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
朱子欣见南宫曦还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的说道。
而后,她率先爬起来,在屋里收拾一番就向门外走去。
两人一路走下楼梯,只觉得如芒在背。
朱子欣总感觉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些姑娘们都在偷窥他们,因此,很是不自在。
偏偏这个时候,那老鸨却还迎了出来,笑意吟吟的说:“两位贵,昨晚可还睡的好?”
她不问还好,一问这话,朱子欣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总觉的这老鸨的话里有话。
不过,她还是强自镇定的说道:“嗯,还凑合,还凑合。”
说完,一拉南宫曦就往外走去。
一直到处了香满楼的门,朱子欣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的这些表情全都落在了南宫曦的眼里,不由的暗自发笑。没想到堂堂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子欣,脸皮竟然如此薄。
“快点,南宫曦,你快点跟上。”
朱子欣走了几步,见南宫曦还在身后站着,不由的叫道。
而后,吩咐马倌儿牵了马,跨上马背,逃也似的飞奔而去了。
京城内的冀王府
南宫勋的房间,大白天的竟然房门紧闭,窗上的纱幔也拉的紧紧的。
大而空旷的房间内,袅袅的烟雾中透着一股股奇怪的香味。
宽大的床榻之上半躺着一个人,一袭白色亵衣裤,一张如刀刻一般的容貌上露出一抹扭曲的表情。下颚处光洁的下巴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这个人,正是南宫勋。
他仿佛有些迷醉在那些烟雾之中,过了许久,这才问恭恭敬敬的跪在床头的一名灰衣老者。
“刘郎中,你说的这办法果真管用?”
“回冀王,小的也不敢保证,可小的家传的医术上是如此说的,人的头发断了,可以再长,指甲剪了也可以再长,因此,依照老臣看,冀王的症状,不过是因为上次驱毒后所留下的后遗症。
此药的配方是用公狗与母狗交*合之时,以刀砍之,而后又杀了那母狗,从体内取出那公狗的阳*u,加工而成。
每日两粒,连服数月,加上这春色满园香的熏蒸,老臣觉得,此事或许可成。”
刘太医俯身说道。
“如此甚好,本王就按照你所说的办,你好生替本王调理着,若调理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南宫勋眼睛危险的眯起,声音倦怠。
原来,上次刘郎中为他驱毒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那一方面似乎出了问题,于是,便又将刘郎中找来医治。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刘郎中的计谋,为了能够在冀王府名正言顺的呆下去,他不的不采取这样的办法。
“是!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那刘郎中慌忙说道。
“嗯,下去吧。”
南宫勋被那烟雾熏的似乎有些想睡,恹恹的一挥手说道。
“是。”
刘太医拱手站起身来,缓缓退下。
刘郎中刚刚退下去,门口就响起一声长长的通报:“报,冀王,奴才有要事禀报。”
一名侍卫跪在门口说道。
“砰”的一声,在那侍卫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响了起来。
原来是南宫勋听见这声音烦,随手就将自己的鞋丢到了门上。
随后,他尖利的嗓音隔着门传了出来:“什么事非要选这个时候来?”
那侍卫吓的身子抖了一抖,然而却还是俯身说道:“回太子,咱们派去的人失败了!”
“你是说刀疤脸和钻地鼠他们?”
南宫勋的后音拖的长长的问。
“是!就连他们用来掩护身份的栈也被烧了。”
那人胆战心惊的说完,生怕南宫勋一发怒,额头上竟然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失败了?哼!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都在本王的预料之中。那南宫曦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一次就让他们长点教训,省的总是在本王面前吹牛。”
没想到南宫勋似乎并不惊讶,而是淡淡说道。
说完,他想了一会儿又问。
“咱们的人都还跟着他们吗?”
那侍卫回答:“是。只是南宫曦太过狡猾,咱们的人不敢跟的太近,怕暴漏了身份。”
“如此便好,你去传令下去,把人给我看紧了,找机会将南宫曦给本王杀了。至于朱子欣,本王要活的!最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莫要惊动了皇上!”
