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了九名死士。
真是没人看得清的速度,甚至比闪电还快。
夜妖娆莫名地知道,就是紫衣男子出的手。
这些死士有多厉害,她方才体会得一清二楚,紫衣男子却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些死士全杀了,他的武功高到了何等的地步!
她忽然就敬畏了起来。
眼前这名紫衣男子,莫名地让人敬……与畏。
在万蛊门,她称霸习惯了,在整个苗疆,知道她是万蛊门的圣女,根本没人敢惹她。
从来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落难至此,侥幸不死,才知道天外有天。
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的五官非常的俊美,眉毛浓黑,一双眼瞳灿若星辰,隐隐有光泽流动,薄唇似抿非抿,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痕,令人赏心悦目。
虽说不上绝世之容,但他的相貌绝对是少见的俊逸。加之他的身材颀长,玉树临风,一身尊贵的气势浑然天成。
此人一看即知非池中物,贵气迫人。
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砰砰砰地跳动,急骤的速度几乎要跳出她的胸膛。
君佑祺也打量了她一眼,她身中数剑,衣衫几乎被血水浸透,因失血过多,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那美丽的五官冶艳动人,堪称绝色,“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她接触过的男人如同过江之鲫,从来只有她让男人羞涩窘迫,在他面前,她却觉得脸颊微微燥热,“公子过奖了。”心下有些失落,天下男子看到她,莫不被她绝艳的外表迷得晕头转向,眼前的男人,却没有多看她一眼,甚至连一丝惊艳也没有。
她抬起带血的手抚了一下面颊,难道她脸上沾了血,他看不清楚她的美貌?带血的手触到美丽的脸上,白净的脸上多了一只血手印。
未及多想,她伤势过重,昏了过去。
君佑祺见她脸上的血渍,嫌恶心地移开视线。他有洁癖,向来不喜欢肮脏的事物,哪怕眼前的女人再美,在他眼中也并无不同。
启诺倒在地上,呕出几口鲜血,想向她夜妖娆爬过去,耐何他的伤比她更重,只说了句,“劳烦恩人送我们回万蛊门……”便失去了意识。
园子朝君佑祺拱手,“主子,现下怎么办?”
君佑祺扯了扯唇角,比了一个手势,手底下的人立马将昏过去的两人抬起,一行人飞速向着万蛊门的方向而去……
另一座山的半山腰,所有的蛊虫都已烧成了灰。
君寞殇望着隔壁山座的方向,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山,山中寒风呼啸,静悄悄的。
暗影也觉得不对劲,“主子,这个时候,您派遣的二十名死士该回来了。据闻夜妖娆使蛊毒之术高明,武功却并未登峰造极,只属高手之流,那二十名死士要杀了她,并不是难事,怎么会那么久还不折返?”
“他们回不来了。”
“怎么会?您不是说,那二十人,就是夜妖娆身上蛊毒再多,中蛊牺牲个十来个,余下的人也足够杀了她吗?”
