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见安禄山颇有些昏昏欲睡便起身告辞,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安庆宗。
安庆宗看着李倓满脸的欲言又止,那表情让李倓颇觉好笑,也不知道他是掩饰不住还是故意引得李倓开口发问。
然而李倓心里憋着坏主意,就是不肯搭话,左顾右盼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安庆宗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叔父,侄儿有一事不明,还请叔父赐教。”
李倓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便说道:“你且说。”
安庆宗便问道:“叔父与阿史那崒干曾共事过,不知叔父对此人可否了解?”
李倓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阿史那崒干与你父亲相交多年,你都不知道吗?”
安庆宗便解释道:“这许多年来,阿史那崒干一直在别的地方当官,与阿爹来往不多,之前的才来投奔阿爹,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李倓了然,他看了看安府大门口便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先同我来。”
安庆宗连忙跟着他到了王府书房,也亏了两家府邸是对门,也走不了几步路。
安庆宗进入书房的时候,正巧看到坐在窗边看书的朱邪狸,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踟蹰。
李倓凑到朱邪狸身边看了一眼说道:“换书啦?”
朱邪狸从容说道:“嗯,想多了解一番山川地理,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朱邪狸对安庆宗拱手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书房。
嗯,他的不打扰就是从书房转道去了卧房。
毕竟满打满算他们两个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相处时间,朱邪狸自然更是不愿意与李倓分开,他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跟家里说一声,未来的一个月他就留在王府了。
至于流言蜚语……他是不在意的,但除非李倓也不在意。
李倓不知道朱邪狸打着什么主意,此时他看着安庆宗问道:“你对阿史那崒干了解不多的话,那么他以往的事迹你都知道吗?”
安庆宗犹豫一番,还是咬牙说道:“略知一二,此人行事狂悖,且心思不正,我担心……”
李倓点点头:“你担心的很有道理,当初阿史那崒干能够做官,就是坑了奚部首领,奚部必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你一个人回去,奚部或许只是警惕,但如果他们知道阿史那崒干也一起去了范阳,新仇旧恨之下,立时起兵造反都有可能。”
安庆宗顿时又惊又怒:“是了,我居然没想到这一点,阿爹……阿爹难道不知吗?为何还要这样做?”
李倓便说道:“或许义兄只是想要让你锻炼一番,毕竟太过和平是出不来优秀的将领的。”
安庆宗没有说话,脸上的忧虑却再也遮掩不住。
李倓端起茶杯问道:“对了,你若走了,谁给义兄侍疾?”
安庆宗不明白李倓为什么问这么一句,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倓说道:“当然是二郎……”
说到这里,他才恍然大悟。
第92章
李倓见安庆宗似乎明白了什么, 便装模作样说道:“那也好,哎,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你是长子,总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才行。”
安庆宗也不知道理解到了什么地方, 十分严肃地对李倓点头说道:“多谢叔父提点, 侄儿铭记于心。”
李倓摆手:“这算得了什么?你且先回去准备吧。我还要看看阿史那崒干那边能不能活动一下,义兄难得开一次口, 总不能让他失望。”
安庆宗点头说道:“那侄儿先行告退。”
安庆宗离开之后,李倓回到卧室就看到朱邪狸已经换上了松软舒适的居家常服,不由得愣了一下:“你今晚不回去了?”
朱邪狸转头看向他可怜巴巴问道:“你不想我留下吗?”
李倓……李倓有些纠结, 他当然想了,只不过两个人眼看就要分别, 而分别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他怕一个情动之下没把持住……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忍不住问道:“这样的话, 你十八岁的生日是不是要在战场上过了啊?”
朱邪狸愣了一下,继而摇头说道:“那倒不至于, 我过去更多的是学习, 不会频繁上战场的,不过这样的的话……那我们的约定……”
李倓纠结了一下, 心里默默算了一下, 好像也就差了几个月, 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他干脆说道:“等过两日吧,这两天我将教案写完,然后……嗯……”
朱邪狸眼睛一亮,蹭过来说道:“我帮你啊。”
李倓立刻说道:“随便你玩什么,别来捣乱!”
朱邪狸往他身边一凑,他就开始各种心猿意马,还想办正事儿?
尤其是刚刚才答应了那件事,李倓把朱邪狸扔在院子里,自己跑到书房里往那里一座,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他是不是要准备点药啊。
毕竟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万一他没轻没重弄伤了印星这怎么办?
于是李倓立刻打开了生活技艺面板,直接寻找生肌止血的药膏,找完生肌止血的,他又思考要不要找一下催·情的。
就在他翻看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子一响,孟知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李倓仿佛做坏事被人发现一样,连忙手忙脚乱的将界面全部关上,抬头看着孟知涯面色不善说道:“你就不能走正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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