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伸出手去碰,又觉得这东西像蘑菇一样,有些软。
俞南易正不耐烦,却见这人从树干中折出个血红的树枝来,瞬间一怔。
白若微微侧头,看向俞南易:“这是什么东西?”
俞南易看了白若一阵,想也不想的将血枝抢走了。
“血灵枝。”
白若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迟了一阵才道:“灵芝?”
灵芝长这个样子?
俞南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也懒得给他解释:“这东西是灵物,你倒是运气好。”
他的语气有些得意,是啊,再好的东西,现在也到了他手里。
白若压根没想去争,只觉得俞南易幼稚的要命。
他一个魔尊会看得上这点东西吗,还不是故意在气自己。
不过这地方有灵物,只怕是会有修士前来,俞南易立刻拎着白若离开,一刻不停。
可是他的运气太差,没走多远,还是撞上了几个低阶修士。
“就是他们,他们走后那灵物的气息就消失了!”
“没错,灵物一定在他们身上!”
眼看着三五个修士追来,白若趴在俞南易背上,伸手戳了戳他:“喂,你跑快一点。”
俞南易冷着脸:“你他妈闭嘴。”
白若和俞南易斗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即便是只有筑基初期的俞南易,也不会败在那几个废柴修士手里,所以心里倒是没有多担心。
俞南易咬牙看着白若勾着自己脖子的手,怎么想都觉得窝火,眼看着身后的修士甩来鞭子,坏心眼的让白若替他挡了。
这鞭子上带着灵力和倒刺,白若猝不及防被打中,身体忍不住抖了抖,他昨夜落了水,本就有些发热,融了那丝灵力才缓解了些,被这一鞭子打的几乎晕过去。
他咬了咬舌尖,撑着一口气紧紧勒着俞南易的脖子,身上疼的要命,却盯着这人的后脑勺笑了,满眼都是看智障一样的嘲讽。
傻逼。
如果俞南易看的到,就会知道白若此刻又在耍心机了,这神情太过熟悉,几乎每次看到这样的表情,他基本上都会不爽一阵子。
但他此时看不到,又被勒的喘不上气,觉得这一鞭子下去,气没出多少,反倒更窝火了,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抖着,忍不住一边逃跑,一边冲身后喊:“你他妈别瞎动!”
白若却听不到了,他手上没了力气,几乎是瞬间就没了意识。
俞南易心中一惊,忙将快要掉下去的人捞回怀里,他看着面色如纸的白若,自己也开始跟着眩晕。
不会要死了吧。
俞南易利落的甩开了身后的人,脑袋却越来越沉,他抱着白若躲到一处山洞里,毫不犹豫的将血灵枝捏碎扔进了白若嘴里。
血灵枝入口即化,顺着白若的喉咙流进身体,将他的脸颊也染的通红。
过了好一阵,俞南易才感觉那眩晕彻底消失,而白若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些血色。
魔尊大人眨眨眼,看了会沾满了血红汁液的手,回味了下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烦,最后蹲在地上盯着正在慢慢恢复气色的白若,缓缓的开口骂了一句。
“草。”
作者有话要说: 俞南易:我觉得我似乎被套路了。
白若:呵,我逼你了?
第三章
白若醒来时,正躺在一副硬床板上,疼痛像是要撕裂他的身体,疯狂的叫嚣。
他身上草草的盖着一条被子,盖的极不走心,连他的脸都蒙住,幸而露出了一半的脸,不然闷都要闷死。
嘴边似乎有着干涸的水痕,白若擦了擦嘴,等摸到一手红色,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颇有几分少年人的傲气。
看吧,抢来抢去,还是进了他的嘴里。
白若怎么可能真的不认识血灵枝,他就是要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最后再让俞南易自己送回来。
想到这里,他连本来阴郁的心情都明朗了几分。
俞南易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木屋看起来简直是简单到粗糙,好在不算脏乱,连那被子也是洗过的干净皂角味。
不确定俞南易什么时候回来,白若也就没急着修炼,而是走出去看了看究竟在什么地方。
天色亮的刺眼,他看着外面忙碌的人们,一瞬间有些呆住。
隔壁院子里穿着深蓝缎布衣裳的大姐见他从屋里出来,眼神亮了亮,忙放下手中的石磨走过来。
“小公子你可算醒了。”
见他愣着,女人迎着笑脸道:“我是将屋子租借给你们的,夫姓陈。”
白若点头称道:“陈夫人,敢问您有没有看到我……朋友?”
陈夫人住在村子里,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俊的人,眼睛都在放亮,山中没有规矩,她看的肆无忌惮,直叫白若一阵恶寒。
“那位公子啊,他去山中采药了,说是约莫傍晚才要回来呢。”
提到俞南易,陈夫人的目光收敛了些,她还记着那后生仔那副样子,凶神恶煞,连笑都不笑的。
还是这个娃娃好看。
白若心里有了数,状似苦恼的问道:“可否问夫人,如今是个什么年份?”
大概是白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陈夫人也没多想:“你这是病糊涂了,现已经是令元两千四百六十三年。”
白若瞪大了眼,没想到他和俞南易死这一遭,竟已经过了一千三百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