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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瑞当初是和父亲一同将景牧救出宫来。他比自己那妹妹大了十来岁,从小看着她长大。当时应她所求救下她孩儿,也是出自本心的。
    可人到中年,上有老人要侍奉,下有儿女要打算,早就过了感情用事的时候。原本景牧回宫,分毫不受宠,叶清瑞便无意同他沾染,犹恐惹祸上身。可如今景牧不知如何得了皇上的青眼,虽说早先接受的教育不足,但胜在年轻,以后时日尚足。
    叶清瑞几个儿子都非栋梁之才,他自己便要趁着自己尚在任上,早早替他们打算。故而景牧方一得宠,他便想尽办法要同他牵上线。
    如今圣上体弱,且年胜一年的多病。也不晓得再过几年,就会要改换新君。
    未雨绸缪,便当如此。
    “那……”叶承敬听他这样说,便知疏长喻这儿路走不通。
    “便得再寻他法了。”叶清瑞叹息道。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存稿的时候不小心把第十七章 发出来辣!等后面的章节更新以后再把十七章解锁掉,嘿嘿嘿_(:_」∠)_
    第13章
    “你是说,叶尚书去找疏长喻了?”皇后斜倚在榻上,问那前来报告消息的内侍道。“那疏长喻可有答应他?”
    “回娘娘,叶府里的人来报说,叶尚书寻别的门路去了。”那内侍回道。“应当是没答应。”
    皇后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冷笑了一声:“同那个胆小如鼠的东西,能合计出什么大事来。”
    语毕,皇后吩咐这内侍道:“你去给叶尚书那里递一条明路,就说本宫愿意帮他见见他这外甥。”
    ——
    第二日,疏长喻走进钟郦宫的宫门时,景牧像往常每一日一样站在正殿的阶前等他。
    待疏长喻走近了,便隐隐看到景牧眼底的两片乌青。疏长喻怔了怔,才想起来自己昨日给景牧布置的功课太重了些。
    但这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精力最是比常人旺盛多了。疏长喻看他虽眼底带青,但精神头好的很,见到自己时,面上还愉悦又恭谨地同自己笑了笑。
    疏长喻随着他进了书房,问道:“昨日功课布置了稍多些,可做完了?”
    景牧回道:“回少傅,昨日功课并不算多,景牧已完成了。”
    疏长喻睨了他一眼。
    不多?那桌上摞的纸张能有一指厚,每一张都写满了字。
    “二殿下。”疏长喻顿住脚步,看向景牧。“孔夫子提倡忠孝不假,但并非倡导愚忠愚孝。课后功课本就是巩固知识所用,臣布置多了,便就是错。殿下为何不提?”
    景牧最爱看他这较真的模样。
    但景牧仍旧垂着眼,规规矩矩地答道:“回少傅,真的不多。”
    反正夜里想起他,自己也是翻来覆去地彻夜难眠。倒不如安安心心做他布置的功课,将时间消磨了过去,心中也是充实的。
    但这话景牧是万不可以讲出口的。
    疏长喻登时心道孺子不可教也,懒得再同他争执,便到了书桌边拿起那叠功课翻看起来。
    翻到一半,疏长喻停下了动作。他骤然想起昨日叶清瑞来寻自己的事,心中不宁,便抬头看向景牧。
    “二殿下。”他道。
    景牧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道:“少傅请说。”
    “殿下年纪尚轻,平日里犯些小错误都无伤大雅。但二殿下要知道,自己身为皇子,也有诸多错误一旦触犯便无从弥补。”
    “景牧知晓了,谢少傅教诲。”景牧答道。
    “殿下生母的家人尚在朝堂,这殿下是知道的。”疏长喻道。“虽血浓于水,但君臣之间仍是当有距离的。故而这些旧人,能不见便不要相见,若不得不见,还请殿下多作考量。”
    景牧的目光闪了闪,面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自是知道叶清瑞正千方百计地想要见自己。自己也正想借此机会以谋求自己所需之物。他此时刚回宫中,手下无人可供驱策,又居深宫束手束脚,故而只好借这些机会以退为进。
    疏长喻见他这懵懂的模样,叹了口气,干脆说:“总的来讲,便是万不可去见叶家人。”
    他倒是不怕跟景牧有话直说的。反正这小子呆傻,不跟他有一说一,恐怕他脑子转不过弯来。
    果然,他看见景牧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景牧懂了,少傅。”
    疏长喻这才放下心来。
    但疏长喻不知道,景牧竟是这般让自己放心的。
    不过三日,他刚从钟郦宫出来,便有内侍来寻他,叫他去乾宁帝的殿中一趟。
    疏长喻一路细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皆是小心谨慎地掩藏锋芒,应当不会出什么错漏。更何况,乾宁帝最喜欢的是暗地里怀疑人,他若怀疑谁,必不会当面质问。
    这么想着,疏长喻便稍稍放心了些。
    却不料,出了错漏的不是他,而是景牧。
    这几日倒春寒,乾宁帝身体虚弱,便又生了病,接连几日都没好。疏长喻来时,他正裹着雪狐皮所制的大氅,坐在龙椅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咳嗽。
    “疏三郎可知,昨日景牧在宫里私自同叶清瑞见面了?”乾宁帝问他。“二人还专程选在宫女所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了半个时辰,被朕近前的宦官看见了。”
    疏长喻心头一震,眉毛也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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