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月和白善宁可谓是交谈甚欢,气氛甚是活络,白善宁有意拉拢楚凉月,特意邀请她留下来吃饭。
“多谢白大人的美意,只是在下还有许多公务要办,就先告辞了。”楚凉月站起身来,礼貌的说道。
白善宁也不强留,唤人来将楚凉月送出去,看着楚凉月离开白善宁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坐在了椅子上,一名侍女连忙端来一杯茶,放在他的手边。
“小姐小姐,沉大人回去了!”柔儿急急忙忙跑到白茗冉的房间之内,焦急地说道。
白茗冉马上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谢管家相送,在下就先告辞了,替我转告白大人,有机会再来拜访。”楚凉月站在白府外,笑着对管家说道,转身正准备上马车,白茗冉便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袍子,叫住了楚凉月。
楚凉月看到她手上的袍子,眼睛微微眯了眯,白茗冉走到楚凉月的面前,柔声说:“这夜里风大,不久之前还下了雪,大人将这袍子拿回去,在路上御御寒。”说着将自己手上的袍子递了出去。
楚凉月看了一眼,笑了笑说:“谢白小姐美意,只是在下已经穿的足够多,这件袍子还是请小姐拿回去吧。”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白茗冉有些失落的收回了袍子,看着马车消失,管家小心翼翼的说:“小姐,我们回去吧。”
“王妃,那个小姐不会是真的看上你了吧。”烟雨悄悄地往车外看了看,还能依稀看到白茗冉的身影。
“看好白善宁。”楚凉月吩咐道,“放出风声,说是犬戎人已经进城了。”
白善宁这个人生性警惕,只要多加刺激必定会按耐不住,到时候便可坐享其成。
“老爷,沉大人回去了。”管家回到房内,细细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有些忧心的说:“小姐对那沉凉可真的的下了功夫的,但是那沉凉对小姐却是冷冷淡淡的。”
白善宁面色沉稳,听了管家的话,缓缓说道,“这个沉凉要是真的与我们在一条战线之上,那么将冉儿嫁于他也并无可能。”
“那依老爷看,这个沉凉如何。”管家问道。
白善宁深思了一阵子,说道,“老夫,看不透这个人。”
犬戎人进了东陵帝都的事情一瞬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人心惶惶,流言有愈演愈烈的迹象,都在说犬戎人是当朝的一名官员带进来的,这个流言弄得那些官员人人自危。
“王妃,那些犬戎人一直待在栈里面,未曾踏出房间半步。”黑城来到楚凉月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楚凉月淡淡的恩了一声,黑城继续说道,“消息已经传遍了,现在那些大臣都在暗中调查犬戎人的存在。”
楚凉月将手上的扔在桌子上,淡漠的问,“那个白善宁呢。”
“未见他做些什么。”
“哼,这个老家伙倒是沉得住气,看好那些犬戎人,我还有大用处。”楚凉月冷笑一下,吩咐道。
要想将东陵完全变为他们自己的东西,那就要将这些顽固派的老臣狠狠打压,直到他们翻不过来身!
想着,楚凉月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狠厉。
“白大人,犬戎人都到了东陵,你怎么还如此淡然啊。”这些东陵高层老臣们都有那么一次聚会,这次聚会无非就是炫耀自己,打发打发时间,但是现在犬戎人出现了,便出现了话题。
白善宁听到这个问题,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一压,手上的茶杯放下来,缓缓的说:“这些犬戎人到我东陵,其心未可知,老夫也只能多多关注这些,见到了之后将其一举拿下。”白善宁在老臣中是极有威望的,这也是为什么楚凉月迟迟不动他的原因。
“白大人所言不错,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那些犬戎人找出来。”其中一名老臣应和。
话音刚落,门突然爆裂开来,几个身穿长袍,戴着面巾的人闯了进来,那些大臣惊吓的从凳子上滚落下来,白善宁色厉内荏的问道,“你们是谁。”
那些人却并不答话,只是彼此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其中一名大臣失声叫喊出来:“这些人是犬戎人!”话刚说完,一名犬戎人的弯刀就朝他飞射而来,带着凌厉的寒气,那名老臣绝望的闭上了眼,没有预料中的痛感,慢慢的睁开眼,发现黑城已经带着人将这些人全都包围,那把朝他飞过来的弯刀跌落在地。
“把这些人抓起来。”黑城冷声说道。
一群官兵一拥而上,黑城说道,“几位大人,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多谢黑城将军。“白善宁惊魂未定地说道。
“老夫一定要将这些犬戎人全都抓出来!”其中一名老臣恶狠狠地说道,“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行刺!”
