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昂被逗笑了,但很快就尽数收敛,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这个人笑。
蹲了五分钟,顾小天也没吐出来,反而开始坐在地上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四月初正是乍暖还寒时候,白日里艳阳高照,夜晚却春风刺骨,再多坐一会,准是又要感冒。
李时昂想,就让他在这睡一宿算了,谁让他每次喝酒都喝成这样,活该受罪,可转念又一想,这点罪算得了什么,像他这种记吃不记打的人,不真的痛一次,是不可能长记性的。
李时昂怀着这种念头,把他带回了公寓,期间还恶狠狠地好一通吓唬他。
其实被风吹了那么久,顾小天已经清醒了不少,所以当李时昂用温水淋遍他的身体时,他在氤氤氲氲的雾气中非常小声的对李时昂说了一句话。
“不要让我太痛好吗。”
……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被窝里伸出一只白手臂来,顺着床边一点点摸到床头柜上。
“喂……”
一开口,顾小天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到了。
那边的何穆也如此,“你怎么回事?又感冒了?”
想到昨晚在这张床上发生的种种,顾小天的脸顿时红了一大片,从耳根蔓延到脖颈,“没,刚睡醒,你找我干嘛?”
“不干嘛,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我问问。”
“我在公寓这边。”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又露宿街头了。”
挂断电话后,顾小天感觉有些冷,眯着眼睛又缩回到被子里。
没多久,李时昂回来了,他开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惊动了顾小天,“你去哪了……”
“去买早餐,正好你起来,赶紧吃,免得待会凉了。”
李时昂说着,也不看他,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后就开始屋里屋外的打扫卫生,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
顾小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慢吞吞的起床穿衣服,穿到下半身的时候犯了难,因为那是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好在手边就有李时昂的短裤,长度到膝盖,勉强能遮住他腿上的痕迹。
“你不吃吗?”
李时昂背对着他站在洗衣机前,“你先吃吧,我不急。”
顾小天又不傻,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逃避,心骤然凉了半截,缓了一会,才声音喑哑的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做到这一步,应该不在李时昂的报复范围之内,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
“……”
没有得到回应,顾小天那半截心也凉了,他忍着眼底快要涌出来的湿意,胡乱的吃光了自己那份粥。
肚子填饱了,情绪就没那么糟糕。
他起身回到卧室,换上了自己的裤子,收拾整齐后笑着对李时昂道,“那我回去了,还有好多工作要处理。”
李时昂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眼神飘忽的,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你等我一会,我洗完衣服送你。”
“不用,我打车走就行。”
“让你等一会就等一会。”
顾小天感到困惑,倒是听了他的话,没有着急要走,“那我去洗把脸。”
对上镜子,看到自己脖子上暧昧的红印和肿胀的嘴唇,顾小天才反应过来李时昂为什么非要送他不可。
臭弟弟,属狗的吗,得哪啃哪。
这让他怎么见人。
用冷水拍了拍脸,顾小天真心实意的笑了。
见不得人,那就不见人了呗。
“李时昂!”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李时昂下意识的转过身,被猛地拦腰抱住,晃了一下脚步才堪堪站稳,“你……”
他衬衫扣子好端端的系着,却挡不住那些意乱情迷时留下的证据,他黑眸澄澈清亮,却一遍遍的让李时昂想到昨晚从那里面流淌出来的泪珠。
李时昂赶忙推开他,但他今天力气出奇的大,难以挣脱出半分空隙。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顾小天早已磨练出一张机关枪也打不穿的厚脸皮,他将脑袋埋进李时昂肩膀,故作娇声道,“我不想回去了,你什么时候洗完衣服呀,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他没有看到李时昂一瞬间涨红的脸,只听到那充满恼羞和不敢置信的声音,“你疯了?”
疯是没疯。
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开了荤,说难听一点,顾小天现在和见着肉的饿狼没什么区别,身体的那点不适完全无法阻挡他对李时昂的渴望。
男人本性嘛,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上瘾了,至于其他的,顾小天不愿,也懒得想。
“怎么了?你现在不行吗?”
顾小天的激将法和苦肉计一样没用,李时昂冷冷道,“对,不行,你把手松开。”
一个男人,到承认自己不行的地步,那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行了。
顾小天讪讪的松开手,“好吧,那我再去睡一会。”
昨天晚上他们俩都睡的很晚,李时昂也没再提送他回去的事,晾好衣服后顺势躺在了他旁边,两人补眠到天黑,吃完晚饭又在顾小天的撺掇下一起打了游戏。
李时昂足足“不行”了三十六个小时整,顾小天刚走利落,就被按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能看到评论了,我要表扬评论区的个别读者,把臭弟弟看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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