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习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将军,人身居高位,就安于享乐了。显然是这程闵,经历官渡胜利后,开始自大。真是天赐将军的机会,杀了程文杰,不世功勋就在眼前!”
“建功立业,名传后世!”夏侯渊闻言,眼神杀机中带着渴盼,又想起吓猴冤的骂名,战意更加勃,拔出一旁的长枪,呼道:“传令全军,悄悄准备,擂鼓后,全力冲下山去!”
于是乎,在树木的遮掩下,曹军开始了冲锋前的准备。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山下散漫的程军,面对这样一盘散沙的军队,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当战鼓齐鸣的时候,三万以逸待劳的曹军,士气高昂中,一鼓作气望山下冲去。
夏侯渊一马当先,鼓角争鸣中,下山的曹军喊声大震。数万大军疾驰下山,踏下的脚步,令地动山摇,犹如天崩地裂之势。
就此,三万曹军,仿佛滚滚洪流下山。
就算程军早有准备,也忍不住色变,几乎不用指挥,便急急忙忙披甲拿武器。
这番慌乱的模样,让夏侯渊安下心来,他第一个冲下了山。挨了半天骂的他,见程闵就在前沿,心中暗骂如此自大,合该取你性命。只见他手中长枪怒指伞盖下的程闵,呼道:“众将士并力向前,杀了程文杰,便是不世武勋!”
“杀啊!”
“冲啊!”
“活捉程文杰!”曹军眼看敌人毫无防备,士气更加暴涨。
而这时,伞盖下喝茶的程文杰,夸张的喷出一口茶,惊呼道:“不好,敌人来了,快快迎敌!”说着,他便一脸惊慌的起身,再呼道:“朕的甲呢,大枪呢?快快拿来!”
而这时,赵云、许褚两员贴身大将,在远处休息来不及返回。
而四周的虎卫,慌忙扔下手中的蒲扇,去捡兵器。
一马当先的夏侯渊,此刻距离程闵只不过几十步了。他见到程闵不及逃脱,竟然连盔甲兵器都来不及拿,四周也没有护卫力量,大喜过望。猛打马,疾驰伞盖之下,大喝一声,犹如雷轰,“程文杰,这就是你轻视本将军的下场,纳命来!”
长枪锃光瓦亮,只在身前弄影,程闵肝胆俱裂,只穿着单衣转身跳下了席塌,疾呼道:“救驾,赵云、许褚,我的手下都到哪里去了!”然而,他难掩眼神中一丝用计得手的快意。
疾驰下山的夏侯渊,此刻只剩下两三丈,便能将手中的长枪送入程闵的后心。他的眼神透出无尽的惊喜,心中不禁想道:“孟德兄长,小弟这就要杀死程文杰了,这天下就是丕儿的了!小弟帮你报仇了!”
而此刻,山洪般下山的三万曹军,距离程军也只剩下一箭之地。而此时的程军,刚刚穿戴好盔甲,别说结阵了,兵器都还没有对准方向。
夏侯渊堪堪来到近前,便迫不及待的跃马挺枪,呼道:“程文杰,受死!”
程闵这时猛然回身,看夏侯渊马蹄下的地方,难掩眼中的笑意。
夏侯渊见状,一愣,下意识向下看了看。
只听噗通一声响,夏侯渊的战马,马蹄陷入地面三尺多深,紧跟着,整个前半部分全部扎进了地里。
蓬,马头重重砸在了陷坑的边缘,饶是一匹好马,也就此昏死了过去。
而马背上的夏侯渊,无法抵抗巨大的惯性被甩了出去。只见他兵器也扔了,头盔也没了,咕噜噜在地上乱滚,直直滚到了秦峰面前,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这时候,程闵不慌不忙,蹲下身子,一派夏侯渊的脑袋,拍起一蓬灰尘,笑道:“吓猴冤,抓你可真不容易!”
迷迷瞪瞪的夏侯渊甩了甩脑袋,抬头一看是程闵,彻底懵了。脸色极端的变化,少说七八种颜色,精彩至极。
“放箭,放箭!”
