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经理的一席话让房间内除了余姚之外的人都沉寂下来。
欢子兄弟两是知道皇家会所的,更听说过那位最近风头正劲的大佬海哥,可今晚偏偏就把很可能与此人有瓜葛的三角眼给揍了,这种只会出现在浪漫dian ying里的奇遇故事乍遇见之后,众人没有丝毫的悸动,只隐隐有些大事不妙的感觉。
欢子愁眉苦脸的看了看我,抬起脚冲着沙发腿就是一脚,也不嫌疼,估摸着是觉得刚才对着三角眼屁股上补的那一脚实在是多余。
栓子倒是淡定一些,不过也明白这事估计不会善了了。
余经理呢,自然还在为得罪了财神爷,为今后生意可能带来的负面效应而犯愁。
现场只有余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东看看西瞅瞅,最后觉得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忍不住凑到我跟前问道amp;p;p;;你们咋了?突然间怎么都成了霜打的茄子,刚才你还不豪情万丈呢吗?人刚揍完就怂了?男人啊,果然都靠不住。”
这位“仁兄”情绪倒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几分钟前还哭得跟黛玉葬花似的,这泪痕还未干透,嘴上已经开怼了。
我苦笑摇了摇头,也没办法和她详说。作为s酒吧的最高领导,如今气势低迷的情况下,我必须的想点办法稳住军心才行。
我挥了挥手,让保安把门关上,好在没热闹看了,围观的人群已经唏嘘散去,可能都觉着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有些无趣。
有句俗语不是说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这是围观者的通病,没有鲜血四溅,没有腿断筋折,终归是瞧得不过瘾的。
随着房门的关闭,绝大部分音乐声已经被隔绝在门外,我示意欢子二人稍安勿躁之后,把目光转向了余经理。
“如今s每天账面流水如何?”其实作为s酒吧名义上的老板,我是失职的,开业以来我把精力都放在了私事和虎子等人身上,对于酒吧本身的运营却没怎么上心,眼下问出这么一个本该胸中有数的问题,我自觉有些不好意思。
“开业至今,日均营业额在十六万左右,按百分十五的利润计算,一天下来两万四五的样子。”余经理稍一考虑,报出一组数字。
“一天两万四五,一个月也有七十多万,一年下来上千万,还可以啊,不过我听说一般酒吧的利润都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咱们这怎么这么低?”
我在心底暗自盘算了一下,s每年能保持上千万的利润还是很观的。
“宁总!我说的是毛利率,去掉人员等各项开支,堪堪也就不亏不赚,至于你说的利润低,那也没办法,酒吧几个最赚钱的地方,咱们都没碰。”余经理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无奈的说道。
“最赚钱的?”我凝眉侧身问道。
余经理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指头说道:“第一,也是酒吧最常用的一种手段,假酒真卖,你算算,一**芝华士咱们现在从进货到xiao shou出去,也就赚个五六十块,但是换上假酒,一**至少赚三百,这中间差多少?要是所有酒水都换成假的,利润何止翻翻。”
我听的眉头大皱,酒吧酒水掺假倒是知道,不过我一直不想这么做,总觉得那是奸商所干的勾当,而我
“况且这种事基本上所有酒吧都这么干,也从没见出过问题,反而是咱这老实经营的,还上了一回报纸。”
或是见我有些松动的迹象,余经理继续努力做着说服工作。
“刚才又得罪一位大主顾,过几天事情传开了,估计又要损失几位财神爷,日后要想每天账面持平都难了。”
听到这话,我叹了口气,那个靓丽的身影又浮现在眼线,我可信誓旦旦答应葶苧一年内拥有自保能力的,这如今连日常运营都快维持不了,再谈这个岂不是笑话吗,还有曹炎的投资,上官云清的信任,我忽然觉得身上压力好大。
“这事你看着办吧,卖假酒可以,但是只能掺着卖,而且只能高端酒水掺假,至于那些啤酒什么的,本来就没几个钱,再弄些假的来卖,就说不过去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世界就是如此,即便很多东西你看不惯,觉得不顺眼,要想不被淘汰,终究还得慢慢靠近,最后低头。
我的话让余经理精神一振,点了点头之后又伸出一根指头说道:“酒水问题呢倒是能解决日常开支,不过酒吧要想生意稳定,又或者更上一层楼,那还必须”说到这,他偷偷瞥了一眼余姚,赶紧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必须什么!”余姚一直竖着耳朵在旁边听着,自己表哥的神情她全然看在眼里,一见余经理不说了,小性子立刻炸了,瞪着眼扯开了嗓子就叫起来。
“余姚也不是外人,说吧。”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觉得既然卖假酒的事余姚都没反对,别的事说来听听也无妨。
余经理微微有些窘迫,咳嗽了两声之后,吞吞吐吐说道:“还有就是就是,宁总,你是男人你该明白的,人来夜店消费,除了大部分喝酒跳舞放纵自我之外,还有一小部分是为了寻求别的刺激,恰恰这部分人的满意与否,对酒吧长期运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所以所以这块咱们如今是最欠缺的。”
“刺激?什么刺激!”余姚的眼睛瞪的更圆了,其实余经理说了一半,我已经隐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以前在sb的时候,每晚都能看到几位领班带着一队队打扮或者成熟妖艳,或者清纯可人的女孩在卡座和包间之间来回穿梭,至于做什么,基本上去过夜店酒吧的人都懂,这些女孩就是所谓的陪酒xiao jie,现如今为了提升档次,多数都叫模特。
“我可警告你宁浩,怎么说你都还是个学生,决不能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带到这里来。”余姚的嘴几乎快凑到我耳边了,声音震的险些栽倒。
这样以来我还哪敢继续和余经理讨论这个问题,急忙打着哈哈故作严肃的批评道:“黄赌毒是绝不能碰的,卖点假酒已经违反了我做人的原则了,若不是今晚为了替余姚出气得罪了人,对日后生意有影响的话,连这个我都不会同意的。”
我边说边对余经理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叫他完了之后到我办公室谈,余经理会意,赶忙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在s酒吧搞这些东西。
先提醒今晚的事因她而起,后又有这种姿态保证,一旁的余姚不说话了。
我发现我真的堕落了,仿佛朝着黑暗的深渊一步步迈去,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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