他若有所思,“君佑祺那只黄雀在后。若是没料错,她被君佑祺救了。”
暗影就不明白了,“君佑祺似乎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再说了,他对凤四小姐……”见到主子不悦的脸色,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属下是说,看在凤四小姐的面上,君佑祺应该不会救夜妖娆才对。”
凤惊云面无表情地接话,“救了万蛊门的圣女,君佑祺就是万蛊门的贵了。”
暗影恍然,“原来如此。”他很是生气,“夜妖娆想杀您,君佑祺居然……”
“不要紧的。”她瞧着万蛊门的方向,清冷的双瞳微眯,“这是一件好事。万蛊门主夜月天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要她交出解药,不是易事。若是君佑祺拿到了解药……他会把解药交给我。结果一样的,过程不重要。走吧,我们也该去万蛊门了。”
君寞殇心疼地抚了抚她鬓边被寒风吹乱的发丝,“委屈你了。”
她轻摇首,望着茫茫无边的冰天雪地,气温虽冷,跟他在一起,她觉得整颗心都是温暖的。
他环揽住她的腰身,不舍她在冰天雪地步行,像往常一样,施展轻功一纵,瞬间飞跃出数丈,向着万蛊门的方向而去,护卫暗影等人自然跟上。
傍晚的时候,到达了一座巨大山脉的顶峰。
从山顶望过去,隔着两百米的深渊才到另一座山。深渊上空,一座两百余米的铁索桥架于其上,横跨深渊到达另一座山峰。
对面山峰怪石嶙峋,整座大山往上,靠近顶峰的位置,有岩石形成的大大小小平台,平台之上建立着数座巨大的木屋,一幢幢、一排排,傍山而建。
有个别座房屋建立的位置不够开阔,木屋悬空的底部,一边嵌进山凹里,一边用木柱打了支架,架在紧挨的山座上头,支架上用木头铺成一处平台,平台之上是长廊、亭子、瓦遮顶。
这样,屋外就多了一处纳凉、远眺,不怕雨淋的平台。
并不是每一幢房子都在一条平行线上,断开的地方,就用一块块木板搭出房屋之间的桥,桥约莫二米宽。
在平台、木板桥、山涧等特定的地方都有数名万蛊门的**执着长矛在站岗、巡逻。
万蛊门的房屋虽是木质结构,不得不说,山巅峭壁间的奇屋,很是壮观,气势磅礴、别具一番风味!
君寞殇带了数千亲卫而来,只有一百人跟随其后,其余都隐藏在周遭各座大山里。
“主子,”暗影瞧着那座凌空的长长铁索桥,“这桥设计得好,桥的左右麻绳护栏上挂着铃铛,人一从其上走过,铃铛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立即就会知道有人来了。”
君寞殇冷撇唇角,“那可不止是铃铛,看到了没有,此铃铛比一般的厚上许多,应该是中间是空心的,空心夹层里养着许多极细的蛊虫。人若从桥上过,只要万蛊门的人动一些手脚,不但能砍了桥
使人坠下万丈深渊,更能让绝顶轻功的人凌空飞过时中蛊。万蛊门建在数座峰的顶峰,最边缘都凌了空,要过去全是铁索桥,每一处铁索桥过去,对面是一排围墙,可以肯定围墙之后有无数机关暗箭,若是有人攻来,会死于机关。特别之处在于,易守难攻。”
暗影意外,“真是好设计,主子,属下不懂,万一那些桥上铃铛内的蛊虫攻击他们自己人怎么办?”
“不会。”说话的是凤惊云,“这些蛊虫是靠声音控制的,万蛊门有一种声叶蛊,是用叶子吹响特殊的音律,蛊虫会受施蛊之人的控制。”
暗影发愁了,“万蛊门地势房屋设计建立得如此巧妙,要攻过去就难了。”
“对方会请我们过去的。”凤惊云并不在意。
暗影不太敢相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声音淡然,“进入苗疆范围之后,万蛊门主定然知道我们来了,但她一点动静也没有,亦没派人阻拦,让我们一路畅行到此,说明,门主有意请我们到门中做。至于今天发生的小插曲,想必是万蛊门圣女夜妖娆的意思,并非门主之意。”
她话音方落,一道苍迈的男性声音响起,“忘川神医冰雪聪明,我们门主确实对各位并无恶意。”
所有人的视线往说话的男人望过去。
那是一名年约七旬的老者,他的脸上布了很多道皱纹,山羊胡须全白,手驻一根像倒了一头的伞柄一样,与人齐高、上着深黄漆色的拐杖,那根拐杖一看就是使用了多年,经过岁月的洗磨依然光滑发亮,在拐杖的三分之二处,还系着一个布袋子,一个烟斗,烟斗的柄约二十厘米长,烟斗两个拇指大。
不消说,烟袋里装着的是自己种的旱烟。
老者走了过来,只向着君寞殇鞠一躬,“在下万蛊门三大长老之一启渠,见过少门主。”
“少门主……”君寞殇似玩味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森寒的五官没什么表情。他的声音很冷,似比寒川冰雪更严寒,没人半分的温度。
启渠蓦地觉得一股子寒意从脚底窜起,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被一个晚生后辈的气势.
