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李亦耘当然不能接受,毕竟在他的心目中,李勤虽然常年在外奔波,但是是一位十分好的父亲,对自己也很宽容。不像刘玉枫的父亲那样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许出去,更不像薛伯父那样对自己的学业严格要求。现在父亲已经不良于行,他当然更不能让父亲到了流露街头的地步。
但是大多数人现在只看到了李勤手里拿捏的利益,迫不及待想要分一杯羹,却忘记了李勤虽然对其他人十分严厉,但是也确实帮助他们改善了生活。
这是别人的家事,张榛自然不好插手,刘玉枫是和他从小玩的大的,还能说上几句话,自己去了反而尴尬,让李亦耘也不好做。
张榛还得忙碌自己的事情:“小苗,我看你这几天怎么有些心神不宁的?”
小苗还在擦一个花瓶,听见这话摇头道:“没有,哪里有这回事儿?大松哥怎么会这样想?”
得了,这样回话肯定是有问题确定了,张榛帮忙把字画摆好,看小苗支支吾吾的,脸上还有些红,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老是看你拿着一个东西,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你有了意中人了呢!”
“大松哥你别瞎说!”否定之后小苗不放心,犹豫片刻小声道:“那大松哥,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这算是承认了。
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张榛觉得有些好玩儿,但这涉及别人的私事,他只叮嘱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注意点儿,别让别人骗了就是。”他怕的是小苗年纪小,容易被爱意冲昏了头。
小苗点头:“我知道的大松哥,话说大松哥,我要告诉你一件小秘密。”
“什么?”张榛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唉,他果然是一位善解人意的老父亲。
小苗眼里闪过狡黠:“大松哥,你知道子嘉哥在诗社有多受欢迎吗?”说完就立马跑开了,留下的原地笑意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张榛,让你刚刚看我笑话!
于是,徐子嘉今日回到家,就看见了委屈巴巴的阿榛抱着兜兜坐在炕上,嘴里还念叨着:“你爹爹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不要我们了,都怪你不乖不可爱,连累了你阿爹我。”偏偏兜兜这次怎么被他说都笑得乐不可支。
看见爹爹回来,兜兜摇晃着从炕头爬到炕尾,大张着双臂要爹爹抱。
徐子嘉已经换过衣服,很高兴兜兜的热情,父子两人玩得开心,张榛重重叹了一口气:“从前有一个男子,他在家里勤恳干活,出门在外恪守夫道,然而他的妻子有一天看见了一个比他学识渊博的男子,就以为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绝色,唉~”
猛然听见他的胡言乱语,徐子嘉笑:“是不是别人给你说了什么?”
张榛继续哀怨:“有没有觉得你这话就特别像书斋杂话本里面那些负心人说的话,还是那种被抓了现行的。”
徐子这下真是嘉哭笑不得了:“确实有一位公子向我示好,但是知道我已经成家之后就没有再做多的纠缠。”
张榛大胆推测:“我明明听说不止一位,而且也不只是公子,就连那些小姐也……”
这事已经发生很久了,徐子嘉保证小苗不知情,闻言惊奇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榛觉得自己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一副颓废的样子:“我猜的。”后面又加上一句:“毕竟我们小子嘉那么才华横溢。”
“好了,你放心,以后我就不去了。”徐子嘉把兜兜扶好,让他慢慢学着站立。
张榛一听他说这话,立马正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以后去还是要去的。”毕竟那里才是小媳妇儿应该呆的地方,而不是整日里被困在家里无所事事。
知道他误会了,徐子嘉抱起兜兜靠近他道:“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最近天气越来越寒了,诗社往年在这之前半个月就关门了。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诗社主人喜欢每年冷的时候往南去游玩,过几天就要出发了,所以我们也就不去了。”当然,他也不打算明年继续去了,阿榛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听说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张榛才放下心,感叹道:“那诗社主人真是会生活,爱诗便把大家都聚集到一起来填词,天冷便去南方游山玩水避寒,等以后我们有机会了,也要这样做。”
虽然这个有时候并没有说具体什么时间,但徐子嘉还是很支持道:“好,我陪你。”
兜兜在旁边啊啊啊找存在,张榛把他抱到自己怀里,笑道:“知道了,还有你。不过话说回来,雨到这个时候还在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雨水充足,来年的庄稼才会长势喜人,但同样也可能造成涝灾,这个时候下太多雨小麦反而可能会被冻坏。
“吉江州的水道疏通一向做的很好,不然的话,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徐子嘉更能明确感受到这点,最近大家都在探讨雨什么时候停,多亏官府河道疏通好,加上建了堤坝,不然现在就坏事了。
张榛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再怎么说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整治这个,临不到他操心,把兜兜举高高:“反正天冷了,阿爹的火锅要出来喽,就是兜兜现在还没有口福,那么好吃的东西只能看着我们吃了!”
兜兜当然听不懂这些,被举高高的发出开心的笑声,完全不知道过不久自己又面临光看不能吃,只能流口水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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