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这种事无处不在,然而过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的话,那就多少有点问题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过于紧张的缘故,当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同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更强烈了。
冯笑笑还在盯着我,估摸着是等我做决定,瞧她的意思要是我不答应的话,她八成就要带着小九单干了,望了一眼她手中的纸袋,犹豫再三,我叹了口气。
“给我吧!”
“真的?”冯笑笑双眼一亮。
“不然还能怎么办,就像你说的,既是报仇,就不能心慈手软,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动手的。”我决定先稳住冯笑笑,大不了到时候找个借口说没机会下手就是了。
“其实,我也没想着让你真的sha ren,只是这么多年了,多少想让他们徐家先付点利息。”冯笑笑蹙了蹙眉,缓缓把纸袋递了过来。
我突然觉得这把枪重若千斤,手都有点微微颤抖。
“你会用吗?要不要小九教你?”冯笑笑显然有点不太信任我。
“小瞧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军事方面的东西,特别是轻兵器,所以shou qiang的使用方法心里还是有谱的,只是实物和络以及杂志上描述的是否一致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晚上我和小九守在外围,随时支援你。”
我本想劝她在家里乖乖等消息就是了,可瞧了一眼她那坚定的眼神,就放弃了劝说。
宝马绕了一大圈,最后在小旅馆巷口的路边停了下来,等我下了车朝巷弄深处走去时,宝马车又缓缓驶离。
在这条不知名的巷弄里住了一个多月,今天应该是住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晚上赴约之后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什么事都没有,那么就要搬到p区去了,要么就是一场鸿门宴,先不论生死,事后肯定更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
小旅馆老板早已与我熟识,听说我要走了,不免有些唏嘘,硬把当天的房钱给我免了,这让我有些意外,在我印象中,本地人都属于那种斤斤计较,关系再好账也要算的清清楚楚的。
回到房间随便收拾了下,其实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全部家当连一个小包都没塞满,随后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我接到了金老板的dian hua,这顿晚饭定在了七点半,地点在p区,离着新场子倒是不远。
至于为何直到现在才定好时间地点,金老板也给出了听上去还算是比较合理的解释,几位股东都有各自的生意需要打理,本就很难凑到一起,若不是新场子开业前还有些事需要商定的话,可能这顿晚宴都凑不齐人。
姓金的这话其中还包含另一层含义,那就是今晚这场饭局几位股东见我只是顺带,所以我无需紧张。
挂了dian hua我先给冯笑笑发条消息,为了避免这丫头真的躲在停车场闹出什么事来,我特意把饭局的时间从七点半改成八点半,到时候就算她想做点事什么,时间上也来不及。
从隔壁叫上栓子,与小旅馆老板打了声招呼,在巷弄口拦了辆出租车便向市中心进发。
在路上的时候我又给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条短信,只有一句话,晚七点半,俏江南。
号码是昨晚冯爷给的,乃他心腹之一的dian hua,今晚在外围接应就由他安排。
冯爷身边原本有三个极为信任的心腹,自从光头小九成了冯笑笑的影子之后,剩下的两个就成了他的贴身保镖,为了今晚这场饭局,冯爷特意让其中一个带人来帮我。
其实从金老板通知我饭局的地址时,我已经放松下来,地方并非什么偏僻之处,而是开放式的公共场合,在这种地方即便对方有什么恶意,又能做些什么。
时间离着这场等待了几天的晚宴越近,我反而有一种感觉,似乎今晚就是一普通饭局,哪怕暗地里徐子铭真与姓金的狼狈为奸,就算他想铲除我这个阴魂不散的后患,那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我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何必要兴师动众的选择在这么一场晚宴上动手。
我觉得可能是一年多来的经历让我有些杯弓蛇影了。出租车在高架上飞驰,望着窗外天际那一抹血红的残阳,我陷入了沉思。
七点十分赶到了俏江南,姓金的已经把包间号通过短信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在迎宾xiao jie的指引下,我和栓子来到三楼。
“小宁快进来!”迎宾刚推开一间朱红色隔断门,金老板就一眼瞧见了我。
包间里加上他一共只有三人,一个四十多岁像个暴发户的胖子眯着绿豆大的眼睛盯着我,另一个则相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乍瞧上去倒像一位大学教授。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创嘉集团的周总,这位是凯尔科技的苗董事长。”姓金的满脸含笑的站起身来,经他介绍我知道了胖子姓周,衣冠楚楚的这位姓苗。
“他就是我跟几位老总说过的小宁,身后这小子是他兄弟。”
“这么年轻,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胖子如同个笑面佛,话听着随和,双眸中却是不是闪过一丝冷意,与他相比苗董事长仅仅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金老板拉着我和栓子坐了下来,又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还有位大人物马上就到了。
果然没多久,包间门再次被推开,还未等我瞧清来人摸样,早到的周总与苗董事长已经站起身来,姓金的更是屁颠的迎了上去。
“徐总,您可来了。”
“徐总,我们等的头发都快白了。”胖子开起了玩笑。
苗董事长虽说依旧没说话,可脸上的笑已经完全超出了礼貌的范围,用谄媚来形容都不过分。
我正诧异时,这位徐总竟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这小伙子就是替咱们在赌局上一锤定音的小宁吧。”
见我有些愣神,姓金的又赶紧冲我使眼色:“小宁,这位就是移通集团的董事长,徐总!”
“徐寅!”
徐子铭的叔叔!我蓦然一惊,记起了此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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