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裴羡翻着死鱼眼木然问道。
不是他装, 他和雷海有同一个毛病,不需要记住的人,任你出现千万次,对不起老子记不得!
不同于雷海高高在上的身份,他是每天开机俩小时的咸鱼,大多时候脑容量没那么大,装不下那么多路人甲。
雷英哲脸都绿了,不爽的尴尬之色飞速爬上表情。
自他跟着雷海打理kk起,谁不是暗地里捧他一声雷大公子?外面想见他的人能从金融大道排到三环去,除了雷海还有谁给敢给他脸色?
雷英哲长出口闷气,想起母亲嘱咐,对小美人当然要绅士、耐心、细心,哪怕是装出来的。
于是他掩去不耐,继续挂上笑容,“我是雷英哲,我们见过两次的。”
他自以为大名鼎鼎,在裴羡这里依旧是一派麻木。
小仙子浅淡如宝石的眼仁蒙着睡雾,眼皮无精打采垂着,紧接着大了个打哈欠,十分无聊地伸手抓了抓有点干燥的脸颊。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你谁?滚!老子懒得说话。
雷英哲被他弄急了,指着舞台前职业素养颇高的谷草草,“你的羊驼!它咬过我!”
接着,他就看见神魂梦游的裴羡,脑袋顶上活生生冒出一只巨大惊叹号,恍然大悟地看着他点点头。
我去……这他妈都是什么记忆方式?
雷英哲悲催地发现,在裴羡这里,他只配和一只草泥马联系在一起!
裴羡的小脑瓜此时才刚刚开机,雷海与他父子相认,但消息还在封闭中,雷海也提过身边有个侄子,是大哥的儿子,说起来那就是裴羡堂哥。
面前这个男人姓雷,又多次出现在雷海身边,年龄也对的上,嗯……他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裴羡不傻,豪门恩怨他见得多了,何况还有周凯那种逼父杀兄的疯子,见天在眼前恶心人。
但他也相信,雷海要想封住的消息,雷英哲这种小菜鸡是很难知道的,那他来究竟为何呢?有意思!
紧接着雷英哲说话了,“谷涵对你也太不上心了吧?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看起来是个不懂珍惜,又狂妄自大的家伙呢。”
裴羡仓鼠抱杯呆坐,听完这话鼠脸懵逼,难道雷叔已告诉他我的存在,这口气怎么听着像来自大舅哥的不满呢?
“你……是在关心我吗?”裴羡用手指指着自己惊讶的小脸。
雷英哲看着他漂亮诱人的小表情,突然觉得自己高大威猛,简直人记间护花瑰宝!
“当然啊!如果换成我是不会让自己家的小仙子独自出门的!多危险啊?”雷英哲义愤填膺。
啊!你们看,这就是来自父兄的爱,宽广如海洋,温暖如泉水!
裴羡沉浸在不靠谱的推理中,娇羞低头为谷涵辩解两句,“其实谷先生对我很好,你不用太担心。他忙也是为了我和草草,平时他可粘着我了,没有我会活不下去呢。我也好黏谷先生的,我想做他的树袋熊。”
雷英哲“……”
冷冷的狗粮像冰雨胡乱在脸上拍!
我他妈到底做错什么了!撬个墙角都能被塞一嘴狗粮,你们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我就是挑拨一下是非,我容易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雷英哲看着椅子里,扭成粉红色娇羞小麻花的裴羡,气得手抖,这是什么品种的破孩子啊!
他终于想通,这娃脑子不好,润物细无声的道路是走不通的,必须使用直白攻击!
“谷涵给你什么,我雷英哲十倍、二十倍奉上。”他突然抓住裴羡举着奶茶杯的细白小爪子,眼神邪魅狂狷,“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你,和我雷英哲在一起,你要什么有什么,我会把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你!”
这回换裴羡目瞪口呆。
尼玛!这个剧本好可怕啊!这只堂哥已经彻底坏掉了吧?
他重启一下死机的大脑,发现可能是拿错剧本,雷英哲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堂兄弟关系,那他在这里骚得天理难容啊?
裴羡小心翼翼想把爪子抽出来,奈何对方力气颇大,没挣脱出来。
他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战战兢兢问“那个……难道你的意思是,你想对我强取豪夺?”
雷英哲“……”
你他妈的家住78星云吗?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上一秒明骚暗秀,根本不把我当活人,下一秒我就要对你强取豪夺?
你在陌生人与变态之间,就没有正常想泡你、追求你的人这个分类吗?
挖墙脚什么的,老子不干了!操!
不远处做驼体模特的谷草草,看见贱人和爸爸处于危险的距离,发出咕噜咕噜的警告反刍声,“噢嗯!噢嗯!”
青年羊驼雄厚洪亮的叫声,回响在舞蹈教室里,小朋友们第一次听到羊驼叫声,好奇之下发出一片“哇”声。
裴羡知道这是谷草草生气的前兆,怕它跑过来吐雷英哲一脸,赶紧抽出手,冲大儿子摆手。
草草,你可是明星,公众场合给我注意形象!不许吐叔叔!
他也就纳闷儿,雷英哲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把个没发情的小年轻羊驼,勾引成这样?
两人被谷草草打断的视线,缓缓回归。
“呃……雷先生,那个……我们两从生物角度来讲是不合适的。”这个误会简直太大了,裴羡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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