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地凝视她一眼,化作一缕轻烟进了玉佩。
她顺手将玉佩放入画了索魂符咒的荷包里,系好绳口,收入袖袋中,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天,齐王为红颜放弃江山、为红颜废了齐王名衔的消息以及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京城乃至天下。
原本长乐候府被殇王所烧一事甚嚣尘上,众人对于殇王的做法是敢怒不敢言。
而殇王戴着半边面具,右眸为血色的消息早已不径而走,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有人说他的特征太像那个死了的妖孽半面邪魔。
半面邪魔已死,**被分尸、被千刀万刮一事,是京城无数百姓见证、亲眼目睹的。邪魔的红色眼珠被挖了出来,大家也是亲眼瞧见的。
所以,大多数的人都相信半月教首脑半面邪魔已经死了。
殇王与之外表有些相像,怕莫是巧合吧。
众人都更加相信那个魔头已死,少部份人即使不信的,人家是殇王,高高在上的王爷,百姓自是不敢公然说什么。
据闻长乐候府庶出四女凤惊云被长乐候赶出了候府,殇王是为红颜怒烧候府。
齐王为红颜放弃江山的消息盖过了关于殇王烧了长乐候府的流言。
世人尤为好奇,齐王是为了哪个红颜?当世人得知同样是因为凤惊云时,天下哗然!
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金光万缕,世人议论得再热闹,云起山庄里依然十分的安静。
凤惊云陪魏雪梅在大厅里用午膳,
“云儿啊,一想到你现在是十皇子妃了,娘的心里头就高兴得紧。”魏雪梅笑容可掬,近四十的年岁,像是因愉悦的心情,眼角的皱纹都淡了几许。
站在一旁候侍的翡翠与小顺子也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娘高兴就好。”凤惊云帮她夹了菜。只是她的高兴,怕是不能维持太久。
凝视一眼魏雪梅那乐得合不拢嘴的表情,绣的一系列嫁妆用品,日以继夜,那般的上心。
她是孤儿,穿越了有个娘关心,也确实动容。
不忍提醒,也许只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一道紫影划空,如流星般一瞬,人已翩然落于厅门口,玉骨折扇轻摇,君佑祺脸上挂着朝气蓬勃的笑走进大厅。
见来人,魏雪梅赶敢起身,“参见齐王……十皇子。”
“一家人了,”君佑祺一比折扇,“夫人不必多礼。”
“是啊,既是一家人,十皇子待云儿情真意切,雪梅你就不用太在意礼节了。”一道严肃爽朗的男性嗓音响起。
朝厅外一看,竟是震国大将军魏雪尧。
魏雪梅迎了出去,“兄长,您怎么来了?”
“得知云儿答应了齐王……十皇子的求婚,今日要前来云起山庄下聘,我这个当舅舅的怎么能不来呢。”魏靖尧进门向着君佑祺一揖,“见过十皇子。”
“魏将军免礼。”君佑祺打量魏靖尧一眼,身材粗壮、脸庞刚毅,平素的灰袍掩不住孔有武力的身材,“魏将军乃国之栋梁,今见将军能康复,是祁天国之幸。”
“十皇子过奖了。”魏靖尧深叹一声,语气里不无遗憾,“魏某疯颠十年,十年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实在有愧朝廷,有愧圣上龙恩。”
“若是魏将军愿意继续为朝廷出力,佑祺愿为将军作保,向父皇举荐。”
“这……”魏靖尧一生戎马,曾经战功赫赫,疯了十年,到如今早已是个有名无权的将军,门可罗雀,他是武将,一生的心愿就是报效国家,确实想重掌兵权,保家卫国,“就有劳十皇子了。”
“魏将军方才都说与本皇子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必太见外了。”君佑祺作势扶虚扶他一把。有洁癖,也并未真的碰到。
魏靖尧感动地起身,“是啊,是一家人。”
魏雪梅朝门口张望,“方才兄长说十皇子今日前来下聘……聘礼……”
“呵呵呵……”魏靖尧笑了,“聘礼装了上百辆马车,一路敲锣打鼓,下聘的队伍至少上千人,真是极为壮观呐。我路上看到,一问才知是十皇子向咱云儿下聘来着。于是快马加鞭地先一步赶来报信了。”