那是一名年约七旬的老者,他的脸上布了很多道皱纹,山羊胡须全白,手驻一根像倒了一头的伞柄一样,与人齐高、上着深黄漆色的拐杖,那根拐杖一看就是使用了多年,经过岁月的洗磨依然光滑发亮,在拐杖的三分之二处,还系着一个布袋子,一个烟斗,烟斗的柄约二十厘米长,烟斗两个拇指大。
不消说,烟袋里装着的是自己种的旱烟。
老者走了过来,只向着君寞殇鞠一躬,“在下万蛊门三大长老之一启渠,见过少门主。”
“少门主……”君寞殇似玩味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森寒的五官没什么表情。他的声音很冷,似比寒川冰雪更严寒,没人半分的温度。
启渠蓦地觉得一股子寒意
“门主闭关修练,尚未出关。”
“修练难道比我家主子还重要?”
“门主她身体欠安,经常闭关,若是不闭关,恐有性命之忧。”
“是么。”暗影并不相信,也不置可否。
启渠伸出枯瘦的老手,朝君寞殇比了个请的手势,声音嘶哑,“少门主,门主有请。只是,您所带的下属众多,您可否带几名亲信,其余的属下安排人带他们暂时待在山下的村庄等候。到时门主会另作安排。”
君寞殇一挥手,百余名亲卫全都施展轻功四散而去,转眼的功夫即消失了。
启渠老脸神色闪过凝重,那些下属各个轻功不俗,一脸的肃杀之气,并不是善角,四散而去想必是潜伏在附近,“少门主的人自行安顿也是好的。您请……”
凤惊云的视线落在启渠那张看起来忠厚的老脸上,他的神情……
君寞殇一把将凤惊云打横抱起,未走上两百余米长的铁索桥,而是纵身而起,凌空飞跃,如一道疾影划过长空,如鬼魅飞向桥对面。
启渠嘴张成了个“”形,满脸的震惊,“少门主抱着人,双手无法凝运真气,他竟然还能身轻如燕,轻功真是好得像是原本会飞一样。”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了。”暗影走上铁索桥,“我跟随主子多年,是他的随护,我就到贵门走一趟了。”
“阁下怎么称呼?”
“暗影。”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下人。连个下人的名字也没人情味,启渠嘴里发出苍老的笑声,“真是好名字。”
“启长老说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的名字好。”不用猜都知道这老狐狸睁眼讲瞎话。
“少门主此次回门,门主是希望他留下的。毕竟他是门主唯一的亲人了。若是你的主子留下,你也不会走了吧。”
“那当然。”暗影语气冷淡地说道,“不过,小小苗疆,留不住我家主子。”他家主子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岂会将就于此。
“未必。世间的事情,向来诸多变数。”启渠跟着走上铁索桥,约莫二米宽的桥身在两人的走动下摇摇晃晃,铁索链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越是往中间走,桥身摇晃得越厉害,桥像是要翻掉一样。
若是恐高的人往下看,下头万丈深渊,肯定吓得整个人哆嗦。两人却像没事人一样边聊几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此两人是朋友。
实则二人都想从对方口中套知一些情况,可惜什么也套不到。
君寞殇刚抱着凤惊云落于铁索桥对面的大门内,大门内环山而上的直接在山上凿出来的阶梯左右二侧每隔一米站了一个万蛊门**,延绵到看不见的地方。众**一见来人,立即一齐以右手握拳贴于左胸,躬身齐喊,“恭迎少门主!”
