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孩埋着头,手臂被姜涛死死抓着。
贺安翼皱了皱眉,立刻把大门从里头反锁上。他自己则走到了唯一的窗户那,扳下一块尖锐的三角形玻璃握在手中。
‘安翼,你要做什么!’绿豆豆惊声问道。
贺小胖躲到墙后面摆好架势,‘守株待兔,’他顿了顿,又龇了龇牙,故作阴森地一字一句道,‘斩——草——除——根——’
绿豆豆吓地捂住眼睛,尖声接道,‘永绝后患!!’
贺安翼翘了翘嘴角,给它递了个赞许的眼神。
‘天呐,天呐!’绿豆豆赶紧背过了小身子给自己压压惊,‘太可怕了~’
“怎么回事?”随着大门门板的几下晃动,外头响起了姜涛略有些着恼的声音,“这个死老头,又在里头整什么幺蛾子!”
汤圆在一边抖着嗓子小声问道,“那,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不行!!”姜涛怒吼道,又抬起脚对着门板使劲踹了几下,无果,只好拽着汤圆去了窗户那。
“你先进去。”他把汤圆当先拖上了窗台,让他从大开的窗口那儿跳进去。
贺安翼想了想,当即改变了主意,他往墙角的阴影处躲了躲,又把握在手上的简易玻璃刀放在了地上。
以免汤圆看到飞在半空中的玻璃刀吓得大叫,乱了他的计划。
谁知汤圆跳下来的时候竟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啤酒瓶,狠狠摔了一跤,没多大事,就是膝盖手肘蹭破了点皮。
可胖男孩却趴在地上哭得相当可怜,他觉得身上哪哪都疼。
姜涛听到动静心里一突,急急忙忙就翻窗进来,他十分紧张地蹲到汤圆面前把男孩抱起来,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没多大事儿,你怎么这么娇气?”姜涛揉了揉对方摔得乌青的胳膊肘,把人又放回了地面。
汤圆的哭声一停,抖着身体趴在地上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了。
姜涛跪在他身后,伸手开始扯汤圆的裤子,没几下就露出一个白花花的肥屁股。
姜涛笑着捏了捏他的肉,然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脑袋就被一个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噼里啪啦的破裂声中,啤酒瓶的绿玻璃碎片迸射得到处都是。
他的后脑勺传来一阵一阵的尖锐疼痛,眼睛视物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耳边更是接连不断地响起汤圆惊恐的叫声。
“闭嘴。”姜涛不堪其扰地皱了皱眉。
话音未落,他的头部就又遭受了一记重击,这会儿姜涛再也支撑不住了,嘭咚一声后仰着倒向了地面。
贺安翼冷着脸把手上残缺的酒瓶丢到了一边,他一把抓起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汤圆,强行拖到门边推了出去。
胖男孩被推得一个踉跄,等站稳脚,也不用贺安翼再多做什么催促的举动,他就自发地甩开手脚,惊恐万分地逃走了。
汤圆显然是被吓坏了,跑出老远还能听到他的哭声。
等男孩跑得再也看不见踪影,贺安翼又嘭一声把大门重新关上了,他伸手捡起之前放在墙角的玻璃刀,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姜涛身旁。
男生的眼前依旧是一阵阵发黑,脑袋下面都是血,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了。
贺安翼伸手把姜涛脚上的鞋子和袜子全给脱掉后,突然顿了顿,‘豆哥。’他出声叫道。
‘啊,我在!’绿豆豆紧张地立正站好,就差没对自家宿主敬个标准的军礼了。
‘你能麻痹他的痛觉神经吧?’
绿豆豆点头,‘可以,要多长时间?’
‘到救护车到达那会儿吧。’贺安翼知道汤圆胆子小,但最基本的打个120他还是会去做的。
‘没问题。’绿豆豆在透明面板上动了几下爪子,没一会儿就响亮地报告道,‘好了!’
贺安翼恩了一声,借用锋利的玻璃刀轻松划进了姜涛的后脚跟,硬生生把男生两条腿的脚筋都给挑断了。
整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他心里的设想是,如果姜涛废了,就不可能再欺负汤圆了吧。
贺安翼放下了男生鲜血淋淋的脚,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站起身迅速穿墙离开了。
江聖脑袋倚着车窗玻璃,眼睛注视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发着呆。
坐在旁边的女人伸手抚了抚自己儿子的头发,将他的注意力引过来后,她连忙做了几个手语动作询问道,‘怎么了,宝贝?’
江聖摇了摇头,睫毛缓缓眨了几下便停住不动了,黑眼珠子里的神色也被半耷拉下来的眼帘遮挡的越发看不真切。
李励已经一天没出现了,他到底跑哪去了……
江聖有些焦虑地从口袋里捏出一颗牛奶糖,剥了糖纸就立刻塞进嘴中。
一直以来都只有牛奶的味道才能使他心情平静。
他还把糖纸平摊开,捏在手心里一点一点地撕着,短短半小时的车程,男孩所坐的座位底下却已经掉了满满一地的碎纸屑。
回到精神空间的贺安翼彻底松懈下来,把身体往地上一躺,宛如一条废掉的咸鱼。
‘我是不是离通关不远了?’贺安翼枕着脑袋看向停在半空中的绿豆豆。
绿豆豆挠了挠自己的头顶,‘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怎么说?’贺安翼撑着身体坐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