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甘蓝赶紧捂住她的嘴,紧张得不行,“我的小姑奶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再说了,万一被人听见,咱两都得倒霉!”
小乐子拍掉她的手,使劲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神情越发烦躁:“行了行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去!”
甘蓝松了口气,赶紧将她扶起来,顺便帮她把头发梳理一下,叮嘱道:“殿下受了重伤,需要静养,你等下别跟他闹脾气,事事顺着他,等他舒坦了,我们大家才能有好日子过。”
“我要是全都顺着这个死变态,回头你们都好过了,我可就惨了……”小乐子小声嘀咕,揣着满肚子的起床气,气势汹汹地走到床边。
此时太医们都已经退下,萧风的肩膀被绷带层层裹住,上半身就披着一件白色中衣,露出结实劲瘦的手臂,以及健美的胸肌。
小乐子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只见他脸色苍白,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睛上,落下层层阴影,有种忧郁的气质。
一个变态长得这么好看,简直就是故意来报复社会的!
萧风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再没有挪开过。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不过语气仍旧如从前那般霸道,他说:“看到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切!”小乐子嗤笑,“你以为你是谁,你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我压根就不在乎!”
她总是能轻易找到他的死穴,并且一击即中。
萧风觉得她这一句话,比刚才被射中的那一箭还要狠辣,钻心的疼。他冷笑:“我要是死了,就没人能打得开你身上的玄金锁链,你这辈子都只能带着它们过活……哦,不对,我之前已经特意吩咐过了,将来我百年归来,你得跟我一起合葬。所以我要是死了,你也得跟着殉情,玄金锁链随你而言其实都无所谓了。”
“……”小乐子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偏执是种病,有病就得治啊亲!”
萧风盯着她,笑容温柔从容。
小乐子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被萧风给玩坏了。
他那副偏执成狂的性子,简直无药可救,将她锁住也就算了,还打算拖着她一起陪葬?我呸,就算你全家死光了,姐都不会死!
小乐子坐在桌边,恶狠狠地啃鸡腿,啃完了之后,她咬住鸡骨头不松口,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甘蓝在旁边看得浑身汗毛直竖,实在是小乐子的眼神看起来太渗人了!
碧荷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走进来,轻轻放到小乐子手边,恭敬地说道:“殿下该喝药了。”
那个死变态受了伤也不消停,每天喝药都必须指定让小乐子亲手喂他,否则他就不喝。
哦,他喝不喝都无所谓,关键是其他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指责愤怒杀气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她被逼得无路可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这项苦差事。
看着面前的汤药,小乐子真恨不得吐口口水进去,顺便再用鸡骨头狠狠搅拌,再捏住萧风的下巴,恶狠狠地强迫他灌下去……
只可惜,碧荷和甘蓝都站在旁边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完全没有给她一点儿下毒手的机会。
小乐子只得丢开鸡骨头,连手都不擦,就这么端着汤药走到床边,用脚尖提了提床脚,非常不耐烦地说道:“赶紧的,别装死了,起来吃药!”
跟在后面的碧荷看不下去,出言劝阻:“殿下还受着伤,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儿吗?”
小乐子扭过托,冲她咧开嘴,笑得特别阴森:“我能忍住冲动,没有将这碗药直接泼到他脸上,就已经是很温柔了!”
碧荷:“……”
萧风醒了过来,看着站在床边浑身散发出强烈怨念气息的小乐子,温柔一笑:“扶我起来。”
扶泥煤的!直接踹你一脚最爽了!小乐子翻了个白眼,毫不温柔地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将汤药递到他面前,生硬地命令他:“喝!”
萧风就这么看着她,动也不动。
碧荷眼尖,赶紧拿来汤匙,塞进小乐子的手里,并在她耳边说道:“小祖宗,别再闹别扭了,你好好伺候殿下喝药,回头我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听到有吃的,小乐子双眼一亮,哼哼了两声,接过汤匙,舀起汤药,递到萧风的嘴边:“麻烦你张一下嘴。”
萧风配合地张开嘴,喝下汤药,眼睛一直盯着小乐子,温柔得足以掐出水来。
甘蓝和碧荷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满腹辛酸,真是孽缘哟!
