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面色一边,转头迅速将手下人身上的绳子割断,那些人起来之后问道:“使君,追吗?”
安禄山冷哼一声:“追什么追?你们打的过宁王身边那个孩子吗?”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就心虚地低下了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们是真的打不过啊。
安禄山转头说道:“走,去河中府。”
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就带了两匹马出来,而原本安禄山是打算一路上有宁王这个护身符,他做马车慢悠悠走也没什么关系,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联络一些老朋友。
结果没想到,宁王居然全都是装的!
他一想到之前李倓说为了不救李林甫而选择昏迷,他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宁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被安禄山忌惮的李倓此时正坐在马车里思索着等会回去之后,要怎么解释才显得自己不情愿一些。
他转头看向唐堂问道:“你说我是不是还要受点伤才显得真实一点?”
唐堂忍不住身体挪了挪问道:“看我干嘛?”
李倓说道:“如果要制造伤口的话,明显只有你比较合适啊。”
唐堂说道:“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为知交我是不能伤害宿主的,你不知道吗?”
李倓愣了一下,说道:“还真不知道啊。”
一旁的执夷蹦跶着说道:“要是知交能够伤害宿主的话,就可能会出现知交为了不受宿主摆布而杀死宿主的情况。”
李倓震惊:“还有这事儿?知交这么凶残的吗?”
唐堂没说话只是掏出了他的弩细细擦拭。
李倓瞬间安静如鸡,好吧,看来是真有可能。
等他回到王府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巴坤的泪水,清空的愤怒还有贺知章等人的焦急。
李倓看到这一群人围上来瞬间脑壳痛,连忙说道:“等等再说,先让我沐浴用膳,我快臭了也快饿死了,诸位行行好吧!”
他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能真的让他不吃东西就交代情况。
然而这餐饭他注定是吃不上的,因为他刚沐浴完,坐在餐桌前,宫里就来人宣他进宫。
李倓叹了口气说道:“这消息是长腿了吗?”
最后没办法清空给他装了一匣子的糕饼让他路上充饥用。
等到了宫里的时候,虽然不饱,但好歹不是刚刚那种快要饿死的状态了。
李倓进了蓬莱殿之后,就被冲上来的杨贵妃拽着打量了半天才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一晚上?还有……阿荦山呢?”
李倓看了一眼在旁边也很关切的李隆基,慢吞吞说道:“他跑了。”
杨贵妃表情带着些震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挑剔,总觉得这个震惊的表情实在是太假了。
倒是李隆基的表情变化不是很大,但气场明显沉肃下来,他点点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李倓只好将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只是将自己的配合说成了被迫,还顺便将安历凡拖下了水,表示自己没办法反抗就是因为他。
至于洗白安历凡,不存在的,安历凡最好的选择就是跟着安禄山走,否则……以他的履历留在长安也只能是在夹缝中生存,还不如跟着过去,日后还能时不时传递一点消息过来。
李隆基在听说李倓今天早上带着安禄山出城之后就被对方打昏,醒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一辆马车,安禄山和他的人都无影无踪之后,心中有些纳闷。
这种情况之下,李倓作为一个非常好用的护身符,安禄山居然没带上?
毕竟如果让李隆基来选的话,是不会轻易放走李倓的。
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他怕杨贵妃跟他闹。
毕竟仅仅是他多问了两句,杨贵妃就已经很不开心的盯着他,大有要炸的趋势,他只能安抚李倓说道:“你今日也是受惊了,放心,阿爹一定将安禄山捉拿归案。”
杨贵妃说道:“这两日你就住在宫里别出去了,怎么长安变得这么不安全了?又是刺杀又是挟持……”
李隆基听着就有些尴尬,因为无论是刺杀还是挟持,都是胡人干的,而这些胡人也都是他放进来的。
李倓见杨贵妃有化身为不讲理老母亲架势的意思,连忙说道:“我以后出门都带着侍卫,不会在给他们可趁之机了。”
杨贵妃还是不太放心,但一想到李倓也不是普通人,她也就没有非要坚持。
李倓好不容易从宫里回来之后,一想到还要给贺知章他们一个交代,顿时觉得脑壳有点痛。
贺知章真的要禁止李倓去学院了,最后李倓好说歹说保证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自身安全,这才让贺知章同意。
当然贺知章也只是没有办法,毕竟琅嬛书院严格来说就是私人开的,它就是李倓的,他也不好阻止李倓去。
安禄山逃跑,李倓被挟持的事情很快就传播了开来。
有些人觉得李倓最近运气不太好,有些人则有些担心安禄山跑掉之后会做什么,当然也还有人质疑李倓是不是故意放走安禄山。
而质疑他的人就是李适之,李适之最近也算得上是春风得意,毕竟李林甫死了,他就是唯一的宰相了,虽然李隆基一定会很快重新选出一个宰相来。
但是李适之并不太在意,因为不会有人比李林甫更让人畏惧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