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墨听罢,也猛地站起来,蓦的两眼放光,惊喜问道:“明天,你要来吗?片场。”
刘白愣了一瞬,果断摇头:“我只是想让陈囡囡在你拍摄的时候,录下来给我瞧瞧。”
郑一墨又坐了回去,瞧见刘白紧接着往门口走去,并没有要留下的意思,立刻伸出尔康手:“你上哪儿?”
刘白扭头还没开口,好大的醋意又扑面而来,郑一墨问:“你要去找那个傻小子?”
刘白坦然摇头:“既然你们整个剧组都住下来了,我想去见见谢秋。”
不提谢秋还好,一提到他的名字,郑一墨的脸色更糟糕了,才要发飙,心里又想起关琴的话来,五官拧巴一阵,最后半重不轻的发出了一声走调儿的哼。
刘白眼瞧见郑一墨的脸色变幻,纠结的好像身上招了虱子似的,好半天才从牙根儿里挤出句话来:“你挂念的人不少啊。”
刘白眨眨眼,一直很是费解郑一墨为什么总是对谢秋抱有莫名大的敌意,就算现在两个人再次成为了同事,似乎剑拔弩张的关系也没有得到缓解,不知道他们两个在片场是如何相处的——
他心中嘀咕,想到此处倏忽灵光一现,立刻张口:“郑一墨,你所说的问题,不会是因为跟谢秋相处的不愉快导致的吧?”
郑一墨的脸色凝固一瞬,嘴唇动动,很快嗫喏道:“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是全部……”
刘白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问:“你到底跟谢秋发生过什么,怎么会——”
刘白看见郑一墨的眼神儿闪烁一瞬,再次灵光乍现,话头蓦的止住。
这个表情,简直跟他那个亲爹一毛一样。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吃醋。
刘白的记忆仿佛突然被激活。
郑一墨对谢秋的敌视好像从拍《恩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难不成——
郑一墨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吗?
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甫一出现,几乎顷刻间就要被刘白抹杀了。
但他却猛然想起了剧组杀青宴的那天晚上。
郑一墨风尘仆仆的深夜突然归来,捧着一束有些凋零的玫瑰,似乎还对他说了什么来着。
而刘白却以为郑一墨将他当成了沈烟。
所以,原来当时郑一墨的那句话叫,难不成是对着他说的?
刘白偷瞄郑一墨一眼,脸上微微一热,不顾郑一墨的脸色,飞速告辞。
虽然郑一墨对刘白要去见谢秋这件事儿极度不满,但毕竟谢秋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论如何也是当面道谢的。
谢秋并不跟郑一墨住在同一楼层。
刘白将走到谢秋房间门口,还未敲门,门倒自己开了。
刘白的手停在半空中,正对在曲临渊的鼻尖儿上。
曲临渊下意识的身子一动,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谢秋听见动静儿,几步上前,忙一把拉住了他,曲临渊这才看清刘白的脸,却也没什么反应,听见刘白与他问候:“曲队,这么巧?”
也只是板着一张脸点点头,很快离开了。
刘白扬扬眉。
出事之后刘白又见过曲临渊一回,是去做笔录,他略过了自己不小心围观到的关于谢秋与曲临渊之间的那点儿小秘密。
那个时候的曲临渊似乎对他还算和颜悦色。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谢秋静静瞧了一阵曲临渊离去的背影,眼中似乎闪过一瞬不舍,刘白还没看的太分明,谢秋就已经扭头笑眯眯打量他一眼,停在他空空如也的双手上,似乎已经猜到了刘白的来意:“既然是来道谢的,怎么空着两只手来?”
刘白领会,也笑道:“自然是怕普通的礼物你瞧不上。”
谢秋:“你不送又怎么知道呢?”
刘白仍是笑:“那就只有等下次了。”
谢秋却倏忽没了笑意:“说不定就没有下次了。”
刘白听言,愣了一瞬,又见谢秋挥挥手:“不如先坐。”
他四周看看,谢秋的房间跟郑一墨的完全不一样,不仅不像刚搬进去似的空荡,反而——
刘白从凌乱的床上一扫而过,最终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没有下次是什么意思?”
谢秋又抿嘴笑笑道:“自然是因为老曲不同意我再演戏了,他觉得我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刘白一时不解,怎么什么时候演员也成了高危职业了。
他刚要开口问,谢秋就已经看出了他的迷惑,率先解释起来:“之前你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吗?我跟你不一样,我演戏,只是为了接近我的那个老板而已。”
对了,刘白想起来了,那个叫什么安……安万宁的。
进入娱乐圈的方式有千万,但大抵都有一个共同的明星梦,又或者说的更单纯一点儿,像刘白这种的,对音乐、表演等等有着不倦的追求。
却从来没有人是会因为报仇才进入这个圈子的。
要不是刘白自己本身就在书中,他真的很想感叹,这简直是里才有的情节。
“那你呢,你想要演戏吗?”刘白斟酌一瞬问。
谢秋的演技当然算不上好,毕竟没有任何经验的他,能演的中规中矩已经是不易,但他似乎也并不是对演戏这种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至少从他那个时候整日坐在片场就可以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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