虽然小乐子的服务态度相当不好,但萧风还是觉得很幸福,喝完药之后,碧荷端着空碗走了。
萧风见到小乐子在打哈欠,便拖着受伤的身体,稍稍往里面挪了些位置。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被褥,柔声道:“你也累了,上床来休息吧。”
甘蓝立刻劝道:“您还受着伤,万一被碰到伤口……”
“没关系,”萧风阻止她说下去,并示意她可以走了。
没有办法,甘蓝只得满怀担忧地走了,小乐子盯着萧风的伤口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现在就算想干点什么都有心无力,便放心大胆地往床上一躺,闭眼睡觉。
小乐子睡得迷糊糊,感觉有只大手在身上摸来摸去,她不耐烦地将那只手拍掉,结果没过多久,那只手又悄悄摸了过来,而且越摸越暧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处,痒痒的,小乐子终于忍无可忍,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萧风正的俊脸近在咫尺,就连他的眼睫毛都看得非常清楚。
小乐子低头,不出所料,果然衣领已经被拉开。
他很清楚她的敏感点,手法娴熟老练,很快就把她挑逗得浑身发热。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轻笑道:“想要么?”
小乐子想要推开他,却又顾及他肩膀上的伤口,只得尽力往后缩,恶狠狠地瞪着他:“滚!”
该死的,她往后退一寸,那只作怪的大手就跟过来一寸,像是章鱼的触角般,紧紧吸附在她身上,怎么都甩不掉。他笑得一脸暧昧:“你要是再往后退,就得掉下床了。”
小乐子已经退到床的边沿,她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拽出来。
可是她的力气比不过他,费了老半天的劲儿,也没能将他的手扯出来,反倒让他又贴紧了些。
萧风的声音低哑性感:“乖,别乱动,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亲,你还敢更不要脸一点吗?!小乐子想要坐起来,却被那只大手死死按住,气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你这样胡来,就不怕伤口裂开?!”
“没关系,我心里有数,”萧风将她的话自动理解为关心,心情不由大好,手下的动作也越发温柔殷勤,“我想让你快乐,我以后会对你很好。”
“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小乐子几乎用吼的,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呵,是吗?”
一股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迅速席卷全身,小乐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她咬住下嘴唇,将涌到嘴边的呻吟声硬生生地咽回去。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弄下去,她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陛下刚驾崩,你现在还是戴孝之身,按照例律要严禁酒色,你现在这样做,怎么对得起陛下对你的厚望?!”
听到这话,萧风手下一顿,神情变得若有所思,沉默片刻,缓缓抽出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总爱做这种坏气氛的事情。”
总算没有失守,小乐子松了口气,她立刻坐起身,将衣领合拢,光着脚丫子跳到地上:“你自己一个人睡吧!”
说完,她就一溜烟地跑到外间,在贵妃椅上将就着睡了一夜。
因为受伤,萧风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太医说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好好休养,等伤口愈合就行了。
就算是养伤,每天登门的人仍旧络绎不绝,有的是来探望萧风,有的是来打听情况,还有的是来请示抉择……
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还有许多奏章源源不断地流到萧风手里,他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才能睡觉。这个死变态自己不能睡,也不准旁边的人睡,尤其是小乐子,更是被他点名要留在身边侍候。
简直丧心病狂!
小乐子坐在脚踏上,单手撑着下巴,脑袋一下一下地往下倒,像是小鸡啄米。
萧风还在埋头批阅奏章,余光瞥见小乐子昏昏欲睡的模样,便看了夏太监一眼,轻声说:“给她拿床毯子。”
“喳,”夏太监从衣柜里取出一床干净的毛毯,抖开之后,轻轻盖在小乐子身上。
她睁开眼睛,睡眼惺忪:“什么时候了?可以去睡了吗?”
“已经快三更了,”夏太监笑得很和蔼,他抬头看了萧风一眼,说,“殿下的奏章还没批阅完,你再等等吧。”
小乐子揉了揉眼睛,看到萧风面前的奏章仍然堆得老高,不仅两眼发黑,有气无力地说:“我怎么感觉这些奏章数量跟两个时辰以前的数量一样啊?”
夏太监笑了笑:“两个时辰之前的奏章已经批阅完了,这是另外一批奏章。”
这真是没完没了了!小乐子裹紧毛毯,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那你们继续忙,我接着睡。”
见她真的睡着了,夏太监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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