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直到傍晚时分才把大厅恢复原样,重新开始营业后里顿时热闹不少,楼上楼下大小包间一共三十来间,歌声从不算太隔音的房间内飘出,或是高亢嘹亮,或是低沉忧郁,然而仔细一听,多半都是声嘶力竭,真正能入耳的不多。
八点刚过,一群妖娆的女子涌进来,不到二十人的样子,皆是浓妆艳抹,即便如此也没几个能入眼的,只不过穿着暴露,特别是胸脯,白花花的露出大半,让人一眼瞧上去恨不得伸进去把另一半也握在手心里。
尽管整体质量与s那些年轻靓丽的女孩差了一大截,不过这些女人媚到骨子里的风骚劲却不是那些丫头们可比的,仅凭这点就足以让许多男人心甘情愿的掏钱了。
“现在的生意全靠她们撑着。”金老板已经带着我楼上楼下转了个遍,见我有些好奇的盯着这些在走廊里穿梭的女人,低声做着介绍。
我点了点头,跟他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这里往右一拐还有两间房间,其中一间似乎是办公室,金老板顺手推开另一间,我吃惊的发现里面竟然连着暗藏的楼梯,而且还有个年轻人在这守着,突然紧绷起的身体看到进来的人是金老板之后,便又放松下来。
跟在后面顺着楼梯往下走了数十个台阶,眼前霍然变得开阔起来,足有百余平米的大厅赫然出现在面前,沿着楼梯道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
大厅里摆着十几张圆桌,我随意扫了一眼便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牌九,俄罗斯lun pan,**,每周二四六营业,这才是我最重要的生意。”金老板说完之后就紧盯着我。
今天周三,这里没人,我不明白既然冒着风险开赌场,为何又搞一个一三五休息的规矩来,难不成也是玩饥饿营销?我忍住好奇心没问,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里是在地下?”
“聪明,刚才那里就是唯一入口。”
从外面看夜来香所在的这栋建筑已经有些年头了,一共就五六层,当初应该不可能会修地下车库之类的设施,那么这样一片场地从何而来?
像是瞧出了我的想法,金老板笑了笑,指着四周那几根承重的柱子解释道:“这里原来是地下仓库,不过面积没这么大,后来被我租过来重新扩建了。”
原来对外营业的只不过是掩人耳目,金老板最赚钱的生意其实是这个地下赌场。
虽说对于赌场这块我不太了解,却知道这是最赚钱的几个行当之一,黄赌毒里面毒品虽然最是一本万利,可风险太大,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而且贻害无穷,相对来说赌还算温和点,尽管也让许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不过相较来说危害性终归没毒品那么大。
当然,这种事要是能禁绝最好,只是数千年来历朝历代都是屡禁不止,如今有了完整的法律体系的震慑,也不过使得这些玩意从地上转移到了地下而已,就像金老板这个赌场,还就是真真切切藏在地下的。
“从明天开始呢,这里就由你负责。”过了一会,等他再次开口时,说出来的话登时吓了我一跳,我同时也明白了早前吃饭那会他所说的小场子是什么。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我才刚来,都还没混个脸熟呢,资历差太远了。”一来就被委以重任本是件自得的事才对,然而我深知接下这差事会让多少人心底愤恨不服,光从早前郑乾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一二。
金老板皱了皱眉:“正是因为你才来,我才觉得把这里交给你负责最合适不过。”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道。
金老板笑了笑,并没解释什么。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别觉得自己新来或者年纪轻就妄自菲薄,能力这玩意与年龄资历之间没什么直接关系,而且下午那会你已经证明了自己,观察敏锐,做事果决,我身后站着那么多人,第一时间冲出来的只有你,这事做不得假,已经能说明一切。”
见我还要想推脱,金老板摆了摆手:“你先别急着拒绝,回去考虑一下,对了,明天来的时候换身衣服。”
也没等我答应与否,他便掏出钱包,从中摸出一叠钱塞进我的手里,看样子应该有了两三千块。
“趁着时间还不算晚,这条街上的店铺应该还开着,去买两套带回去。”
九点多早已夜色降临许久了,离开之后并没有看到齐局的身影,估摸着是栗子卖完回去了,在街边一家小服装店随意跳了两套合身的衣服,不知名的牌子,一共只花了六百多,有金老板那句话,如今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换下身上这套汗臭味熏人的衣服了。
回到那家小旅馆,果然老狐狸已经回来了,电磁炉上正烧着水,见我进来之后赶忙拿出两包泡面,又从墙角的纸xiang zi里摸出两个鸡蛋来。
我真的有些怀疑老狐狸是不是吃这玩意吃上瘾了,抢在他前面关掉了电源,又准备去夺他手里的泡面和鸡蛋。
“齐局,你这日子过得太抠了,走,下馆子,大不了我请!”
“你这小子,我这身份能是整天去饭馆的嘛?别人会怀疑的。”齐局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身份咋了,别以为我不懂,那多半袋栗子少说也有五十多斤,生栗子你四块多一斤进的货,炒熟了一斤卖十八块,即便两斤生的炒出一斤熟的来,这一袋栗子也赚了两百来块”
老狐狸眼皮极快的跳了几下,整个脸也垮了下来:“你小子挺鸡贼啊,什么都瞒不过你,行了,一荤一素每人一**啤酒,还是昨天老地方。”
他极为肉疼的放下手中的鸡蛋和泡面,不过在瞧见我脸上那抹讥笑时老狐狸顿时火了:“你小子又没到娶媳妇的年纪,根本不懂生活的难处。”
说完这话他脸上一红,生怕我从中听出点什么,急忙咳嗽了两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身为市局局长,只要稍稍动用一点手中的权利,都足以让日子变得富足,我没想到齐局竟然日子过到这种紧巴的地步,一种敬佩的情绪油然而生。
“得了吧,还是我请吧,刚才金老板打赏了两千多,咱是不吃白不吃。”
齐局身子微微一滞,不过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甩了一句:“那就三荤两素,每人两**啤酒吧。”
也不怕撑死你个老货,我心中暗骂道,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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