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狸明知故问说道:“哦?这又是为何?”
宁州刺史感慨说道:“因为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像殿下这样事必躬亲的地方官员了。”
朱邪狸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宁州刺史的意思,便说道:“如今百废俱兴,正赖你我勠力同心辅佐大王开创太平盛世。”
宁州刺史正色说道:“自然如此。”
朱邪狸明白了宁州刺史可能就是想要通过自己来跟李谈剖白一下,而宁州刺史也觉得朱邪狸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个人兴尽而散,朱邪狸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李谈扬着下巴面色不善地看着他说道:“我在这里忙成狗,你居然还有闲心出去玩,你等着,明早我就不吃饭去揍宁州刺史一顿。”
朱邪狸听后颇有些哭笑不得:“宁州刺史都要死心塌地跟着你走了,你为什么要揍他。”
李谈瞪大眼睛:“朱邪狸你果然变了,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不吃饭!”
朱邪狸:……
他走过最远的路大概就是李谈的套路了。
在面对李谈的胡搅蛮缠,朱邪狸十分干脆的走过去把他往前上一推,掐着李谈的细腰就开始亲。
李谈本来也就是工作之余调戏一下朱邪狸,在一开始意思意思的推了推他之后,很快就伸手揽住朱邪狸的脖颈配合起来。
等到朱邪狸放开他的时候,李谈气喘吁吁说道:“就知道……堵我嘴,哼。”
朱邪狸轻轻啃食着他的脖子,轻笑道:“不喜欢吗?”
好吧,还是挺喜欢的。
李谈察觉到朱邪狸那双手越来越不安分,不由得推了推他说道:“差不多行了啊,大白天的,你跟宁州刺史跑出去一趟都说什么了?”
朱邪狸有些怏怏地收回手,拉着李谈坐下来说道:“不过就是那些话,我看宁州刺史大概是没有了要告老还乡的心,他是想跟着你干啊。”
李谈颇有些惊讶:“跟着我干?他不怕死啦?”
之前宁州刺史还怂成一团,准备卷铺盖走人的,怎么这会就愿意跟着他干了?
朱邪狸将他跟宁州刺史说的话复述一遍之后,才笑着说道:“必然是看到你对百姓好,知道你心善,自然就不怕了。”
李谈哼唧了一声说道:“那是他没看到原州刺史怎么被砍头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也好,只要他做的不过分,我就忍了他了,大敌当前,谁有空天天跟他们纠缠这些。”
朱邪狸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李谈被王简和原州刺史搞得不敢相信这些刺史。
反正以他跟宁州刺史交谈来看,宁州刺史倒未必是坏人。
既然决定接纳宁州刺史,李谈就将原州的事情捋顺之后,交给了贺知章派来的人。
那些学子固然激动,毕竟他们学那么多为的就是一展所长,不过将一州之地交给这些菜鸟,李谈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他直接将杜甫给拽了过来。
杜甫原本以为李谈在原州收到了许多东西,或者是让他来计算税收什么的。
毕竟现在原州兰州都算得上是李谈的地盘了,税收……想要交给朝廷,也送不过去啊,只能自己收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李谈居然是让他来做一州刺史,杜甫当时就有些惊讶,连忙说道:“我如何能做一州刺史?”
李谈说道:“我的封地比原州还大许多,这你都支撑下来了,又如何做不得刺史?”
杜甫苦笑:“那怎么能一样呢?”
虽然说李谈的封地不小,但实际上李谈只是取那里的税收而已,真正的行政还是归当地官员管,而那些官员自然是归朝廷管。
所以杜甫的事情其实并不多,要不然他哪儿来的时间天天跟李白贺知章等人喝酒作诗?
李谈当然也知道这个情况,直接摆手说道:“这边的事情我都已经计划好了,你了解我的习惯,只要按照这个继续做下去就可以。”
杜甫见李谈坚持,只能战战兢兢的接过了重任。
朱邪狸有些奇怪:“我以为……你会让太白先生过来的。”
他没想到李谈居然是让杜甫过来了。
李谈摇了摇头说道:“太白先生……不太适合执掌一州。”
李白生性浪漫,为人热血侠义,这都是优点,然而这样的优点是不适合当一州主管的,太容易被人摸到脉络从而利用了。
杜甫比李白强的地方在于他比较踏实,可能跟出身还是有关系吧。
而且李谈是有点私心的,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杜甫写过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虽然现在的杜甫应该不至于再写出这样的诗来。
但他那颗心其实还是一样的,那李谈就给他一个“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机会。
哦,天下寒士这个有点大,可能不行,但一州之地还是可以的。
这个就没办法再跟别人说了。
宁州刺史在前面领路带着李谈到了宁州,不得不说,进了宁州地界之后,整个民风似乎都与原州不同。
虽然宁州的百姓依旧在辛苦劳作,但也看得出,他们对于生活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路过田间的时候,也能听到欢声笑语。
在距离长安如此近的宁州,百姓能够这样安稳,别的不说,至少在安民这一方面,宁州刺史做的的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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