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书谦:“……”
他突然开始怀疑,五个月以后,他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折腾了这么一通,岳书谦半条命都要没了,只能躺在床上休息,陈渔还算好心,没饿着他,给他看完腰上的伤,又给他端了一碗早饭进去。
发现岳书谦时不时就要看看房间里的窗户,陈渔好心提醒他,“今天早上,我出去和物业说过了,我带了一个病人过来疗养,这位病人是抑郁症加上狂躁症,他不仅有自残倾向,还是暴力倾向,所以这里的门窗都要加固一遍。中午安装师傅们就要上门了,到时候别说门窗,就连排风口都会加一道带锁的防弹网。”
岳书谦转过眼睛,看了看陈渔,他没有说话。
陈渔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就算逃不出去,早晚有一天,也会有人在这里经过,而你只要接触到外面的人,你就可以得救了?”
陈渔叹了口气,“你看看你都把我逼成什么样了,就因为猜到你可能会这么想,所以我花了一大笔钱,让物业帮我跟各位业主都打好了招呼。我家的病人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再加上狂躁症、抑郁症,他不是想杀人,就是想自杀,我让物业跟大家说好了,以后要是遇上一个二十五岁上下、看着精神不太正常、脚步匆匆且形迹可疑的男人,一定不要理会,如果那人跑出去了,希望他们能立刻告诉物业,帮忙把那人送回我家来。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也是为了那个人的安全。”
岳书谦:“……你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呢,这么扯的事,谁会信?”
陈渔皱眉,“这怎么算扯呢。”
他转身出去,把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拿了过来,他递给岳书谦,后者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纸张,看着第二医院诊断书几个大字,岳书谦彻底沉默了。
闹腾了这么久,岳书谦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也没精力了。
因为他心很累。
他由衷钦佩地看着陈渔,“我是真的服你了,你有这么多本事,还当什么富二代啊?以你的能力和智商,你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何必还在乎你爸爸的那点零花钱?”
陈渔把连夜伪造的诊断书收起来,不以为然道:“那多累啊,我的人生理想是混吃等死,既然可以拿别人的钱花,我干嘛还要自己去挣钱?”
岳书谦揉了揉额角,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想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态度比刚才更温和了。
“你不就是怕我出去找你算账,让你爸爸知道这件事么,可是你想一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找你算账。所以,你还是把我放了吧。”
“那可不行,”陈渔义正言辞的看着他,“我虽然为人低调,总是不愿意透露姓名,可广大群众太热情,他们天天都在宣传我的名字,你要是出去了,随便问一个人,就能知道我是谁。就你这人品,我可不敢相信你,你出去了,干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跟我爸爸告状。”
岳书谦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我不会的,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
陈渔看看他,突然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岳书谦被他这声笑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警惕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岳书谦。”
这是陈渔第一次叫岳书谦的名字,岳书谦愣了一秒,他刚想问陈渔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猛然间,他想起来了,陈渔昨天晚上就已经破解了他手机的密码。
现代社会中,手机可是相当私密的东西,所有**都在手机里藏着,更别说还有社交账号、银行信息等等,这么一想,岳书谦的脸都绿了。
陈渔看他明白了,满意的站起身,他拍拍岳书谦的脑袋瓜,“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端着岳书谦吃完的碗,陈渔走到门口,突然,他想起来什么,有些纠结的回过身,对岳书谦说道:“按理说,你的个人爱好我不应该多干涉,但你现在腰伤了,我觉得,你还是少看点那个吧,对身体不好啊。”
岳书谦:“…………”
岳书谦吃瘪的表情实在太好玩,陈渔出去的时候还在笑,他把碗放到厨房,秦妄眠正在安安静静的刷碗,陈渔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告诉他,“那边有洗碗机。”
洗碗机就嵌在橱柜里,很明显,秦妄眠早就看见了。可是他没搭理陈渔的这句话,仍然仔细用抹布擦拭着碗碟上的污垢。
陈渔眨眨眼睛,他走过去,“你好像不太高兴?”
秦妄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没有,白少。”
白少这个称呼就很耐人寻味了,陈渔上一次听到这两个字,还是从会所的经理口中。他看看秦妄眠,然后慢慢走到他身后,料理台对面是个小吧台,陈渔坐上高脚凳,望着秦妄眠的背影,他慢条斯理的问道:“这么说,你听说过我?”
秦妄眠耳朵尖,他看不到陈渔的动作,但他能听到,也能想象出,陈渔慵懒又傲慢的盯着他看的场景,垂下眼睛,秦妄眠回答道:“在我们那上班的人,都听说过您。”
陈渔了然一笑,“也是,我可是你们那里的老客户了。”
秦妄眠右手紧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异常,他拧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拿过干净的毛巾,把手擦干净,他转过身,平静的看着陈渔,“如果没有什么事,白少,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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