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房子里,房间不少,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张床,但郑一墨还是精准无误地把刘白放在了自己的那张上。
刘白刚一躺下就翻了个身,似乎离开了热源不太适应,眼皮轻颤,不知道是要醒了还是在做梦,郑一墨侧身上床,伸手搂住了他,水煮鱼让刘白身上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烟火气儿直往郑一墨鼻子里钻,他低头凑向刘白的侧颈嗅嗅,刘白却突然不满意地动动,带着浓重的鼻音喃喃:“痒……”
郑一墨的动作顿了顿,那声不自觉的呓语还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瞬间幻化成一股热流从郑一墨的耳朵里灌进来,向小腹冲去。
郑一墨喉咙紧了紧,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翻了个身,却突然感觉胳膊肘下压到什么,低头一瞧,《恩怨》的剧本儿还没离开刘白的手,此刻已经被压的有点儿皱巴巴了。
郑一墨伸手去抽,没料到刘白捏的挺紧,一时竟然没抽出来。
刘白似有所感,手往怀里缩缩,紧紧将剧本儿抱在了怀里,就好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
郑一墨停了动作,直起上半身俯视刘白半晌,又悄悄地从床上下来了。
他出道至今,从未缺过戏演,就算没人找他,凭他郑家的实力,雄厚到可以在自己找导演编剧甚至弄齐一个剧组来让他演戏。
但他同时也明白那些在这个残酷圈子里摸爬滚打的人们,对一个角色的渴求有多么强烈。
只是以前听的多,见的却都是些沉沦取巧,追名逐利,没有几个像是发自真心。
他的手指顺着床上躺着的这人微垂的眼尾轻轻向下划过,路过唇珠停留在下巴上,微微摩挲一阵,突然觉得这个人,跟沈烟,并不是很像。
第10章 Chapter 10
刘白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的,确认菊花安全,而郑一墨不知去向。
阳光普照大地,刘白心情美丽,生活处处充满惊喜。
他简单收拾一下拎着箱子就往楼下走,没走几步又停住了。
楼梯口杵着根柱子,一米九几的个头,体格健壮,四肢发达,套着一身儿黑西装,戴着一副黑墨镜,面容冷酷,直到世界尽头,张口问他:“您介是上哪儿去啊?”
这是打天津卫来的马龙白兰度,cos教父的张大民啊。
“这谁啊?”
——由于角色太过不重要,所以他没有姓名呢亲亲。
有点儿惨。
刘白理直气壮:“当然是回家去。”
黑墨镜再一次开口,德云社变爱的呼唤:“介嗨儿就是您的家啊。”
刘白几步走下来,仰头瞧他,脖子酸:“我回我自己的家里去。”
黑墨镜逼近一步,气压强大直逼郑一墨,沉默地盯着刘白片刻,忽的抬手,刘白浑身一紧,闪了半步:“你干嘛?”
“要不您先吃早饭吧?”黑墨镜把墨镜摘了。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呼啦啦闪:“我刚做好的呢。”
桌上的皮蛋瘦肉粥还冒着热气儿,刘白尝了一口,刚准备放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巴巴看过来了。
刘白只能坐下端起碗:“做的不错。”
冷酷无情的黑墨镜羞赧的搓搓手:“刚跟章姨学的。”
刘白环顾一圈:“章姨呢?”
“郑哥这两天不在家,她打麻将去了。”
“……那郑一墨呢?”
“郑哥出门儿去了,叫我留下来陪您。”
盯梢就盯梢,说的倒是挺好听。
郑一墨装满了狗血的脑袋里估摸着以为刘白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去跟什么“前男友”藕断丝连再续前缘,竟然连门儿都不让他出了?
这究竟是哪个年代的狗血文才会这么写?!
刘白又看一眼黑墨镜:“你是……”
黑墨镜拍拍胸口:“您介是把我忘了呀,张小民,郑哥的助理。”
刘白了然点头,拖长音:“哦——郑一墨助理都穿这样儿?”
张小民又羞赧搓手:“兼职助理,本职保镖。”
刘白挥挥手:“行了,墨镜戴上吧。”
脸跟工作性质不太搭。
张小民挺听话,又把墨镜戴回去了,恢复他么得感情的一面。
刘白再一次跟二百五确认:“这么优秀的复合型人才你确定没有姓名吗?”
——人家翻遍了整个系统库都没有找到呢!怪就只能怪他不够狗血吧!
惨绝人寰。
刘白也确实有点儿饿,坐下吃完了早饭,又站起来,张小民也跟着站起来。
刘白在客厅里绕了两圈,张小民也跟着绕了两圈。
刘白终于忍不住了,拎起箱子往门口走,张小民胳膊一伸,就挡在了刘白的胸口上,刘白眼神儿一飘,眼刀唰唰地飞:“你有本事拦我?”
张小民墨镜下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眨眨:“有。”
刘白气的不吭声儿。
“二百五,我从这里走出去的几率有多少?”
——亲亲,系统测算的结果是建议你回沙发上坐着。
那就是告诉他,从张小民眼前光明正大走出去的可能性为零。
但刘白就不是这会儿能甘心在沙发上北京瘫的人,他有琢磨歪门邪道:“你能让别人给我打个电话约我出去吗?比如——”
刘白想了想:“林雪青。”
虽然林雪青身份挺敏感,但怎么来说也是刘白的经纪人,联系他赶个通告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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