君佑祺也笑说,“本皇子原随下聘的队伍一道来的,”深情地朝凤惊云凝视过去一眼,“实在是等不及要见云儿,所以使了轻功,先一步来了。”
“一路只听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聘礼的壮观程度。都在羡慕云儿择到了全祁天国最好的夫婿。”魏靖尧心情大好,看着君佑祺一表人才、云儿又是美艳绝伦,真是越看这一对儿,越满意。
“即便我不再是齐王。本皇子断然也不会委屈了云儿。”君佑祺目光始终落在凤惊云身上,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来了来了!”门口一名家丁匆匆来报,“十皇子下聘的队伍来了,禀夫人、小姐,好长的队伍,看不到边呢,好多聘礼、装了好多辆马车……”
小厮园子领头,在家丁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见过夫人、四小姐……”一瞧魏靖尧,“这不是魏将军么,给魏将军请安。小的是十皇子随身小厮园子,奉主子命令,带队带了下聘礼前来。”
又瞧见一旁的君佑祺,“主子,小的恭贺您今日大喜。”又问魏雪梅,“夫人,聘礼放哪儿……”
“都搬进厅里来,先点算点算,到时候再腾房间放着。”
“是。”
魏雪梅上座,比了一下旁边的位置,“兄长,你也坐下吧。”
“不太妥……”魏靖尧犹豫。
君佑祺说,“云儿已与长乐候府脱离了关系,魏将军乃云儿的亲舅,又一直视云儿如己出,您上座,应该的。”
“十皇子都那么说,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上座。
园子翻开册子,开始念着礼单,“上品玉如意十对。”
下人便搬了十个小黑匣子过来打开,里头是碧绿的玉如意十双,色泽翠绿清亮一看即上品。
魏雪梅点头过目。
“极品烟罗翠羽绸缎二十匹……”十名丫鬟上前,每人双手向上,怀捧二匹绸缎。
魏雪梅颔首。
园子又次照着册子念,“古玩字画十幅。”
每念一项,下人便把东西拿上来,给魏雪梅过目,然后再由云起山庄的仆人搬去收好。
翡翠与小顺子看到那么多聘礼,全都是高价值的好东西,眼神贼亮贼亮,差点流口水。
凤惊云倒是没什么表情,只听了一会儿,见园子手中那本厚册子才念完了一页,那一本不得念个一两天?
她打了个呵欠,“娘,我昨晚没歇息好,想去睡一会儿。”实际上她昨晚到现在根本没睡过觉。
念礼单的声音暂停,魏雪梅心疼自己的女儿,“娘都叫你别熬夜,你偏不信。瞧今儿个,十皇子来下聘,你这个准新娘倒是呵欠连连的,真是失礼。”
“无妨的。”君佑祺心疼地瞧着凤惊云美丽眼睑下的阴影,“夫人别责怪云儿。”
魏靖尧板着个脸说,“十皇子不是说与我妹子、云儿是一家人吗?怎么还叫她夫人?应该叫……”
“……”君佑祺表情一僵,漆深的眸光落在魏雪梅美丽与岁月痕迹并存的脸上。
魏雪梅有点尴尬地说,“兄长,十皇子与咱云儿还没正式成亲,现在叫的话,为时过早了……”
“不早。本皇子等云儿,已经等得快天荒地老了。”君佑祺恭敬地向着魏雪梅唤了一声,“娘!”
“嗳!嗳嗳嗳!”魏雪梅激动地站起身,连应了好几遍。
“那我……”魏靖尧指了指自己。
他顺从地开口,“舅舅!”
魏靖尧阅历丰富的眼瞳里闪过几分讶异,布满感慨,“十皇子,我是一直都知道,你连皇上、皇后的帐都不买。想不到今日竟然因魏某的一句玩笑话,你竟然叫我舅舅,叫我妹为娘。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并没真的打算你能……”
君佑祺敛了笑痕,换上满颜认真的神情,执起凤惊云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本皇子早已决心,此生非云儿不娶。活了二十五年,本皇子的生命中不曾有过别的女子,也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能入本皇子的眼。孑然一身,甚至曾经世人传言本皇子有断袖之癖。直到……”
抬起她的手置于自己唇边,温存地印上一吻,“直到遇到云儿,我才知,不曾看别的女人一眼,是因为一直以来,本皇子都在等待着云儿。她是本皇子命中注定的皇妃,是本皇子将疼惜、爱惜一生的女子!”