这时,遍地的陷阱。将曹军挡住后,程军又射箭。
三万曹军顿时鸡飞狗跳。箭雨过后,程军已经结阵。对着混乱的曹军一阵冲杀。
夏侯渊目睹了这一切,他这才知道,程军来的时候,小半个时辰灰尘不散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挖坑所致,而又故意扬起灰尘遮挡山上夏侯渊的视线。夏侯渊如今想明白了,后悔不跌。
虎卫一起动手,将夏侯渊放翻在地,准备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四条腿捆在一起!”程闵笑道。
于是乎。虎卫便将夏侯渊四肢并拢在一起,捆了个结实。
捆猪才这么捆,夏侯渊这才醒过神来,怒视秦峰,呼道:“程文杰,你卑鄙,不是英雄豪杰,有种堂堂正正一战!”
程闵哈哈一笑,道:“夏侯妙才。你的话太幼稚了。能够如此轻易抓住你,朕吃饱了撑的,损兵折将?若是你,你会怎么样?”
夏侯渊闻言。重重垂下了脑袋。他自责自己大意的同时,依旧是在大骂程闵,心说真是卑鄙无耻。阵前挖陷阱也就算了,竟然还在陷阱前喝茶诱我。真是卑鄙之极也!
程军的陷阱,令曹军损失惨重。而夏侯渊这员主将被抓,成了压垮曹军的最后的稻草。
只是一个接触,曹军便损失过万。
剩余曹兵,在梁习的带领下,仓皇逃窜。
“怎么办,怎么办!如今夏侯将军被抓……。”逃窜的梁习,在路上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应对如今的危局。
然而,他很快就不用为此操心了。
当曹军溃败的时候,程军大营内隐藏五万大军,在大将许褚的带领下,杀奔而出,很快就拦住了溃败曹军的退路。
“梁习,纳命来!”许褚拦住去路后,一马当先,毫不在意数千曹兵,当先杀入敌阵当中。
梁习那里是许褚的对手,兵器还没完全挥舞起来的时候,便被许褚手中的七星斩邪刀削下了首级。
就此,夏侯渊带来的三万曹军尽灭,其中三千余人投降。
这一次的胜利,将会让程闵能够轻易拿下虎牢,所以,他开心的返回了大营。
至于夏侯渊,被程军士兵从木棍穿越四肢,抬进了充当监牢的帐篷中。“哈,这下回村子就有说头了。他们都抬猪,俺抬了一员上将!”
夏侯渊四肢被捆在木棍中间,闭着眼。
程营中军大帐。
郭嘉、荀攸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
郭嘉满是笑意的说道:“皇上,您能够抓住夏侯渊,虎牢,洛阳,弹指可下!”
程闵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具体如何,他如今高兴的不得了,一时间没想出来,问道:“两位军师,应该如何施为?”
荀攸说道:“可令赵云将军化妆成曹军,拿着夏侯渊的令牌去虎牢关求救,再令许褚将军领大军埋伏在左近。敌人一定不疑有他,当赵云将军入关时,便夺占关口,这时,许褚将军杀出,虎牢关可下。”
郭嘉补充道:“今有曹军降兵,可带百多人同去,关上有人认出,就会更加相信的。”
程闵大喜,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计策。
事情宜早不宜迟,准备妥当后,赵云便带领三千兵马,穿曹兵的服饰,望虎牢关而去。而许褚,则带领六万大军,随后跟进,就在虎牢关左近埋伏。
……
夕阳下,一支破败的兵马,垂头丧气中,又心急火燎的行进。旗帜拖拉在地面上,扬起遮天蔽日的尘烟,就连马儿都垂下了头,毫无生机。
这支兵马来到虎牢关下后,虎牢关上一阵骚动。
守将杜袭,肝胆俱裂中扒在了关头上,疾呼道:“你们是哪里的兵马!”
关下,自然是赵云化妆的兵马,他便命令一名机灵的降兵去回答。
这名士兵惊悚中喊道:“我们是夏侯将军的兵马,将军败了,被程军包围在了袭楚山,我们突围而出,请求救援!”
“啊!”杜袭闻言惊呼一声,大脑就发蒙。
赵云见状,急忙拿出夏侯渊的令牌,喊道:“杜将军,快快打开关门让我们进关。整顿一下,也好去救夏侯将军!”
