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子给我的印象有点像隐士,虽说大隐隐于市这种话有点扯了,可毕竟是退下来这么多年了,很多事不去插手也算是本分,就如以前,几次打个dian hua替我说句话都觉得坏了规矩破例了,也不知从何时起竟然管起这许多事来。
s市是老爷子政治生涯的起点,最终在一省父母官的位置上退下来,几十年都没离开过本省,这在guan g上其实这是很罕见的,虽然无心搞什么小集体小圈子,可总归是经营了这么多年,即便已经渐渐远离政坛,然则影响力还是巨大的,以前与齐局闲聊时听他提及过几句,本省起码三分之一的官员都与这位老爷子有些关系,当然这种关系都是正常范畴的,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可在国内,不管干什么不都讲究一个政治资源吗。
老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些屁事?我是不想看这大好局面被一小撮人给折腾烂了。”
我明白老头这话的意思,以他所处的位置,根本不会为了那点个人喜恶去判断一件事,更不会因为与某人走的近就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替人出头,处在胡老爷子这种位置的人,只会以更高层次的眼光看待问题,例如眼下,某人或者某一群人为了一己私利损害了省内的经济发展形势,他才会愤然出手。
“老爷子,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我与徐子铭之间肯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其实说来也怪,我二人本没什么仇恨,也不知为何会到今天这种地步,眼下已经不是谁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的了,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亲人能安稳的活着,不管徐子铭又或者他有多么深厚的背景,我都要拼下去。”
听我说完老头并没有嘲笑我的狂妄自大,只是有些玩味的看着我,最后微微颔首。
“你的事我多少了解一些,我也知道你很多时候也是无奈之举,可话说回来,你小子是不是太太乱来了些,这么多好女孩,别人都能遇到一个都会觉得祖坟冒烟了,你倒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甚至连自己咳咳,你还当这是封建社会呢?”老头瞥了里间一眼,声音压低了不少,说到最后自己又忍不住瞪了我一眼。
“你这不是也说了,很多时候我也是无奈啊。”我摊了摊手,表示无辜,老头则是嗤之以鼻,等重新摆好棋局之后,他才接着刚才的话题。
“小齐应该多少给你透露过一些关于徐子铭的事吧?”
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齐局,于是点了点头:“说过点,不过语焉不详。”
“徐子铭的家世我就不多说了,就是摊了个好爷爷,不过这小子的确也有些本事,年纪轻轻能爬到这个位置,虽说有一部分原因与家里有些关系,看大部分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可惜最终还是被利益迷昏了头,若不然将来的成就还真能用不可限量形容。”
胡老爷子开口就把徐子铭一顿猛夸,我虽然听的有点不爽,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要是小打小闹为自己捞点好处也就罢了,只是这几年下来围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层次也越来越高,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团体,其实就算如此也没到触及某些不可逾越红线,毕竟商人逐利这是几千年来都无法改变的事,他们最不该碰的就是国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
老头子越说声音越大,脸色也严肃了许多,直到最后陈奶奶在里间实在闲有点吵,骂了一声老东西,老爷子这才嘴角抽了抽赶忙又恢复了正常音量。
听着老头掷地有声话语,除了觉得眼前这位老人形象高大了一些之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我不过一个小老百姓,思想觉悟还没高到那种地步,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我处在徐子铭的位置,可能也难免会为了个人利益而损害他人利益,不过至少不会与境外某些人勾结,这就有点超出底线了。
“老爷子,你说的这些大道理对我来说没什么实质意义啊,您还是说说对付徐子铭这些人有没有戏吧。”
老头没好气的瞅了我一眼,很自觉地执子先行了一步:“你也太小瞧上面了,真以为姓徐的背后那些势力盘根错节就没人敢动了?这几年因为贪腐被拉下马的大人物还少吗?”
“那为何还让徐子铭些人如此嚣张?”我脱口问道。
“现今是法治社会,需要的是证据,徐子铭这小子之所以被推倒前台来,就是因为他做事心思缜密,干了这么多违法的事竟没留下多少罪证,这才是上面最头疼的,总不能直接用政治手段打压了吧?那还谈什么依法治国?”
“这次老城改造这群人从中间截留了多少总是证据十足吧?”我有些不忿的说道。
“这又如何,那群人又不是傻子,大不了到时候来个丢车保帅,把姓徐的小子扔出去背锅,以后再出个刘子铭赵子铭怎么办?”
这下我哑口无言了,从感情上说我是巴不得徐子铭赶紧完蛋的,可从胡老爷子的话语中我明白了另一件事,就是上面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只是为了把这一窝毒瘤一次性彻底的铲除了。
“上面胃口有些大啊”我喃喃说道。
胡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今天找你来也是为了此事,如今僵持不下,正需要你这个搅屎棍去破局!”
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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