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不是遇到那个可能要冒充我们弟弟的人了?”封成丰不是笨蛋,立刻联想到了事实。
封成元微微点头,又轻轻摇头,“不是很确定,但应该就是他。”
说着,封成元隐晦的看了眼身后的房间,他不是很明白,既然对方要来冒充他的弟弟,为什么又不加掩饰的上门?难不成是为了打探消息?
说起来,这次的这个是最像的,若不是知道他很大可能别有用心,他几乎怀疑那就是他的弟弟。即使只是看了一眼,那人眉眼间的神情和他们两兄弟极为相似,还真像是一母同胞出来的。
不过这世上相似的人不少,上门认亲的哪个和他们没有一两处相似的地方,他并不会觉得那就是他的弟弟。没经过交谈,封成元在心里就给封衡提前下了判决。
先不揭穿,等那两个看完了母亲的病再说也不迟。
“那人在哪儿?”封成丰面色不善的问道。
封成元压了压封成丰的肩膀,说:“等一会儿再告诉你。”
也不用告诉他,封成丰到时候自然就会猜到。刚才也只是他没注意,否则早就发现了。目前那两人在给母亲看病,他不能因小失大。
说起来,因为这个,封成元完全就不相信封衡和司云能治病了,要不是怕打扰到母亲,他恐怕就会马上差人把那两个冒充的郎中揪出来问个清楚。
要是说实话,他还能发发善心让他们走,要是不说实话,那就别怪他们的手段多。
封成元在门外心思流传,封衡和司云却已经到了吴氏的床前,她的帷帐放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身体,只有一只苍白细瘦的手腕搭在床沿。
封衡刚才被封成元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现在就低着头,不想再被两个嫂子认出来,即使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但他不能影响司云看病。
司云倒是理解他的想法,只拍了拍他的手,就一副高人的模样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伸出手给吴氏诊脉,司云哪里会诊什么脉,他能摸到跳动的脉搏就不错了,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一副高人的模样。
装模作样的诊了一会儿脉,他就收回手,问一旁的黄月茹和月依琼,说:“听说贵老夫人是因为她的小儿子被人偷走才留下了病根,然后这二十多年来才没好,日日夜夜的折磨她?”
“是的,先生。”黄月茹满脸关切的道,“娘以前还没这么严重,只是偶尔喊心口疼,后来随着她的年纪大了,病越来越严重,到现在,几乎已经站不起来了,每天最多的时间就是在床上睡着,平日里做一点大的动作就很疲惫。”
月依琼年纪比黄月茹小点,性格也比她活泼,听到司云问,她就快言快语的说:“要是小弟找到了,娘的病肯定能治好,可小弟找回来的机会渺茫,我想问问先生,你有没有别的办法帮我娘根治,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依琼,你说话仔细一点。”黄月茹无奈的扯了扯月依琼的衣袖,对司云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这个妹妹性格比较直,还请先生别介意。”
司云不介意,相反,他还挺喜欢月依琼的性格。
月依琼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最不容易藏事,非常利于他们打听封家这些人对封衡归来的真正想法,同时,月依琼的年纪还小,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在现代,这可还是祖国的花朵,妥妥的早婚早育!
对黄月茹笑了笑,司云就用忽悠门房的话忽悠了一下这两个嫂子,然后才状似无意的说:“贵老夫人这些年身体不好,你们的小弟就一直没找回来过?我听说有人冒充来认亲,你们有没有想过找一个假的来安慰老夫人,这样对她的病也有好处。”
司云这话有些小陷阱,问她们清不清楚有人上门认亲,可以测出这家人对上门认亲这件事是否看重,问有没有想找一个假的,就是试探他们到底是真的是想找回封衡,还是为了老夫人的病安慰她的,虽说结果没多大差别,却能测出他们对封衡回归的真正看法。
也好在司云目前的身份是郎中,封衡还低着头,那两个嫂子也是真担心老夫人的病,因此也就没发现司云的那两个小陷阱。
低着头的封衡耳朵微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听力上面,力求不错过那两人的任何回答。
两人听到司云这么说,表情立刻就有些不好,不愉的说道:“先生,这些年自然是有人来上门认亲,可那些人根本就是假的,全是为了我们家的财产和荣华富贵来的,我们要找小弟,自然是要找真的,若是找了一个假的来,看起来暂时可以对娘的病情有所帮助,可时间长了,我们就能保证一直不漏马脚?那娘知道了真相,病说不定会更加严重,同时,我们要找的是真的小弟,不是假的小弟。”
“我们夫君已经说了,要是再有假的来,非得打断那人的腿不可!”黄月茹性格比较沉稳,也罕见的发了脾气。
“先生,你莫再说这种话了。”月依琼忍不住别过了头,“要是被我夫君听到了,你肯定要被赶出去。”
不,不用赶,他肯定不会再说这种话,因为他已经试探出来了。
不说别的,就说黄月茹和月依琼两人一口一个小弟,而不是一口一个那失踪的孩子,就足以证明她们两人的态度,顺着这两个嫁进来女人的态度,也就能顺推封家两兄弟的态度,至于封元章和吴氏,母亲连心,父子深情,更是不容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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