南宫勋冷冷的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那侍卫急忙退下跨马而去。
南宫勋此时却闭上眼睛,打算好好睡一觉。
再说朱子欣,这一日带着南宫曦一路策马狂奔,一心想要赶快赶到京城去。
经过赤果这件事,她更加的觉得不能再和南宫曦这样单独呆在一起了,这样早晚出事,幸亏他不记得当时的事,否则,自己该有多难堪!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比先前更加的着急了起来,只想赶快赶回到京城,找到科林和小怡他们。
这一天,两人走至一处山下,此山甚是高大巍峨,山上树木茂密,由于已经快要接近南方,因此,气温也高了一些,山上的树木也还是青绿色的,看起来郁郁葱葱,倒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只是,这样的山上,也最是容易暗藏一些不易发觉的潜在危险。
这几日一路走来,朱子欣依靠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一直很是准确的第六感,她隐隐的觉得身后有人跟踪,然而,每当她停下了想要查清楚的时候,敌人又突然消失不见,让她无从查起。
没想到南宫勋的人居然这么狡猾,甩了一路也未曾将他们甩掉!
看来,进入这座山里,他们一定要小心,最好在这里能将他们甩掉。
朱子欣想到这里,不由的警觉起来,看了一眼南宫曦,他出奇的安静,却是紧了紧环着她的腰的手臂。两人骑着马儿很是小心的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
进入密林之后,南宫曦突然俯身在朱子欣耳边道:
“我有办法甩掉他们!”
“你……”
朱子欣闻言,回头才说了一个字,南宫曦已经将她的腰身一拦,跳下马背,接着,捡起一个石子便打在了马臀之上,马儿吃痛,顿时撒开蹄子狂奔了起来。
而他们,却躲在一旁的灌木丛中,等待着。果然,过了片刻,一队人马便快马加鞭的向他们的马儿跑去的方向追去。
直到那些人全都快要离开之时,南宫曦又捡起一颗石子儿,“嗖”的一声,打向最后一名士兵的后脑勺,那士兵闷哼一声,从马背上落了下去。
于此同时,南宫曦如闪电一般,飞身而起,拉住了马缰绳,将马儿掉头,跑向朱子欣,伸手对朱子欣道:
“快上马!”
朱子欣方才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手递给南宫曦,两人上马,从另外一条路离开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那一队人马根本就未曾察觉。
等到他们追上那匹疯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领头的不由爆了句粗口道:
“娘的!上当了!”
“回禀冀王,我们的人将南宫曦跟丢了!”
冀望府里,有人已经先一步将消息带给了南宫勋。
“跟丢了?那么多人,居然连两个人都跟不住!没用的东西!”
南宫勋闻言,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眼见着身子已经大好。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的骂道。说完又道:
“去京城郊外给本王守着,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回到京城来!”
“是。”
侍卫应道。
“哼,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快要到了!”
南宫勋闻言心中顿时一紧,他的所作所为,若是被南宫曦抓住把柄告诉父皇,即使性命可以保住,只怕,这么多年他所经营的一切就要毁之一旦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就这样回来了。
想到这里,南宫勋又道:
“快去,马上集结人马,去郊外候着,绝不能让南宫曦回到京城!”
“是,属下遵命!”
再说南宫曦和朱子欣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终于就快要回到京城了。
两人又累又饿,朱子欣发现前面有一件栈,急忙对南宫曦道:
“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快要饿死了!”
“好!”
南宫曦说着将头上带着的斗笠向下拉了拉。
朱子欣见状,也用一块白色的面纱将自己的面貌遮了起来。
那日甩掉南宫勋的人之后,他们就在附近买了两身衣裳,如今,南宫曦穿着一件布衣黑衫,头戴一顶斗笠,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柴夫。而朱子欣也是一身月白色短袄长裙,一副农家小娘子的装扮。为了防止被人认出,他们才将面貌遮了起来。
走进那栈,两人要了几个小菜,找了个角落,尽量的不引人注目的吃了起来。
然而,才吃了几口,就见门口又走来两人,一个黑不溜丢,头发卷曲,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的男子,那一名女子白色衣衫,长相秀美,只是却眉头紧锁,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一见到这两人,朱子欣顿时兴奋了起来,她忽而站起身来,就要同那两人打招呼,却被南宫曦一把拽住衣裳,不得已又坐了回去。
“你拽我做什么?他们可是科林和小怡!”
朱子欣见状急急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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