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只以为是对同性恋人有偏见的,没想到……
还有步天,步天竟然都没告诉他“大姐”的真实身份!
转瞬间,元宵脑海中闪过千千万万个念头,口罩下的脸色变幻莫测,车停稳,他思绪也没回来。
步天意味深长看了明显走神元宵一眼,才对唐绘说:“妈,今天不早了,我们拿了佛跳墙就走。”
一只脚准备下车的唐绘动作一顿:“来都来了,走什么走?”说完不再理会步天,而是朝副驾的元宵道:“元宵是吧?”
元宵一个机灵,思绪瞬间回笼,他小心翼翼答:“四的。”
唐绘笑眯眯道:“第一次来阿姨家,进去坐坐?”
元宵内心疯狂地想要拒绝,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他只能继续求助步天。
结果唐绘也看向了步天,比起元宵满眼期待,唐绘的眼睛里可是明晃晃写着警告,大有他敢跟她唱反调,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紫御华府。
步天:“……”他为什么不在路边多停两分钟呢,收获一张罚单,总比夹在婆婆和儿媳之间轻松。
他的视线落在了元宵脸上,那意思很明显——既然来了,下去坐坐?
元宵心中一紧,脱口道:“我们么买东西!”
他不是没想过以后可能会见步天的家人,步天的家人是否能接受步天找一个男朋友,步天家人又会不会用看罪恶之源的眼光看他……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今天猝不及防见着未来岳母,之于礼貌,第一次上门,两手空空根本不像话。
步天哭笑不得,还未做声,唐绘先道:“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下次来也不用买东西。”
元宵:“……”
这、这都已经让他下次登门了吗?
这是不是表示……未来岳母不排斥他的性别?
不对,重点是,未来岳母到底知不知道他和步天的关系?会不会在未来岳母心中,其实自己只是步天的朋友,她并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元宵又陷入了纠结中。
唐绘给步天使了个眼色,步天心中微微叹口气,才对元宵说:“我们坐一会就走,你需要喝点热水。”手边没有现成的药,但有蝶衣蛊,让蝶衣蛊去热水里游一圈,能缓解元宵唇-舌的麻木感。
元宵听出了步天话中深意,眼神闪了闪,又见唐绘还一直看着自己,有些窘迫道:“辣……打、扰、宁。”后三个字,他是无比艰难才咬准了自己。
唐绘面上不显,心里差点笑哭,她摆摆手,语气和蔼道:“不打扰,不打扰。”
就这样,元宵第一次进了未来岳母家,他的内心不知该作何反应。
其实他也不是怕人,毕竟他也是元家培养出来的,大场面小场面名场面都见过,现场也去过,问题是面前这未来岳母身份比较特殊,再者,偏偏他还自作自受的把自己给毒成见不得人的模样,若是让未来岳母见到他口罩下的真容,他日后就彻底没颜面再见未来岳母了。
“不用拘谨,把这当自己家就行。”唐绘见他小学生模样挺直腰背而坐,双手还放在大腿上,不由出言安抚。
闻言元宵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把这当成自己家?
是客气话还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唐绘仿佛有读心术读懂了他的疑问,莞尔道:“圆圆已经向我坦白,我知道你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咔咔咔——”元宵听到了自己下巴脱臼的声音,眼睛也瞪得差点掉出眼眶,他的眼神已经不是疑问,而是惊悚了。
从厨房亲自端了杯热水过来的步天顺手在他下巴上托了一下,免得他真脱臼,中毒加脱臼,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谢、谢。”元宵依然是费力的挤出两字。
唐绘道:“楼上有感冒药,要不先吃两片?”
元宵看向步天,那意思:这算不算挖坑自己跳?
步天示意了下他手里的杯子:“喝水。”然后才对唐绘说:“他中午吃过药,六小时后才能吃第二片。”
元宵听着他不眨眼的谎话颇感无语,但他很快就发现,他转向步天的方向正好避开了未来岳母的视线,遂借着这机会摘了一边口罩,赶紧喝水。
只一口,他骤然变了脸色,要不是面前站着步天,他绝对一口喷出。
他喝的是热水吧?为什么会那么苦?还是因为中毒导致他味觉失灵?
“一口喝,好得快。”步天知道他怕苦,所以之前没说给他解毒,而且车上的纯净水都是凉的,蝶衣蛊只在热水中才能施舍一些蛊药。
元宵吐也不是,喝也不是,一张脸都有些发青。
唐绘问:“是不是水太烫,凉一凉再喝?”
元宵做贼心虚,根本不敢摘了口罩回答,索性眼一闭,心一横,咽下口中的水,并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胡乱将水杯塞回给步天又飞快戴上了口罩。
唐绘觉得是她儿子冷着脸太过严肃,看把人小孩吓什么样了,都不敢反抗的。
接收到唐绘谴责目光的步天:“……”
“妈,我改天再带元宵过来看您吧。”步天觉得这么让元宵干坐着,回答又不利索着实挺为难,最主要的是他俩今天谁也没有准备,元宵这会儿估计还懵圈着呢,还是别让他继续受煎熬的好。
唐绘是想把他们留下吃饭的,步天既然已经把人带到紫御华府,就表示他已经认定元宵,那么作为未来婆婆,理所应当该和未来儿媳妇多交流交流,也让他多了解些未来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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