凤惊云绝色的面庞盈了一许感动。
魏雪梅感动得热泪盈眶,掏出绣帕频频拭泪。
纵观整个大厅,主子、下人,所有人都是一脸感动的表情。
“呜呜呜……太感人了。”翡翠哭得满脸泪花,靠倒在小顺子怀里。
小顺子扶正她,“感动也别哭出声,别给咱主子丢脸。”
君佑祺漆黑明亮的视线又向主座的魏雪梅与魏靖尧扫过去一眼,“你们是云儿的亲娘、云儿的亲舅舅。本皇子爱屋及乌,云儿的亲人,便是本皇子的亲人。”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一笑,“想来,本王以前如脱缰的野马般不受管束,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现今不同了。本皇子是即将成亲、是即将有家室的人。本皇子愿意收敛曾经的无法无天,愿意为云儿担起一个做为丈夫的责任,从今以后好好地疼爱云儿一辈子。”
“太好了……太好了!”魏雪梅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云儿得如此夫婿,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云儿,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是,娘。”她恭顺颔首。
“我就说,当今祁天国,十皇子是待嫁女子择夫婿的不二人选。”魏靖尧不住地点头,“果然是没看错人呐。”
“娘、舅舅,云儿困了,我先带她下去歇息一会儿。你们先忙着。”君佑祺将凤惊云一把拦腰打横抱起,也未经得谁同意,就大步朝后院走去。
“嗳。去吧去吧。”魏雪梅挥挥手,又笑又乐得合不拢嘴。
魏靖尧觉得不太妥,“这……十皇子就这样抱走了云儿,到时孤男寡女的……”
“这么好的女婿,他们小俩口儿就是真有什么,也……呵呵呵……”没有说下去,魏雪梅吩咐,“继续念礼单。”
“是,夫人。”园子继续开念,“黄金十箱……”
魏靖尧原本还想说什么,见妹子都如此乐见其成,又想到十皇子那般傲气的小霸王,都肯为云儿叫他舅舅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十大箱黄金被下人抬进来,统一打开,一时炫着了所有人的眼。
礼单还在继续念……
云阙居厢房里,君佑祺将凤惊云放躺到床上,覆身压上她,目光灼灼,“云儿,一夜不见,如隔三秋,本王好想你!”
一与他独处,她心里就有点郁闷,不喜欢他动手动脚。不过,上一世,她是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杀手‘地狱天使’,为了完成组织布下的任务,她可以不择手段、伪善、美人计……无所不用及其。
只是,前世色、诱了无数男人,她却凭着聪明,始终保住了清白之身,最后,处子之身给了孙建峰那个虚伪小人。
可误的是,孙建峰竟然不相信她是处子,还说她装处骗他!他不信,还装了两年,还假意说感动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真是有冤无处诉。
有苦说不出。
今生,她比前世透彻,她比以前更加虚伪。
装逼算什么。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瞧着她平淡的反应,他有些不满,“你不想我么?”
“一点点吧。”
“有一点,本皇子就很满足了。”他细瞧着她的眉目,忽然扒开她落在额上的几许刘海。
她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神情闪过一瞬的凝重,“你遇见脏东西了。”
“什么脏东西?”她不解地说,“云起山庄环境秀美典雅,庄里时时有仆人打扫,很干净了。”
“不是环境。”他语气肯定,“是那种‘脏’东西。”
她笑了,“你该不会说我见鬼了吧。”
“你是真的见鬼了。”君佑祺语气郑重地说道,“本皇子天生即有阴阳眼一事,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她一脸的天真无辜,“可我长那么大没见过鬼啊。”除了澈那只鬼。
君佑祺起身走下地,在房里环顾了一圈,越看,英俊的眉宇拧在了一起,“你的房间里阴气很重,那只鬼一定在你的房里。”
她腾地坐起身,“你开玩笑的吧?”
