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榛特别听话的把兜里的时候钱都拿了出来:“一共五文钱,是我今天去镇上帮人砍柴的工钱,本来这几天身子伤了,是不能去的,但是以前答应人家了,怕这次不重信诺,以后人家就不招了,所以今天一共八文钱,但是今天又没吃饭,所以在镇上买了几个包子,花了三文钱,本来想把这五文钱还给跛脚的,在他那一共花了七文钱的药,现在既然爹娘想要,就给爹娘吧。”
他就好好看看,这家人对张守松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然后微笑着看张赵氏把钱全部抓紧了自己的腰包,其他人没什么话好说了,有些不舍看了看那五文钱,各自回屋去了。
从头至尾,没有提到为他们刚刚的胡乱指责道歉或者找个借口解释,也没有人在意张守松究竟怎么去还人家郎中那七文钱,更没有关心张守松这个人身体的伤势如何了。
第6章 矛盾
第二天张榛跟着张老头几个人一起去了地里,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发了,现在成熟的不止是水稻,还有大豆和高粱等,前两天的时候,水稻已经收割完了,今天是要把地里的黄豆和花生弄回家。
昨天晚上擦过药之后,今天身体果然好了很多,虽然还带着疲惫,但是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痛了,张榛背着一个破背篓,遇见地里的马泡就摘下来,熟了的马泡像是小版的西瓜,其实个头也就三四个黄豆那么大,吃起来香甜可口,张榛专门把个大味香的找出来拿回去给小媳妇吃。
连续几天之后,村子里的庄稼基本上都收割完了,然后就开始处理稻谷,让稻粒从稻杆上分离下来,村子里一共就一头牛,那是村长家的,关系好的就去借牛用一下,一般关系的就要靠人力了。
张老头家里自然是靠人力的,黄豆就是家里的几个女人用手或者用棒槌把豆子和豆杆分开,稻子往年这都是张守松的活,今年大家也理所当然认为应该是他。
只是还没来得及分工,家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张住松又去了一趟镇上,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虽然说婚前男女最好不要见面,但是在农村这种情况受限制了很多,有附近村订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别提农忙的时候,一天要见好几次面也是正常。
然而这一次却不是张住松着急忙慌的像往常一样巴结着赶过去,是镇上的岳家亲自来找人叫他去的,让张老头和张赵氏好一阵得瑟,镇上的人又怎么样,嫁过来了还不是要听他们的,哪有总自己上赶着的道理?
然而张住松是高高兴兴的走,灰头土脸的回来,一看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儿。
张赵氏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啥事啊?”
张老头也看出来了事情不对劲,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凑了过来,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反正能少干一会就少干一会儿。
张榛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对面冲过来的张住松,看来人两眼发红,鼻子里面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向自己跑过来,立马捏紧了手里的扁担。
“你怎么现在还活着!怎么当初不死在牢里呢?”张住松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如果不是杀人偿命,而且还会连累自己的名声,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就打死这个愚蠢的大哥。
“怎么啦?怎么啦?”张榛明知故问道。
“你说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张住松说着就想冲上去打对方一拳。
张榛手里拿着扁担,一边不明所以叫着“怎么了?”一边毫不犹豫拿着扁担敲对方打过来的拳头,只痛得张住松立马缩住了肩膀。
“老大,你怎么能打老四呢?”张老头呵斥道,刚刚听了老四的话,他现在也很是埋怨这个愚蠢的大儿子的。
张榛让跟在自己后面的徐子嘉躲得远一点儿,然后一脸无辜对张老头道:“明明是四弟要打我呀。”
“他打你,你不会让着他点啊!你居然还还手,你多大他多大,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弟弟,白长那么大个子。”张赵氏骂道,这也就是对自己儿子稍微不好骂,其他人早就被她骂娘了。
“哦。”张榛乖乖认错,心里知道自己的个子还真没白长,不然怎么那么好还手呢?
他这个态度真是让人有气说不出,明明认错了却感觉他很无所谓的样子,特别是张住松本来就在气头上,直接道:“爹,娘,反正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们看着办吧,这次的事全是他惹出来的,小小说了,要是大哥还是咱们家的话,她肯定不愿意嫁进来,天天和吃过牢饭的人一块吃饭,还有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和她们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算是说出了他的目的,张住松偷偷观察了一下张老头和张赵氏的反应,没有大怒,甚至还有点思索的样子,很好,再接再厉放缓语气道:“而且小小也说了,她现在也就这一个要求,到时候彩礼还可以减少一两,只要咱们答应,下个月就从镇上嫁过来。”
张家声音闹得那么大,自然是吸引了左邻右舍,隔壁的院子其实是和张家的院子只用一个矮墙隔着的,听见动静是第一个趴在墙上看的。
而且大门敞开着,农忙已经基本结束了,现在快到晚饭的时候,很多人吃饭出来纳凉,听到这边热闹,自然而然凑了过来。
本来以为只是一些小问题,农忙的候大家心里燥,发生摩擦也是常有的事,开始也没当一回事儿,现在居然听到了要分家的消息,而且意思是只把老大一家分出去,顿时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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