白善宁并未理会他,心里面忐忑不安,其中一名犬戎人的面巾跌落在地,那熟悉的面容让白善宁的身体僵了一僵,黑城察觉到他的不对,关切的问,“白大人,你怎么了。”
“没事。”白善宁说道。
这一场小混乱很快就停止了,那些犬戎人全都被带走,那些老臣很快就被护送回去,黑城看着白善宁离去,叫来一个侍卫,轻声说:“去告诉王妃,妥当了。”
白善宁回到府内,老奸巨猾的他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那些犬戎人出现的如此及时,难不成是有人指使,但是会是谁指使。
“把那些犬戎人给老夫找来,就说老夫有要事要与他们商讨。”白善宁冷声说道,要是现在找不到那些犬戎人,很有可能那些人是畏罪潜逃了。
一个时辰过去,管家回到白府之内,小心翼翼的说:“老爷,我们找不到那些犬戎人。”
白善宁捏紧了手上的茶杯,面色阴沉,管家说道,“会不会是那些犬戎夫人被人拐走了。”白善宁一下子就把茶杯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这些犬戎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快去找他们出来!”
说完,一名家丁就在门外喊道,“老爷,沉大人来了。”
白善宁眼皮子一跳,心中不安,正打算说些什么,门一下子就被推开,出现在眼帘的便是楚凉月。
楚凉月笑的很是和善,“白大人,这一次在下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白善宁一惊,知道来者不善,笑着说:“沉大人这么晚了还来老夫府上,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此兴师动众。”
楚凉月背着手,缓步走到白善宁的面前,笑着说:“等一下大人便知道了。”说着坐了下来,沉声说:“把人带上来给大人瞧瞧。”
几名士兵押着好几名男人走了上来,白善宁藏在袍子里面的手握紧,装作不知的问,“这是。”
“这是从白大人府中搜出来的犬戎人。”楚凉月淡定的回答。
“沉大人是在开玩笑,老夫府中怎么会有这些人存在。”白善宁笑着说道,这些犬戎人一直以来都是被他安排在外面,怎么会被抓到。
白善宁的思绪还未理清楚,其中金塔便是怒吼道,“白善宁,你这只狡猾的狐狸,竟然让人来暗算我们!”
金塔的话让楚凉月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说:“白大人,这些人好像是认识你。”
在东陵,凡是和犬戎人交往密切的人都要被关起来,白善宁看着楚凉月那张笑着的脸,知道这个人今天是不会放过他得了。
“白大人,和我走一趟吧。”楚凉月沉声说道。
白善宁的手指死死扣在椅臂之上,愤恨的看着楚凉月,一字一句地说:“沉大人,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楚凉月笑了笑说:“白大人,证据确凿,有什么就和我在牢中说吧,带走。”楚凉月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房门,白善宁的目光如同利箭狠狠的射在楚凉月的身上,楚凉月挥了挥手,带着一群人正欲离开,就看到了不远处白茗冉急急忙忙的身影。
“走。”楚凉月不想与之碰面,白茗冉大喊一声,“沉凉!”声音里面仿似带着点哭腔。
楚凉月给身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众侍卫会意,带着白善宁和那些犬戎人走了,楚凉月站在原地,白茗冉跑了过来,样子有些狼狈,头发都有些散乱,白色的裙子之上还沾了些土。
“白姑娘为何跑的如此之快。”楚凉月十分礼貌的问道。
白茗冉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听到楚凉月这样问,一时间鼻子骤然酸涩,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父亲。”
楚凉月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白大人有和犬戎人交往的嫌疑,在下也只是例行公事。”
“怎么可能,我父亲,他一直都是当朝元老,每时每刻不为家国着想,这肯定是有人诬陷!”白茗冉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锐的喊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是白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在下必定会还他一个清白,就此告辞。”说完,楚凉月便是不再理会白茗冉,转身离去。
白茗冉拉住他的袖子,声泪俱下,“沉凉,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求你,不要为难我的父亲。”
“还请白姑娘放心,要是白大人真的是清白的,必定会平安无事的将他送回来。”楚凉月说完,便甩了她的手,离去。
黑城早就等着楚凉月,将楚凉月扶上马车,驾车而去。
白善宁被带到牢狱里面,阴冷潮湿的地方让他很是难受,膝盖开始疼痛,老鼠的叫声在耳边回响着,腥臭味涌起鼻腔之中,胃中一阵阵的泛酸,楚凉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人将周围打扫干净,将好些个暖炉放在地上。
楚凉月说道,“还请白大人先委屈一段时间,只要我将这些事情查明,一定会将白大人放出去的。”
白善宁冷笑一声,“沉凉,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下手如此之快,将老夫也算计了进去。”
“白大人过奖,沉凉也不过是为东陵着想。”楚凉月似笑非笑的走了出去。
“把那些犬戎人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楚凉月吩咐道。
犬戎人一向是忠诚的,但是对于背叛的人也是深恶痛绝,楚凉月先入为主,制造出一个白善宁陷害他们的假象,现在这些人对白善宁可是巴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楚凉月笑眯眯的看着这些犬戎人,温和地说;“几位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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