“平常或许本皇子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他走过来,伸手怜悯地抚了抚她垂落在胸前的长长青丝,“今儿个,是本皇子向你下聘的重大日子,本皇子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那你看到那只鬼了吗?”
“现在大白天的,即使有鬼,鬼也不会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见鬼了?”她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实则心惊,君佑祺还真是不简单。澈还说去探君佑祺的底。她心中有种直觉,澈这只鬼要是真在君佑祺面前现身,就剩死路一条。
不,澈已经是只鬼了,怕是会连鬼也没的做。
“因为有阴阳眼,能看到污秽的鬼魂,是以,本王从小练习道术。”他盯着她绝色的眉眼,“你印堂发黑,阴气缠身,必是被鬼缠身。”
“听得我头皮发麻。”说是如此说,她神情泰然若水。
“世上还有你害怕的事?”他打趣地问。
“以前没有。”
“那以后呢?”
“以后我怕……”她注视起他英俊朝气的面庞,“怕你负我。”
他猛地一把拥住她,“云儿,你好傻!本王爱你疼你都来不及,又岂会负你?倒是本王,害怕你会有负于我。”
她伸手拍抚着他的后背,“放心,凤惊云不会。自有意识以来,”不论是前一世,还是现在,“我从没辜负过男人。”
“说得好像你经历过情爱似的。”他笃定地说,“据本王所知,你纯得像张白纸,清白的身子,洁净的心。再单纯不过。”
现在这副身体的清白倒是还在,至于心嘛。她的心上一辈子就黑了。她埋首靠在他肩膀问,“你学道术,成效怎么样?”
“略有所成吧。一般的鬼魂见了本皇子,都会避得远远的。你大约不知道,本王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阳气大盛、天生的福贵命。生来便三花聚顶,别说鬼魂,就是鬼差见了本王,也只有绕道的份。”
她想了想,“三花聚顶分为人花、地花、天花,简单来说就是‘精、气、神’三足。听说这种人在鬼魂看来,印堂、两肩处各有一把火。是不是?”
“是。”
“鬼差见了你都绕道,有没有这么厉害?”
他以一指挑起她的下巴,****地盯着她润泽的红唇,“你说你未来的夫君有没有这么厉害?”
“嗯……”她顽皮地隔开他的手指,“应该有吧。”
“该罚,连你的夫君也敢怀疑。”他惩罚性地捏了下她的小蛮腰。腰细如柳,像是要断掉一般经不起一握。
“不是未来的么?怎么一下就晋级直接变夫君了……”
“我现在就想要了你!”他蓦地将她压倒在床,大掌在她身上肆意抚,“云儿,别再拒绝了,给我……给我好不好?”
“你又来了。”她有点生气,“叫你等我,一晚上你就等不及了。”
“本王都像等了你一生一世那么久,实在……”
“你说我房里都有鬼呢。”她板起俏脸,“你也不关心我。”
“待天一黑,本王会收拾了那只鬼。”
她凝眉,“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
“我刚进庄子里的时候,见过一个男子,身躯半透明的,还跟我打了招呼,他说自己是个孤魂。跟我当朋友一样聊了下天。”
他倏地微眯起了眼,“云儿,你骗我。”
“……”
“你不是说没见过鬼么?”
“我不知道你习过道术。怕你被鬼吓着,所以才……”她眼里盈过一丝委屈。
“对不起!”他道歉,“云儿为本王着想,我却……”
“你放过那只鬼吧。他不会害我的。”
“不行。”他摇首,“鬼没有一个是好的。人死变鬼以后,魂魄都被鬼差押往阴间了,世间是没有鬼的,即使有,也是极为特殊的情况。”
“比方说呢?”