喊声雄厚,声震九天。
山谷里回荡着几尾回声,更显万蛊门地势的特别。
“少门主,门主已在天神殿等候。”一名万蛊门**恭敬地一揖,“请随属下前往天神殿。”
君寞殇牵着凤惊云跟在领路的**后头,沿着环山的凿石阶梯蜿蜒而上。
走了没几步,君寞殇又想将凤惊云抱起,她说,“我走走吧。”老是被他抱着,都快足不沾地了。
他眸光落在她圆滚滚的大肚子上,“我不想你太辛苦。”
“只要不劳累,适当的走动,对孕妇来说,还是必要的。”她迈开步子,他小心翼翼地掺扶住她。
还好阶梯上的雪都事先被铲光了,不然他还真不放心她行走。
要知道,环山的阶梯陡,一个不小心滚落下去,容易掉进深渊的。
她慢悠悠地走着,侧首偷瞄一眼他的表情,正好看到他的左脸,他的左颊上戴着冷冰冰的玄铁面具,给人的感觉寒森森的。
若是旁人,会惧骇于他浑身散发的邪寒之气,她却已经习惯,甚至有些喜欢。
绕着台阶往上走了百余步,已到山的边缘,在台阶的侧面,一条一米多宽的木桥搭于台阶上,木桥横着伸展向一旁的山座,走过木桥,便到了一座巨大的三层木房。
木房的大门梁上挂着一块匾额,领路的**说那是议事殿,再过去没多远则是拜神殿。
路都是环山而行,不是直接凿山出来的石头路,就是石台阶,悬空的地方都架着木桥,环山绕,蜿蜒曲折。
一侧是木质结构的房屋亭台,另一边的木栅栏外头是万丈深渊。
一眼望去,远眺群山连绵起伏,山脉壮观巍峨。近处景致别具风格的怡人,有点像现代的那种风景区。
又不是很像。
这里落后得没有一点现代化氛围,纯粹是古老的木建筑。
凤惊云一路赏景,一路观察地形地势、沿路守卫的表情……
能琢磨出端倪的,全记在心里。
没多久,天神殿到了。
整座楼是三层的塔楼结构,占了半个山凹,楼前一个木板搭起来的大平台,楼就像一个宝塔形状,在塔顶,有对牛角一样的装饰,细看之下,发现那是一对巨大的真正牛角。
那牛角约莫手臂粗-长,不是一般的巨大。真不知道那么大的牛角,从哪找来的。
木建筑物上用真牛角当装饰,看起来有点搞笑,不过凤惊云没有笑出来。纵观牛角的色泽,最少几百年历史了。
天神殿的牌匾于一楼双开的大门上方,并不是汉文。万蛊门用的苗疆字体,她不认识,一路前来,知道哪些殿名,还是带路的**一路介绍的。
她自认为还算得上博学多才,盯着匾额上的字看了一眼,天神殿三个字看起来是从右往左排列的,她只认出了一个‘天’字。
现在才觉得她原来也算得上个文盲。
她轻声向君寞殇说,“这楼宇顶端的牛角让我想到了古代苗部落的首领蚩尤。看这楼宇造的样式,万蛊门与苗疆一样,都信奉蚩尤。”
君寞殇赞赏地瞥向她,“生俱一双慧眼,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曾听母妃提起,万蛊门确实自历古以来,都以蚩尤为先祖,苗疆所有的人都认为是蚩尤部落的后代。”
蚩尤是距离她穿越前的现代往前推五千多年的一个部落首领,他冶铜铁、创百艺、兴农耕……为早期的古代文明做出了杰出贡献。
有传闻蚩尤面如牛首,背上生着一双翅膀,头顶两侧左右生出的双角牛是以前的传统的龙文化里的龙。由于他骁勇善战,尊敬他的人称他为为战神,斥之者就当他是祸首。
其实数千年前的文明,很多都成了传说。凤惊云并不在意这些。也许是数千年前哪个时期出了错,导致现在的祁天国与别的国家的江山天下史书上并无记载,这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带路的**朝门内一揖,“门主,少门主到了。”
一楼双开的大门从内侧被两个下人分别开启,宽敞的殿中很简洁,在大殿中央,只有一尊蚩尤神像,神像的案台前供奉着整只鸡、水果。
一名年约七旬的老妇双手合十跪于案台前的**上,对着神像念念有词。她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请蚩尤大神保佑我万蛊门千秋万代,永传后世。”
