你们玩玩吧。】主意已定,弦玥冷冷的吩咐。
“发丧?”穷天疑惑的看弦玥。
“顺便找几个身手利落、会装疯卖傻的人给我。我要演一场好戏给他们看。想跟我玩?玩得起就干脆玩大一点!”阴狠的目光让穷天打了个寒颤。
“你到底要干什么?说清楚我才好动用人手啊。”
“你跟老头子说,我要办的事对青衣阁也有好处。你以为辛烈是白痴吗?派来抓个红裳苑的舞女,结果几十个人全灭。你让他怎么想?是红裳苑高手如云?还是背后的势力作怪?不想让他盯上,你们就照我说的去做。”弦玥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不是弦玥故作神秘,只是这事解释起来太麻烦!有这些时间,弦玥宁可睡觉。
“我……好吧。” 穷天终于轻叹。
“喂,穷天,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端起桌上的酒杯,弦玥塞到了穷天手中。
“想问什么?” 穷天扬头将酒液咽下。颈项上血脉的加速搏动,呈现出诱人的线条。
“你到底为什么想杀我?”想完成弦玥接下来的计划,青衣阁的势力渐渐变得重要起来。但穷天曾经的态度,一直像根扎在弦玥心头的刺。经验告诉他,若要接手青衣阁,最好先把穷天的问题解决掉。无论用什么方法。
“等你成为青衣阁主的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到时,你要怎样报复都由你。”穷天的笑容苦涩中带着一丝认命的颓丧。但之前眼中闪动的不甘,却仿佛轻烟般淡去。
不肯说么?弦玥轻笑道:“那么回答我,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青衣阁主是我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执著了?”穷天拿起酒壶,对着壶嘴一连吞了数口。
“废话说完了的话,就认真回答问题。”弦玥一指点在他小臂上。酒壶跌落的瞬间,弦玥已抄在手中。好酒是用来享受的,不是逃避的道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