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巷子里又起了秋风,卷起落叶层层似裙裾在路边飞舞,法桐合着银杏簌簌飘下,匆匆的行人顾不上它,只有孩童在一旁捡起叶子,想要带回家。半旧的老式家属楼泛着灰棕色,附近的居民也多穿灰黑,定格仿佛一帧怀旧的胶片电影。
浴室里水气氤氲,宋怀瑾一抹手擦亮了一片镜子,他那张棱角分明线条冷峻的面颊在暖黄的灯下被衬得明暗交错,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俯身靠近镜子,看见里面那张脸薄唇成线,没有一丝波澜。头发还未擦干,就这么随意撩了上去,露出平日里被掩藏的剑眉,原是一双有情也似无情的桃花眼。这就是我么?呵。顶着一张人面皮,却也如兽类般无法控制欲望,对着身怀六甲、情况危急且一无所知的妹妹也会有生理反应,原来这就是我么?
他闭上双眼,又闪过幼清沐浴后粉嫩的脸颊,湿漉漉的头发。她惊叫之后他冲进浴室,看到她纤细的双臂堪堪在浴缸边撑住身体、眼中满是惊恐与无措地看向他,“哥哥,我好痛······”她还未顾忌到自己全身赤裸,就在那开门的瞬间他却已将她饱涨的乳、隆起的肚子收尽眼底,他箭步冲过去把她抱起来,她就那么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赶去了医院。所幸并无大碍,医生嘱咐了几句,当夜他们便回了家。
但那晚所见几乎成了他的魇,睁眼想起、闭眼又浮现。浴室危险,为防幼清再次滑倒,他鬼使神差地提出要帮她洗。他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果然,这里的妖魔还是要出来了吧?谁知,她竟答应了。他在外敲门,浴室里传来她一如既往温柔的嗓音,“嗯。”她答应了。
宋怀瑾告诉自己不要想,但那场景一遍遍回放:她笔直的背部、瘦弱的肩头,两瓣桃臀坐在浴缸边缘,一对可爱的腰窝贴在臀上方。接着她手臂掩着胸侧过身来,“哥哥帮我擦泡沫好么?我擦不到。”她的乳房白嫩圆满、乳晕因着怀孕的缘故都已扩大了些,他原是没见过女子胴体的,但不知为何,在她这里仿佛一切都不是凭空的,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她只好一手托着肚子,手臂的线条是那么柔美。明明这些时日并不顺遂,但她整个人看起来只有孕中的光辉了。他在心中对自己鄙夷到极致,真是禽兽,这不是对母性的亵渎么?他真是疯了,头脑嗡鸣,竟然对怀孕的妹妹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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