“在鬼差手里逃了,或者……反正,世上是不会有鬼的。即便有,鬼差也会全力捉拿。人死时,鬼差就在一旁等着押魂往阴间了。如果真的有鬼因特殊情况遗漏在阳间,那么,一定是厉鬼。你别被骗了。”
澈……会骗她么?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过往的一切不得而知。她不语,“你看着办吧。”反正澈给她关起来了。量君佑祺再聪明也找不到,澈在她随身的荷包玉配里。
“不管了。”她打个呵欠,“我要睡觉。反正未来的夫君那么厉害,有你在,我安心。”
“云儿,我会保护你的。别怕……”他伸手为她脱了鞋子,扶她躺于床上,又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曾经君寞殇也帮她脱了鞋、盖了被。
想到君寞殇俊美异常的脸,她有一瞬的恍惚。
“云儿?”君佑祺伸手在她前眼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要做新娘子了,有点不习惯。”
“你安心睡吧,本王会陪着你。”他也脱衣****,钻进被子里,展臂将她拥入怀里,“既然你不愿,为了在你心里留个美好的印像,本王暂时不碰你,还是那句话。本王已经等你等得天荒地老,别让本王等太久。”
“嗯。”她呢喃地轻应着,闭上眼看似睡着了。
能够察觉到君佑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很是温柔。
那拥着她的怀抱拢紧。
像是会将她疼入骨髓。
如此的真心、诚意。
让人无法设防。
她都忍不住感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实在太困,她才睡着了。
等她真正地一熟睡,他漆深地眸仁才微眯了起来。
夕阳西下,黄昏的时候,一道漆黑如鬼魅的身影靠近huang沿。
凤惊云倏地睁开眼,见君寞殇一脸的怒气。
他俊异的右颊冷得快结冰了,左脸上的黑灰色玄铁面具似冻了一层霜,血色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火焰,怒得火快烧出眼眸,“凤惊云,你竟然敢趁本座不在的时候答应君佑祺的求婚,你活得不耐烦了!”
君佑祺慢条厮理地坐起身,“凤惊云是本王的人,三皇兄说话气点。”
“本座得不到的女人,谁也别想得到!”君寞殇举起一把长剑就朝huang上的二人劈了下来。
“唔……不要……”凤惊云痛苦地呓语。
君佑祺轻拍着她的面颊,“云儿,你醒醒!你做恶梦了。”
凤惊云睁开迷蒙的双眸,见君佑祺一脸的焦急之色。
“佑祺……”她抱住他,“你没事就好。”
他回拥住她,“怎么了云儿?”
“我梦见……”她眸色一片清明,“君寞殇找我们麻烦。”
“云儿安心,有本王在,本王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嗯。”她闷闷地颔首。不是怕君寞殇伤害她,是不愿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伤害她。
抬首看了看窗外,天又黑了下来。
很快又是一天过去了。
凤惊云起身欲下huang,他孩子气般地不准她动,“云儿,让本王再抱着你一会儿……”
真是的好深情的男人,英俊、又有几分孩子气。
时常挂着纨绔的笑容,却温和无害的眉眼。
这种男人,让女人死在他怀里都甘愿。
若是他真要算计一个女人,怕是被他卖了,还会帮他数钱。
过了一会儿,他才不舍地放开她,“云儿,本王命园子带了专门的厨师来,已备好晚餐,你也饿了,我们一块儿用膳。用完膳就一道回齐王府。”
他说的是回,而非去。
就像原本,齐王府才是他与她的家。
“好。”两人起身整理了衣衫,他拥着她往厅里而去,再细心不过地呵疼着自己的女人。
她疑惑地瞧了他一眼,“天黑了,你不是说收了那只鬼么?”
他凝住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宠溺,“凡事总有例外。本王想过了,既然你不希望我伤害那只鬼,那么,只要确定他对你是真的无恶意,我就放过她。”
“佑祺……”
“嗯?”
“你真好。”
“疼惜自己的女人,是每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他点了点她的鼻子,“要是真觉得本王好,你可得好好回报本王的一腔深情厚爱。”
她调侃,“怎么回报?”
“嗯……”他想了想,“用你的身体、用你的心。身体呢,好好地侍候本王,心呢,好好地爱本王,你看怎么样?”
“色字头上一把刀。还侍候你,小心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话的语气娇羞不已,就像一个在向自己男人撒着娇的小女子。
君佑祺听得心花怒放,“就是死在云儿手里,本王也甘愿。”
“那可是你说的。将来万一哪天我真要了你的命,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他瞳仁中深情无限,“爱你、宠你,本王一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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