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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越想越是气急败坏,恶声恶气道:“随便就随便!要你来指手画脚?你还想不想收服我???”
    说实话,叶非折不是很想。
    毕竟他自身来讲,战力在修仙界中已属翘楚, 实在不需要太多助力。而且,这个六煞星看着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但思及楚佑, 他轻轻一叹, 无奈地接受了六煞星给出的说法:“那好,你随我出去罢。”
    “我倒是想随你出去啊!”
    即使六煞星只是模糊的一团黑芒,叶非折也能想象出它白眼翻到天上来的样子。
    只听六煞星颐指气使道:“但是, 总得有个附体让我能够随你出去吧?不然你打算你怎么办,捧着一团黑光直接出去?你不怕傻气难道我还不怕丢脸吗?”
    叶非折:“……你一团黑光有什么脸可以丢?”
    六煞星装作没听见, 自顾自说话:“喂喂,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附体?我不要其他的, 只要武器做载体, 也不要其他的武器, 只要世上最好的刀,或者世上最好的剑。”
    叶非折再难以压抑自己心头奇妙的感觉。
    仿佛是他在冥冥之中亲眼见证了命运的轮回。
    这种感觉促使叶非折脱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六煞星有点措手不及,呆了一下方道:“还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
    那是自然,不说有没有人闲着没事干,顶着莫大风险来深渊底下跑一趟。就是真有人跑了,他们也不会特意问询一团黑光叫什么名字的。
    六煞星随即傲然道:“不过我有名字。宿不平,我叫宿不平。”
    宿不平啊…
    不用多问,结合六煞星的来历遭遇,叶非折完全可以猜想得到它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用意。
    为宿命鸣不平。
    即使叶非折早有这方面的猜想,待到证实之时,他依然不可避免地出了很久的神。
    现在他遇见的宿不平还年轻气盛,锋芒毕露,与楚佑世界的那个佛系咸鱼,甚至懒得和千岁打擂台的宿不平根本判若两人。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宿不平怎么会到楚佑的世界中去?
    他到底又从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叶非折想不穿。
    他无从理顺这团缠在一起的纠葛,只能任由千丝万缕杂乱的念头将心脏牢牢裹紧,缠得几近无法呼吸。
    过了很久,久到宿不平忍不住不耐烦地出声时,叶非折方才恢复过来,除却面色略有苍白外,其他已经恢复如常:“是个好名字。”
    他手腕一翻转之间,如水的刀光映亮狭小的空间:“你看这把刀如何?”
    叶非折给宿不平的刀,正是不平事。
    大概有些事的确是有命由天定。
    宿不平一见这把刀,便由衷喜爱,整团黑光都瞬间膨胀了不少,喜悦之情可想而知:“是好刀!我就要这把刀。”
    他望着刀柄上的刻字,念出声来,大笑道:“不平事,这名字很好!合我心意!”
    叶非折微微笑了一下,不予置词,只是敛眸,掩去了眸中涌动暗潮:“那就好。既然都解决了,我们还是快点上去。阿佑那边的事,拖不得。”
    ******
    他口中的楚佑和顾迟笔对坐,陷入两相沉默之中。
    顾迟笔问楚佑想问他什么。
    楚佑回顾一番,发觉自己什么都想问。
    于是他不卖关子,也不搞云里雾里的那一套,坦诚答道:“有关于我的我都想问,院长不妨捡着能说的于我说一说。”
    “你都想问,但我没有办法都告诉你。”
    顾迟笔微微一哂:“我方才回想了一番,发觉有关你的事情,要么是我不知道的,要么是我不能说的。对了,在这里的又不是我一个,江墨斗方渐鸿,哪个不比我好说话,为什么单单来找我?”
    楚佑被她一口回答,倒也不恼,只就事论事道:“江掌门与方掌门的为人,自是很好的。”
    顾迟笔嗤笑一声,显然是对他遇事先给人戴高帽的言行很看不上。
    楚佑不以为意。
    由他看来,江墨斗和方渐鸿这些时日来对他的照拂不是作假,又有叶非折的颜面,说一句为人很好,自是做不得假的真心话。
    哪怕记忆尽数恢复,到底之前度过的时日和拥有的温情不是作假。
    他心底仍有一份将叶非折视作师兄的眷念。
    “然而两位掌门与师兄私交甚笃,师兄不想我知道的,他们也绝不会告诉于我,于是我来找了顾院长。”
    顾迟笔眨了一下眼睛。
    说心里话,以她的心思,以她的立场,她是想告诉楚佑真相的,想将一切据实以告的。
    到时候楚佑究竟是成魔成圣,是飞升是堕魔,则不关她的事。
    每个人都应该去承受自己命运,也应该去选择自己命运。
    顾迟笔不赞成叶非折那样专横的大包大揽。说到底,不仅仅是自己花费心血力气,对楚佑也多有不公。
    可惜以她的身份,早不能用自己的心思立场说话。
    因为她不仅仅是顾迟笔这个人,也是叶非折的朋友,是大争书院的院长。她得考虑她说的话会不会违背给叶非折的承诺,又会给天下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顾迟笔淡淡哦了一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们两人愿意说的,我自然不吝啬。他们两人不愿意说的,我自然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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