君寞殇与凤惊云还是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
千秋万代、永传后世……
据凤惊云所知,夜月天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死去的夜雁离。夜雁离又只有君寞殇一个儿子。乍一听之下,要万蛊门永传千秋,只有君寞殇继承门主之位。
不过,她觉得君寞殇肯定对门主之位不感兴趣,再则……
她觉得夜月天不可靠。
老妇人虔诚地对着蚩尤神像三叩首,站起身,一旁的婢女立即将她的拐杖恭谨地递上。
驻着拐杖,老妇人转过身,只见她脸颊很瘦,松垮胯的脸皮上满是皱纹,一双眼睛犀利有神,身上穿着隆重的苗疆服饰,衣服是那种自织的麻布染成的深藏色,同色的布质盘扣从右肩口斜向左腋下,腋下又是一排竖的盘扣到腰下,衣衫上绣着说不出图案的深色花纹,一头灰里掺白的头发绾盘得体,加上那根漆亮的雕纹拐杖,看起来格外的严肃庄重。
这就是夜月天,君寞殇的亲外婆。凤惊云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偷瞥了君寞殇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夜月天深炯的视线同样打量着君寞殇,或许是慑于他身上浑然天成的邪寒气势,她也没敢多看,又瞧向凤惊云高高隆起的肚子,“六个多月了吧?”
凤惊云微颔首。
君寞殇曾说夜月天在他八岁时曾出现过一次,祖孙俩多年没见,也没什么寒喧。
气氛一时变得安静起来,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晰。
安静得有点诡异与……尴尬。
少顷,夜月天主动打破沉默,“殇儿……”嗓音苍迈,还有一种中气不足的无力。
君寞殇也不废话,直接开口,“我来取蚀心蛊的解药。”
“外婆知道。”夜月天凝重地点了下头,看向凤惊云,“殇儿是百蛊不侵的体质,能让他不远数千里而来,应该是你中了蚀心蛊。”
“废话少说。”君寞殇不耐烦,“我只问你一句,交不交出解药?”
夜月天当了门主差不多一辈子,在苗疆,她就是天,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她浑黄的眼里闪过怒意,还是强压了下来,声音苍厚,“殇儿放心,你是我的外孙,蚀心蛊的解药我会给你的。只是那解药需要调配几日,你不妨先在万蛊门中住下来。”
君寞殇面色阴沉,没说话。
“不给我调配解药的时间,我就是想拿也一时拿不出来。”夜月天表情变得慈蔼,“你与凤惊云不远数千里而来,舟车劳顿,你就是再能吃苦,也要顾及她。何况,她还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
见他没反对,她下令,“兰珠,带殇儿与凤惊云前往龙回轩歇息。”
“是。”一旁的婢女恭谨地弯腰,“少门主、凤四小姐……请。”
等凤惊云与君寞殇离开了,启渠从外头走进天神殿,“门主,少门主对您太不尊敬了。”
“意料中的事,以他的性格,对本门主尊敬,反倒奇怪了。”夜月天手中的拐仗‘砰地’跺了一下地,心中怒气难平,强忍了下来,“疏忽了他那么多年,是该好好地‘关心’一下他了。”
“门主……”
她深炯的眼里闪过算计,“这一次,只许成功,不容失败。”
“属下明白。”启渠一脸的庄重。
“去吧。”
“是。”
……
靠近山顶的木板桥一路环山,凤惊云与君寞殇在婢女兰珠的带领下来到了龙回轩。
龙回轩是一座气派的大屋幢,房顶是黑灰色的瓦片,纯天然的木板建成的房屋,分为三层。在房屋的外头有一个一百余平方宽的木板平搭的大平台,平台上方盖着瓦片。
一抬头,清晰地看得到瓦片下搭的撑瓦的架子,横梁,竖柱每根相隔不远,有致地分布于平台之上,使整个建筑物看起来古韵别样风格。
龙回轩等于外面的平台是木柱搭起来的,房屋是建在靠近山顶的天然石头平台上,一楼的大堂地面正好是天然的岩石打磨出来的平面。
