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衡所说的就是封家的人口信息,一个不落,全部都对得上。
封元章听罢,扶在桌上的手越发的颤抖,而封成元封成丰和他们的媳妇儿也站了起来,四个人直直的盯着封衡,对面的青年面对着他们的注视,不卑不亢。
“我今天就是来认的你们这门亲,封老爷,我就是二十二年前你们家被偷走的那个小儿子封衡。”
“你也姓封?”封元章急急问道。
封衡点头,“是的,当年把我偷走的那家人也姓封,男的叫封老大,女的叫陈淑芳,我名叫封衡。”
他对着封元章深深鞠了一躬,“对不住,昨天我和阿云隐瞒了身份,到你们府上来了。”
再说完,封衡才没有说话,和司云站在一处,等封元章他们消化。
封元章几人确实是在消化,他们消化的不仅是有封衡才说的那句话,还有封衡之前说的话,在还未去见封衡司云之前,他们设想过几种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说出自己的目的,说他们是来认亲的。
有迂回提醒的,有哭哭啼啼的,还有苦情戏的,却从未想过,有这般直接的,这般直奔主题。
他就和他们装大夫进封家一样,即使是来认亲,也不走寻常路。但不得不说,封衡的这种做法倒是让封元章一家对他的感觉更好了。
有种直觉告诉他们。
像他们家里人这么直爽的青年,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家的孩子!
而封元章则比封成元他们想得多一些,封老大,陈淑芳,这两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好像是他们家的一门远方亲戚……
封元章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是他们家的亲戚偷了他们的孩子?!
几人心绪复杂,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消化完封衡带来的冲击,不过消化完了那个冲击,封元章他们却没有直接说你就是我们家的孩子,而是说道:“我们这里就是封家,我是封元章,他们就是封成元和封成丰,我们封家早年间丢了一个孩子,和你说的信息也对得上,但是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孩子,还得做了检测再说。”
“我知道。”封衡说,“不知道封老爷你们要怎么做检测。”
封老爷封老爷,这个称呼听着真不好听,封元章听封衡这样叫自己,心里很不舒坦,但他也知道封衡的身份还没明确,他这样叫才是正确的,不像之前其中有一个,扑上来就叫爹,吓得他整整做了两日的噩梦。
封元章道:“第一个检测,自然是滴血认亲。”
封元章话音落下,不等他再开口,封成元封成丰两兄弟就一人拿着一个干净的茶杯,一人提着一壶清水,两位儿媳妇还友情的提供了滴血认亲需要的小刀和后面包扎伤口的药粉纱布。
尽管那么小的伤口并不需要上药。
准备齐全,封元章就拿起小刀切开了手指,对着装着清水的茶杯滴了两滴血液,然后对封衡说:“该你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封元章眼里含着浓浓的期待,是不是真的,马上就能知道了。然而封衡却没有切开立刻切开手指滴血,而是停了下来。
封成丰第一个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切。”
封成元也看向封衡。
封衡道:“因为滴血验亲并不准确,有亲生孩子和自己爹娘的血液不融,也有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血液能相融,我并不知道我和你的血液能不能相融,因此我想提议一下,如果我们两人的血液不融,能不能让我和封大少爷和封二少爷同样做滴血认亲。”
如果一个孩子和父母的血液不相融,但也有可能和自己的兄妹血液相融,封衡不明白原因,但阿云说是这样,那他就认为是这样。
只是这个提议有点太莫名其妙,封衡有点担心封元章会不会同意,此时他不由得有点懊恼,或许他不该这么说,万一他运气好,直接就和自己父亲的血液相融呢。
然而封衡没想到的是,封元章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拍桌子,说了声:“好!”
这是怎么回事?
“就该这么做!”说了个好还不够,封元章还补充了一句。
见封衡和司云疑惑,封元章只得进行解释,他说:“早年有几个小子来冒充是我的儿子,有的和我们长得相似,有的和我们长得不相似,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血液都能和我的血液相融。”
“那时我们差点真的以为是我的小儿子找回来了,可是那几个人我越看越不对劲儿,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那不是我的儿子,那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娘子也对那几个小子喜欢不起来,你说长得相似的血液能融在一起就算了,长得不相似的血液也能融在一起,那就怪了,有一个小子和我们长得是真的一点也不像,又矮又瘦,全没我们封家人的一点模样。”
“后来我就偷偷派人去打听,费了许多功夫,终于那把几人的信息打探了出来,原来他们根本不是我丢失的那个儿子,而是知道我封家少了一个儿子,想尽办法过来骗人的!”
按理说这样的消息应该是打探不到的,但财帛动人心,在厚赏之下,还真的打听到了那些人的信息。
崇朝人口登记制度完善,除非是生在深山里的,基本上在县衙都有记录,而那几个人出生地,做了什么,什么时候出生,干了什么,全有记录。
后来封元章他们就知道了,血液能相融的不一定是亲生儿子,血液不相融的也不一定不是亲生儿子,于是他们除了第一个检测还有第二三个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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