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叫出郁小薰名字的同时,徐寅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很快拧成了麻花,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其实他是早就知道这位郁总的身份,却没意识到其女儿与我相识,不管是大意了还是一时失误,眼下的形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郁总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乐呵呵的瞧着我,仿佛要表现的亲近一些,可终归冷傲的成分居多。
半晌之后徐寅的脸色才恢复正常,“原来郁总和宁浩之间还有这层关系,这么说来咱都是自己人”
“生意归生意,一码归一码,而且宁浩这小子在你手下做事,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愿的,怎么就成了自己人了?”郁总又是一点脸面都不给,直接把徐寅的话给堵了回去。
“郁总说笑了,怎么会不是自愿的呢,你说是吧宁浩?”徐寅脸上笑意很浓,眸中却似有似无的含着两抹厉色。
我故作没看到他的警告,打起了哈哈,“郁总,要不我真的跟你干?”
“好啊,我先前不是说了,只要你愿意,等姓冯的那四个场子收回来之后,全交给你打理。”姓郁弹了弹雪茄,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向徐寅,空气中充满着huo yao味。
我心里暗笑,难得两虎相争,我不利用这机会把水搅浑了,顺便为自己争取点利益,那岂不是白来了。
徐寅肯定没想到我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来,不管我是不是在说笑,总是让他很不舒服。
“宁浩,生意场上的大忌就是做墙头草,你可要考虑清楚。”傻子都能听出来话音里的威胁味道。
郁总晒然一笑,抢在我前面开了口,“这叫识时务为俊杰,难不成要跟着你们徐家那艘破船一起沉了殉葬啊?”
“你”徐寅拍案而起。
姓郁的翻了翻眼皮,“怎么着,想跟我翻脸?”
徐寅脸色不停的变换着,良久之后才咬了咬牙又坐了回去。
“这才对嘛,小不忍则乱大谋,徐总怎么说是管理着数十万员工的国企老总,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一般见识。”话虽如此,然而却是能看出来,姓郁的根本没把徐寅放在眼里。
若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做酒吧夜店生意的小老百姓,又怎么敢与徐家的人如此针锋相对,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总不可能就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吧,虽说因为徐子铭的事,徐家如今日子有些不好过,可毕竟树大根深,哪是那么轻易就会倒的,他就不怕事后徐寅的报复。
看来这位郁总身后多半有着足以对抗徐家势力的靠山,否则根本解释不通。
“既然如此就别浪费时间了,咱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了姓冯的那几个场子,我从两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了,你总不能让我竹篮子打水一场。”徐寅紧紧盯着姓郁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巧了,我也是两个多月之前开始布局的,只能说英雄所见略同,虽说目的一致,可徐总你终是棋差一招,商场如战场,这怨不得别人吧?”
我一声不吭的坐在旁边,品味着二人的对话,姓郁的所说的话让我想起不少事,原先我一直奇怪那位金老板靠什么请来郁小薰帮忙的,后来见到徐寅之后我以为是他出的面,眼下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姓郁的暗中布局之一,既卖了个人情,又掌握了主动,我甚至觉得当初最后那场赌局,郁小薰会不会故意输掉。
眼下能肯定的是冯爷的死这两人都脱不了干系,只是姓郁的谋划的更为缜密一些,并且留了后手,这才打了徐寅一个措手不及。
“瞧着郁总这意思,咱们也没必要继续谈了?”徐寅冷着脸,早没了开始那股从容不迫的气势。
“谈到真没必要谈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解决徐总的燃眉之急。”姓郁的智珠在握。
徐寅嘴角挑了挑,“那什么巴拿马洗钱的主意就算了,现在任何一笔对外投资都审查的极严,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往枪口上撞。”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谋划折腾这么久,无非是想利用姓冯的那几个场子为自己办事,又不是真想要那几个场子,再说了,就冲你这身份,那几个场子给你,你敢要吗?”
徐寅皱着眉,耐着性子听着。
“我呢,正好与你相反,看重的是这几个场子本身的生意,所以咱两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
徐寅眉头微微一展,好像明白了什么,我却是暗叫一声不妙,这两混蛋要是达成了一致,冯爷那几个场子还真就别想弄回来了。
“你不觉得咱们完全可以从竞争关系变成合作关系吗?如此一来,不光姓冯的那四个场子,再加上江南夜总会和s,还有s以及现在金老板这个场子,总共八家,你有再多的钱需要黑变白也能吞的下。”
徐寅终于有些意动,“这其中有七家都掌握在你手里,万一中间给我使绊子”
姓郁的哈哈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今天才让你把宁浩这小子叫来。”
两人同时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姓郁的一脸得意,徐寅则是满头雾水。
“你没瞧出来嘛,这小子从来就没想过当什么墙头草,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既不会成为你的马前卒,更不会投靠于我。”
没想到姓郁的最后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明显感觉到徐寅眸光一闪,一抹狠厉之色转瞬即逝。
“这样更好,让这小子暂时在中间主事,你也就不用担心我给你使绊子了,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能控制住这匹千里马,不然摔下来的话,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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