进了龙回轩,第一层是大堂,里头很宽广,木墙边搭有灶台,灶台上摆着柴米油盐,在大堂的中央有一个石头凿成的浅坑,坑上烧着柴火,柴火上摆着一个铁架,那个铁架是一个圆圈,圆圈边上均匀地呈八字形嵌着四个角,四角入地,就呈了个托铁锅的架子。
架子上摆了一口铁锅,锅里烧着水。
锅子里放着点油,油正热,在铁架旁边一米处,摆着一张正方形的矮木桌,矮桌上头摆着几样苗疆特色菜,只是菜都是生的,还没炒。
大堂中的一名婢女见到凤惊云与君寞殇,连忙右手握拳贴于左胸,躬身行礼,“奴婢兰苹,见过少门主、凤四小姐。”
凤惊云明润的目光落在方木桌的食物上,有一大盘切好了的鸡肉、鸭肉、生鱼片、还有两截猪血肠,以及小半碗干糯米。
鸡肉与鸭肉看那色泽是坛子里阉过的。
见她看桌上的食物,兰苹连忙解释,“凤四小姐,您与少门主路途劳顿,门主也知道你们肯定吃习惯了大鱼大肉,是以,她特地让奴婢准备一些苗疆的特色菜。奴婢怕事先把菜做好了凉了,味道欠佳,是以,等您们来了再下锅。”
“嗯。”凤惊云颔首。
兰苹手拿两块抹布端着锅子左右的柄,倒掉锅里的水,将空的锅子重新放火堆的铁架上,又放了点油进锅,拿起桌上的小半碗糯米,放了一把进锅子里,用铲子拌,糯米立即像爆米花一样膨胀起来,“这糯米是事先煮熟了后晒干的,是苗疆待的糯米油茶。”
说着,往锅里添了小半锅水,等水开了,放了点盐,舀了两碗,分别递给君寞殇与凤惊云。
“放着吧。”君寞殇声音冷冰地开口。
他的嗓音寒森得像是地狱里传出的摧魂符,兰苹吓得手一哆嗦,手中的碗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少门主饶命!”
“少门主饶命!”
兰苹吓得脸色惨白,立即距地磕头,兰珠也异口同声地帮她求情。世人都传闻君寞殇不是人,会生吃人血、吃人肉,他是妖孽转世,山下的村民、乃至整个苗疆都要将他抓了,用他的妖体祭祀,惹着了妖孽,岂不是死路一条?
君寞殇确实生气了,这个下人如此不小心,吓着了惊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他眼里戾气一闪,手中凝运真气,方要将兰苹一掌打死,凤惊云似不经意地捉握住他的手,很自然地阻止了他的举动,“他没有怪你们。起来吧。”
下人也不是故意的,她凤惊云虽是冷酷无情的杀手,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打破一个碗,罪不至死。
两名婢女互视一眼,悄悄瞥向君寞殇,又吓得敢紧低头,不断地在地上猛磕,额头都磕破了,兰苹颤巍巍地说道,“少门主不恕罪,奴婢不敢起来。”
君寞殇冷凉得毫无温度的大掌被凤惊云温热的小手握住,瞬间抚平了他心中的戾气,“惊云说什么,没听见?”
“多谢少门主。”两名婢子站起身。
“你们是亲姐妹吧?”惊云在二人身上溜了一圈。
兰珠回话,“回凤四小姐,是的,奴婢二人是专司在门主跟前侍候的。”
兰苹重新舀了一碗油茶方要递给凤惊云,哪知碗不知道怎么回事,凌空飞了起来,并且整好飞到了君寞殇手上。
“啊!”兰苹吓得张大了嘴,“妖……妖术!”
兰珠整个人也瘫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浑身无力,肯定是少门主用了邪术才导致她动不了。
见二人的反应,君寞殇广袖一掀,二人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不知是两人运气好,还是君寞殇因为凤惊云的话手下留情,二人飞了数十米,正好撞上门外平台上的柱子,运气好地没有掉落下山崖,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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