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笑不知道白若要做什么,自打被带到这地方,他就感觉全身都不自在,可却又止不住好奇的东看西看。
“别乱动,不干净。”白若轻声开口,推开窗看向后面的院子,而那女鬼果然还在,就呆呆的挂在颗树上。
眼见着白若,女鬼愣了一下。
“你捉到那厉鬼了吗?”
白若爬窗子跳到那棵树上,坐在她身边:“没有。”
女鬼抬起眼:“是吗……”
木子笑看着他们,站在窗口轻声喊:“喂,你们在说什么?”
一人一鬼都没看他,白若看着满树盛开的桃花,皱了皱眉。
他从以前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桃花,明明这东西味道闻起来有些臭臭的,看起来也没多好看。
女鬼一改之前的放荡样子,盯着那桃花出神。
白若避开了那些花,这才开口:“为什么说谎?”
女鬼眼中深沉。
“这方圆百里的鬼魂,都被他吞了,只我还在,你觉得呢。”
白若转头看向她:“你道行不浅,聂言不过死了两年,就算是厉鬼,可怎么会那么厉害。”
女鬼盯着他看,越看越觉得心痒,难免起了邪念,眼梢生出一丝魅色,身体软软的往他身侧靠:“想知道?”
“你让我摸两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白若没动,木子笑没听清他们的话,眼看着这调情一般的架势,捂着眼睛转过身,念叨着非礼勿视。
没等女鬼完全靠在白若身上,熟悉的痛处再次传来,这才发现白若不知什么时候扯下了她一缕魂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人言小鬼难缠果然不假,你以为你不说,我真的不敢将你如何?”
对于正常的医修来说,杀人杀鬼都是不利于修行的,医者仁心,若是没点慈悲之心,断然无法在这条路走下去,可女鬼却不知白若是个法修,修的是万物于心,天地大同。
杀人杀鬼,与吃肉折花没什么两样。
女鬼僵住:“你是法修!”
谁能想到席山竟会出来个法修,女鬼其实本来想占些便宜,这会儿立刻老实了。
白若看到木子笑的动作有些想笑,回头喊他:“师兄。”
木子笑慢慢转过身,这才反应过来,盯着那女鬼皱眉。
原来这女鬼是要占他师弟便宜啊!
女鬼歇了心思,谨慎的看着白若捏着自己的魂丝,正想说话,俞南易却从门口走了进来。
白若意外:“你怎么来了?”
俞南易没理他,冷眼盯着那女鬼,三两下跳到他们身边,隔在她和白若中间。
这树上的空间本就小,他一来更拥挤,白若往旁边蹭了蹭,好在这老树粗壮,才没折了枝让他们掉下去。
“疼疼疼!我的魂丝!”
女鬼惊叫一声,白若这才发现俞南易正一脚踩在那魂丝上。
女鬼哭着脸道:“我说我说,别踩了!聂夫人的母族有鬼师一脉的血统,可却不精纯,她本想将聂言的魂灵养着,以后找副身体复活,可没想到除了岔子,让聂言跑了出去!”
俞南易这才将脚移开:“你是聂夫人操控的鬼魂?”
女鬼忙摇头:“聂夫人也没那么厉害,她使了全力养她儿子的魂灵,也还被跑了出去,只不过她对付鬼魂也有一套,虽不能完全控制,但我也是怕的。”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抽魂丝,女鬼惊恐的退开,抱着桃花枝哀怨的看着他们。
白若喃喃道:“原来聂夫人也有鬼师的血统……”
俞南易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这人提起温凉时的笑意,手快过脑子,捏了下白若的脸。
白若一惊,立刻抬腿踹了过去,俞南易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从树上跌了下去。
女鬼眼巴巴的抱着桃枝,木子笑也惊住,忙趴着窗户往下看。
“俞师弟!”
白若没想到这人竟真的被他踹了下去,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脸上被捏过的地方都不疼了,转身趴在树上看这人摔了一身泥,眼睛都亮起来。
他毫无顾忌的笑出声来,揶揄道:“师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木子笑没看清,但女鬼可看的真真切切,心想不是你踹下去的吗?
俞南易滚了一身泥,正要发火拉着他打一架,结果抬起头,便看到了满树桃花间,笑容明朗的少年。
消去了阴云的夜幕,皎月当空。
俞南易像是一瞬间悟了什么叫做面若桃花,灿若星辰。
心中的火气竟是忽然散去,他不自在的移开眼,没说话,扭头走出了院子。
见他没发火,白若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在意,回头将女鬼拎到了身边。
“聂言在什么地方?”
女鬼不敢再隐瞒:“应该是被聂夫人藏了起来,之前还能感应到,现在不能了,应该是在聂夫人身边。”
白若点点头,拿出纳灵袋来:“你是自己进去,还是被我塞进去?”
女鬼委屈着:“我都说了,你还捉我做什么!”
白若微笑着看他:“自然是需要个证人。”
女鬼忐忑的看他,盯着那纳灵袋也有些好奇,她一个地缚灵,左右逃不出这里,想了想还是自己进了袋子里。
木子笑看向白若:“俞师弟今晚好像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