杜袭细看中。便见那令牌是真的,而败兵中许多士兵是认识的。所以不疑有他,慌忙命令开门。
轰隆隆的机括声中,千斤的虎牢关门大开。
赵云难掩心头的喜悦,催促将士尽快入关。
“兄弟,你们败了?”
“夏侯渊将军没有事情吧?”
“这位兄弟,前营的赵山你认识吗,他还活着吗?”接应赵云兵马的曹军,忍不住询问。
然而,这时的赵云已经收起了脸上的喜悦。手中龙胆亮银枪急刺中,三名曹军穿心倒地,他大呼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杀!”
“杀!”
于是,程军齐动手,血雨腥风中,立刻占领的关门。
“什么,是敌人,中计了。快擂鼓聚兵,迎敌!”走下城头,来到关门处的杜袭,脸色大变。疾呼道。
赵云箭步感到近前,挺枪急刺。
“啊!”杜袭惨呼一声,手臂中枪。那里还敢在关门口,急急望关内跑去。
赵云所带兵马不多。不想冒进,稳重的他只是命令士兵占领关门处。等待我军大部队来到。
三千程军,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锐士,立刻控制了关门内外。并在赵云的带领下,死死抵挡住了曹军的反扑。
当大地开始震颤,当陷阵铁骑的身影,出现在关外之时……。
曹军士气顿时清零,四散而逃。
东汉第一雄关虎牢,就这样,在程闵的计策下,被攻克了。
当程闵在虎卫的保护下,步入虎牢关府衙的时候,心头是说不出的开心。他距离统治中原的霸业,又更近了一步。
自古以来,得到中原的诸侯,才能够名正言顺的称帝,开创一番霸业,试问,程闵又怎能不开心。
然而,他又暗暗告诫自己,万事还需谨慎,自古以来阴沟翻船的强大诸侯也不在少数。
所以,他连夜找来郭嘉、荀攸商议进兵洛阳的计划。
若是能够拿下洛阳,司隶便尽入程闵之手,那样一来,只剩下豫州和长安一块飞地的曹丕,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两位军师,如今已经拿下了虎牢,我们连夜出兵,就用夏侯渊的令牌,骗开洛阳的城门,两位军师以为如何?”程闵说道。
烛火照耀荀攸有些焦急的面庞,只听他说道:“皇上不可,如今杜袭逃跑,势必会将这个消息带回洛阳,若是再用同样的计策,一定会被洛阳的守将吕虔识破。”
程闵本来一颗雄心要拿下洛阳,闻言如同霜打的茄子,道:“那怎么办?
洛阳乃是东汉两百年的首都,虽然经受了董卓的大火,带城墙之高大没有任何损失,并且在曹丕统治期间还得到了加强。所以,黄忠部才在洛阳毫无存进。
郭嘉、荀攸一时间也没有好的主意,便说道:“与黄忠部合围洛阳,我军就要比洛阳的守军多出数倍,四面攻打,一定能够拿下的。”
然而程闵不愿强攻一座雄城,费尽心思琢磨起来。
就此,议事厅内沉寂。
大战一天的许褚毫无倦意,始终握着剑柄,侍立在程闵身后。而虎卫也是个个精神抖擞,保卫着主公的安全。
时间一点点流逝,油灯闪耀下,思索的程闵联系后世真的想出一个计谋,他立刻精神了起来,道:“若是夏侯渊带着数百溃兵,亲自叫城,是否能够打开城门呢?”
郭嘉、荀攸闻言吃了一惊,心说这怎么可能!
然而主公见问,他们一定要回答的,并且他们多少也猜出了程闵的意图。徐庶说道:“若是夏侯渊亲自内应,一定会打开城池!”
荀攸跟着说道:“皇上,夏侯渊是曹丕的心腹,还有亲缘关系,他一定不会投降我军,更不会帮助我军骗开城门的!”
程闵哈哈一笑,道:“本将军不用他开口,只要他这个人就行了!来人啊,请华佗军医!”
郭嘉、荀攸闻言,十分纳闷,不知程闵打算怎么做,听到要召见胡明就更加晕乎了。
郭嘉、荀攸的表情,自然瞒不过程闵的眼睛,能够令三国的顶级军师犯迷糊,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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